夜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白羽將資料放在夜慕寒的桌上,“總裁,我找到了當年負責這樁案件的張警官,除了卷宗上記載的之外,另外還了解到一個情況,夜先生髮生車禍之後,警方曾經懷疑過剎車失靈,但是後來卻沒有檢驗。”
“剎車失靈?”夜慕寒擡起頭來,“爲什麼沒有檢驗?”
白羽:“張警官說,那天晚上,夜先生從飯店出來後,開了不到二百米,車子直接撞到了大理石樓面上,因爲速度不慢,撞得很嚴重,車的前半部分幾乎毀掉。
所以警方懷疑,車子可能出現了問題,可是當他們想檢驗時,卻發現車子已經碎了。”
“當年警方爲什麼沒有通知我?”夜慕寒的劍眉豎了起來。
白羽:“張警官說,他們當時問過當事人的意見,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當事人?”夜慕寒從座椅上起身,“當事人是誰?”
白羽搖頭,“這件事沒有任何筆錄,只是曾經發生過,張警官也是憑印象回憶起來的。”
夜慕寒把資料放在桌上,“我清楚的記得,當年我接到消息,立即從歐洲趕回天海,夜家上上下下處於一片悲痛之中。
所有人都說,父親是因爲酒駕出了車禍,而只有奶奶告訴我,她感覺父親的死可能和雲家有關,但是卻苦於沒有證據。”
“而時間往前倒推一個月,雲澤川去世,家裡沒有人通知我,我是通過雪落才知道的消息。
我趕回天海,準備參加雲澤川的葬禮,卻被雲家人擋在了門外,並且他們紛紛指責父親是殺死雲澤川的兇手。
我回到家裡,問父親這是怎麼回事,當時父親很悲痛,也很憤怒,說他沒有殺害雲澤川,他們是好朋友,好兄弟。
那天他們確實發生了爭執,因爲雲澤川誤會他,父親很生氣,一時衝動和他扭打在一起。
後來,他推開雲澤川,徑自離去,沒想到那次竟然是他們的永別。
雲澤川的死訊馬上傳來,警方立即傳訊了他,經過詳細的問詢之後,又將他釋放。
但是,雲家人不依不饒,都說雲澤川死於父親手中。
後來我回到了歐洲,後來發生的事不得而知,直到父親意外去世。”
“那夜老夫人爲什麼會說夜先生的死和雲家有關?”
“她也只是懷疑,畢竟雲家人認爲雲澤川的死是父親所爲,所以便想辦法報復,我也覺得這種推測合情合理。
這時,因爲父親意外離世,夜氏集團風雨飄搖,很多人蠢蠢欲動,內憂外患,所謂牆倒衆人推就是這個道理。
爲了保住一手創下的基業,七十四歲高齡的奶奶不得不重新出山,再次擔任夜氏集團的總裁,忍着失子之痛,僵力挽救搖搖欲墜的夜氏。
我也曾經追查過父親的死因,還去父親死前去過的那家飯店問詢過,瞭解到父親那晚根本沒有喝多少酒。
當然,警方定義酒駕是沒有錯的,只是我個人覺得,那點酒還不至於撞到樓面上去。
我想繼續調查,但是奶奶卻勸我以大局爲重。
父親的事雖然令人痛心,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她讓我重回歐洲,修完學業。
我沒有心情讀書,父親意外去世,母親因爲去醫院探望父親,不慎摔下樓梯,至今……
再加上雪落遠走奧地利,人生一下降到了冰點。
後來奶奶氣得跟我拍了桌子,說這一年很重要,讓我必須按照她說的去做。
無奈之下,我只好返回歐洲。
可是,到了那裡我才知道,奶奶不但要求我繼續完成原有的學業,又爲我安排了很多學業以外的課程,簡直可以稱爲是魔鬼訓練,每天只有四個小時的睡覺時間。
我明白,她是想讓我用最短的時間,迅速成長起來,因爲她年事已高,總裁的位置撐不了多久。
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有些吃不消,但後來還是咬牙挺過來了,別人用三到年才能完成的訓練,我只用了一年時間。
一年後,我回到天海,接替了奶奶擔任夜氏集團總裁。
而那一年中,發生了很多事情,雲氏和溫氏同時撤出天海,四大家族鼎立的神話早已不復存在。”
白羽想了想問,“總裁,車禍現場,還有其他人嗎?”
夜慕寒搖頭,“除了一個目擊證人,看到我父親的車直接撞向大樓之外,現場在沒有人了。”
看似陷入僵局。
一陣沉默之後,夜慕寒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表情,“去把劉安給我找來!”
白羽很快接來了夜家老宅的管家劉安。
或許是在老宅待的時間太長了,劉安走進寬闊氣派的總裁辦公室時,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他駝着背,站在夜慕寒的寬大的總裁辦公桌前。
曾幾何時,那張桌子後面坐的是他的老僱主夜景年。
“劉叔請坐!”
夜慕寒客氣地讓劉安坐在沙發上,並親自爲他點茶。
劉安受寵若驚,連忙起身,雙手接過,“少爺,不敢當!”
“劉叔,今天請您過來,是想了解一下我父親車禍的事。”
話音未落,劉安的手猛地一抖。
茶水險些撒出來,好在杯子還是捧住了。
劉安定了定神,“少爺想問什麼?”
夜慕寒示意他坐下,“劉叔,我從警方那裡瞭解到,他們曾經懷疑父親的車子可能出了問題,比如說剎車失靈,後來爲什麼沒有檢驗?”
劉安小心地放下茶杯,低着頭仔細回憶着。
“我記得,那段時間,因爲雲總突然去世,老爺又被雲家誤會,心情很不好,經常出去喝悶酒。
出事那天,他去的那家飯店,就是以前經常和雲總一起去的。老爺出了事之後,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當時就沒有了氣息。
大家亂成一團,警方的確提出過那輛車子的問題,可他們到那裡時,發現那輛車已經被二老爺砸了。”
“夜景明?”
劉安點了點頭,“是的。”
“他爲什麼要砸車?”夜慕寒的眉頭不由得擰成了一個結,“他這是破壞犯罪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