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沒把她怎麼樣啊,這是死了嗎?”
長頭髮對着方薇的臉拍了兩下,方薇卻一動不動,又用手指試了試,擡頭問站在邊上的幾個同夥,“氣息微弱,會不會真的死了?”
這些天雖然整天在街上混,小偷小摸做過不少,但從來沒有碰過命案。
聽長頭髮這麼一說,也嚇得魂飛魄散,“快跑吧!”
於是,這些人丟下方薇,一窩蜂似的從高架橋底下往外跑。
走出一段距離,恰好碰到迎面過來的方周。
方周立即察覺到,這幾個人很可能就是報信人口中所說的流浪漢。
可她沒有看到方薇的蹤影,心裡立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攔住幾個人的去路,劈頭蓋臉的問道,“那個女孩子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長頭髮結結巴巴地說,“沒有啊,我們沒看見!”
本來方周並不確認,但他做賊心虛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
“你們把她怎麼了?她人呢?快點告訴我,不然我報警了!”
長頭髮打量了一下方周,不耐煩地說,“你說的什麼,我根本不知道,趕緊讓開,別以爲警察可以嚇到我,派出所那種地方我們常去的!”
方周見嚇唬不住他們,也沒什麼辦法,畢竟她不可能真的報警。
但是沒有見到方薇之前,她絕不會放這些人走。
“我已經接到消息,我侄女就在你們手裡,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把人放了,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你侄女?”長頭髮猥瑣的眼睛在方周的身上轉了轉,這位姑姑的身材可比侄女兒好看多了。
但這話他只是偷偷在心裡想想,說出來就是承諾他們剛纔做的事。
知道了她們的關係,幾個人更加意識到此地不能久留,萬一剛纔的女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完了。
眼看幾個人就要從她面前硬闖過去,情急之下,方周抄起旁邊鎖欄杆的一段鐵鏈向幾個人揮舞而來。
鐵鏈很粗重,方周甩起來很吃力,不過一旦鐵鏈捱到誰,至少也是個骨折,弄不好一命嗚呼。
幾個人見方周拼了命,也不敢上前,依然被困在高架橋的橋墩中間無法脫身。
這鐵鏈太重了,方周的胳膊眼看就要擡不起來,幾個流浪漢對了一下眼神,準備找機會逃走。
這座高架橋很寬,有左右兩條線,爲了不錯過方薇,文周和顧錦銘分開行動,各走一邊。
這樣,如果路上沒有看到人,他們一定會在交叉處匯合。
不想,方周這邊恰好碰到了幾個流浪漢,不能再繼續前行。
不知顧錦銘找到了方薇沒有?方周累得滿頭是汗,焦急的向遠處張望。
而另一側的顧錦銘,一路人什麼都沒有看到。
一直到高架橋的交匯處橋墩下面,纔在地上發現了被反綁了雙手的女孩子。
顧錦銘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雖然他沒有見過方周的侄女,但這個地方別人不會來,一定是她了。
他將方薇從地上扶起來,解開了綁着她雙手的皮帶,又扯下眼睛上的布條和嘴上的黑膠布。
可就在這一瞬間,顧錦銘愣了一下,這不是林靜恩身邊的方助理嗎?也就是漢斯口中的方姐姐。
“是你?”
不過他又一想,方薇,方周,兩個人姓氏一致,也就沒什麼懷疑的了。
聽到顧錦銘的聲音,方薇緩緩的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男人,也是不由得一愣,“顧會長?”
其實,她剛纔並沒有真的暈過去,那只是她的障眼法。
如果她不裝死,那羣流浪漢非把她的腦袋撞開花不可。
果然,這一招把那幫人蒙過去了。
剛纔,她聽到身邊有腳步聲,知道有人過來,但她並不知道過來的人是誰,如果是那幾個流浪漢,或者是窮兇極惡的胡利,就算不弄死她,也會扒層皮。
所以,她不敢輕易睜眼。
“你沒受傷吧?”顧錦銘問道。
方周搖了搖頭,又緊張地問,“顧會長怎麼會在這裡,是林總讓你來的嗎?”
“是你姑姑方周!”顧錦銘拉起他,大步向前走,“誰綁的你?聽說還有一些流浪漢,他們人呢?”
“姑姑?”方薇一時搞不明白狀況,“他們剛剛還在這裡,我裝死嚇走了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
“糟了,快!”
按正常速度,方周現在應該也到這裡了,現在還不見人,只有一個可能,她遇到了麻煩。
顧錦銘加快腳步,沿着高架橋,向另一側尋找方周。
“姑姑,姑姑你在哪?”方薇一邊走,一邊大聲喊着。
可是不斷有車輛從橋上駛過,噪音很大,就算距離很近,也未必能聽到她的聲音。
終於,到了一個橋墩的後面,剛纔那幾個流浪漢正在合夥搶奪方周手裡的鐵鏈。
其實,他們並不想把方周怎麼樣,只是想等她力氣耗盡之後,將鐵鏈搶過來,然後再逃跑。
可就在他們要得手時,忽然聽見了方薇的喊聲。
這羣人馬上反應過來,原來這女的真是那個丫頭片子的姑姑。
這兩人都看清了他們的長相,而且那丫頭片子身邊還有個男人,如果報警的話,也是麻煩!
於是,長頭髮一把抓住方周,將她按在了水泥橋墩上。
方周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盡,現在更是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她看到方薇被顧錦銘找到,而且看樣子也沒有什麼大礙,心裡的這顆石頭總算放下來。
“放開她!”
一道清澈而冷冽的嗓音,從空曠的高架橋下傳了過來。
長頭髮回頭打量着顧錦銘,看他一副斯文的模樣,而且身邊也沒有別的人,戒備心就沒有那麼強了,畢竟他們人多勢衆。
長頭髮指着方薇對顧錦銘說,“朋友,這兩個女的和我們哥幾個沒關係,天剛剛黑時,有個大塊頭把這個丫頭片子送到我們這裡,我們也沒把她怎麼樣,只是和她開了個玩笑,如果你答應不報警,這事就算結了!”
顧錦銘面沉似水,開啓薄脣,“我不是在跟你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