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次爲夜慕寒做檢查,沒有發現他的內臟裡有嗆水,身體各項指標也算平穩。
但得知他在水下游了二十多分鐘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麼大的風浪,這樣低的水溫,連醫生都不敢相信,這是怎麼做到的?
醫生:“夫人,您的先生只是太冷,暫時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可他還在昏迷!你到底會不會看病?”蘇念急了。
醫生:“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您的先生只是短暫的休克,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他暖和過來。”
蘇念提出回酒店,醫生同意,並表示可以全程護送。
蘇念一路抱着夜慕寒,即使蓋了兩條棉被,他的身體依然冷得像冰塊一般。
漂流島離他們酒店所在的小島並不遠,客船很快到達。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蘇念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又爲夜慕寒加了條被子。
夜慕寒漸漸甦醒過來,長睫輕輕煽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現在好些了嗎?”蘇念俯身問。
“冷!”
夜慕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房間裡已經快達到三十度,蘇念很快滿頭大汗,可他還是冷,怎麼辦?
哦對了,蘇念跑進洗手間,取了幾塊用熱水洗過的毛巾,放在牀邊,然後掀起夜慕寒身上的被子,爲他脫衣服。
微微閉着的又眸睜開,目光中滿是不解。
“噢,你身上的衣服是溼的,所以一直暖不過來,我幫你驅散涼氣。”
蘇念一邊解釋,一邊幫他退下衣褲。
夜慕寒像個乖孩子似的,順從她的安排。
他的身體完全展現在她的眼前,蘇念呼吸一窒。
平躺時,他的身材更顯修長,看上去似乎一米九還要多。
全身的肌肉結實緊緻,完美的六塊腹肌,兩側性感的人魚線清晰可見,兩條筆直的大長腿,讓人禁不住咽口水。
不過此時,他的身上還有一件內內,白色的料子已經被水浸溼,處於半透明狀態,緊貼在皮膚上,更增添了幾分誘惑。
蘇念連忙移開眼神,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這個你自己來吧。”
可夜慕寒雙目緊閉,四肢僵在原處,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救人要緊,別矯情了。
蘇念把心一橫,伸手退下了他的內內。
溼 熱的毛巾落在皮膚上,海水裡的鹽分被清理乾淨,夜慕寒感覺全身清爽暢快了許多。
蘇念緊咬着嘴脣,心裡默唸着“我沒有偷看”,用熱毛巾爲他擦拭身體。
偶爾碰到不太方便的部位,她也只能選擇繞行。
而夜慕寒卻滿足地享受着這種服務,還不時移動身體配合她。
蘇念爲他換上乾淨的睡袍,再蓋上被子,準備拾掇一下毛巾,手卻被捉住。
她回身,碰觸到一對深邃的眸子,眸底比以往更黑。
“辛苦你了!”薄脣恢復了一些血色。
“別說這些了,都是因爲我,你才這樣的。”蘇念還在深深地內疚着。
想着他在漂流河道里,救她們母女時的情景,蘇念覺得很後怕,怕得連想一下都心驚膽戰。
“去洗個熱水澡,身上穿着溼衣服,會生病的!”
他都病成這樣了,還惦記着她,蘇念心裡一熱。
“嗯,這就去!”
在漂流島時,夜慕寒把自己的防水衣也給了她。
蘇念身上基本沒沾多少雨水,讓她一身浸透的,是房間裡的空調,還有爲夜慕寒擦拭身體時緊張的汗水。
淋雨過後,蘇念換上了一件輕薄冰絲的吊帶睡裙。
房間裡的溫度實在太高了,她的臉頰紅得厲害。
回到牀前,她爲夜慕寒衝了一杯咖啡,“趁熱喝了,驅寒!”
夜慕寒很聽話,一口氣喝了半杯,“你也累了,早點上牀休息!”
“我不累,你餓了吧?我去點吃的。”
“不餓,冷!”
夜慕寒從被子裡伸出手,握住蘇念。
自指尖一直到手掌,冰涼。
空調開着,被子也蓋着,怎麼還這樣冷?
蘇念把夜慕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看,我已經熱成了狗!”
夜慕寒把另一隻也伸出來,“嗯,捧着小熱狗很舒服!”
蘇念把腦袋往前湊了湊。
“這姿勢會壓到孩子,不如你進來!”夜慕寒掀開被子。
和他蓋一條被子?蘇念猶豫着沒動。
“你想什麼呢?我病得這麼嚴重,還能把你怎麼樣?”
夜慕寒背過身去,不再理她,彷彿在無聲地控訴她的見死不救。
蘇念只好小心地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了裡面,小手從他的身後伸過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臉貼在寬闊結實的後背上,氣息噴在他的皮膚上,癢癢的,俊美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笑意。
她又把自己的身體向他靠了靠,繼續爲他暖着。
過了一會兒,他將她的小手送了回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蘇念輕聲問。
“不想你着涼。”
“不會噠!”蘇念又把手伸了過來,“我要做你的小火爐,暖熱你,你就做我的大冰塊,爲我降溫!”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要求的。
他忽然翻過身來,伸出雙臂將她抱緊。
蘇念沒想到這個大冰塊這麼熱情,她稍有遲疑,但還是摟緊了他。
過了一段時間,她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還冷嗎?”
“嗯。”
她可以感覺到,他放在她後背上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她的後背光滑細膩,身軀滾燙熱烈,夜慕寒身體裡的不安分因子在蠢蠢欲動,而現在他又不能做什麼過分的動作,所以手指纔不由自主地輕顫。
可蘇念去認爲,他這是冷到了極點。
在漂流島上,他捨命救她。
現在,她也不能含糊。
對,摩擦可以生熱。
兩隻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在他的皮膚上不停地揉搓,然後沿着手臂向上,再然後是另一隻胳膊。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暖和一點?”
蘇唸的小手在不停地忙活,竟沒有察覺到,她的整個人已經坐在了夜慕寒的身上。
他不僅熱了,還癢癢的,癢在心裡。
只是嘴脣還僵着,一個字也沒說。
嘴冷怎麼辦?
她就不信,自己暖不熱他。
一個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