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吧。”壤泗陽輝突然對着宮女和太監們說道。
寧冰清一愣,心裡一顫,他……要幹嘛!林墨,林墨去哪兒了?對,他有事出去了……怎麼辦……
“是。”一干人等都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飛快地退下,還把門給關上了,生怕壤泗陽輝跑了似的,只差沒拿鎖把他們鎖住。
寧冰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些人,我的天,他們真的是我宮裡人嗎?爲什麼不救我!
壤泗陽輝似乎是看出來了,寧冰清緊張的很。原本是想故意逗逗她,但是想到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完,放棄了。安慰她道:“你不必緊張。朕找你有事。”
寧冰清在心裡默唸:“怎麼可能不緊張呢!你說讓我不緊張我就不緊張嗎?這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誰知道你會對我做出點什麼事來。”
“就是上次茜茜……”壤泗陽輝見寧冰清似乎在偷偷往後挪,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忍不住笑了。
寧冰清愣住了,這人又莫名其妙的笑什麼?
“好了,朕跟你說實話吧。朕決定了,以後不會讓你侍寢了。至於原因,你沒有必要知道。”
寧冰清愣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所有的消息一下子衝回腦子,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寧冰清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充滿了激動,甚至還有一分竊喜。
壤泗陽輝沉默着點了點頭:“朕是天子,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可惜,你們兩姐妹唯一像的地方就是,都不喜歡朕。
“謝皇上……額……”原本說了謝謝後,寧冰清又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又找不到別的話說了,只好傻笑。
“罷了。上次茜茜和朕提過的那個青玉現在如何了,精神可恢復正常了嗎?”壤泗陽輝正色道。
“噢,她還挺好的,一直有傳太醫去看。據說,她的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想一下子恢復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調理。但是據說,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那就好。派人保護她,以後指證秦思雨的時候,這個人肯定能派上用場的。”
“好。這件事,會派人去辦。”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感覺空氣都凝固了。氣氛十分尷尬。
尤其是寧冰清,如坐鍼氈,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想當初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跟他有說不完的話,現如今,卻是找不到話題。
“得了,你也沒必要尷尬了,朕知道你和朕也沒什麼話好說。朕還有事,先走了。”壤泗陽輝是何等聰明的人,看出來她的尷尬。
一個人走出了采薇閣,卻不知道往哪裡去。身邊的太監跟着他,見他停滯不前,問了一句:“皇上,接下來去哪裡?”
“……”壤泗陽輝一時失語,去哪兒,他能去哪兒?整個皇宮都是他的,他卻沒有可以去的地方。真是可笑。
“皇上,要不要去前兩日剛剛封的婕妤那裡。秦婕妤。”太監好心的提醒他。
他想了想,點頭,剛好去會一會她。如果說,她就是黃秋雨的話,說不定可以發現一點什麼。
但是,還未曾到黃秋雨的住所,就有人來傳,太后突然暈倒了。
壤泗陽輝只能中斷了計劃,前去看望太后的情況。
這四年以來,太后常常閉門不出,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
壤泗陽輝見到太后的時候,內心十分難受,像針紮了似的。
平日裡見到的太后,由於化妝,所以氣色看起來很好,如今卸去妝容,加上病態,臉色蠟黃,嘴脣慘白,因爲缺水,甚至有幾道口子裂開了。
“母后。您……還好嗎?”壤泗陽輝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健康的可貴。
“沒事……”太后的聲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了,一開口,就感受到了喉嚨火辣辣的灼痛。
“母后,您先別說話。”壤泗陽輝連忙讓人端來溫水,他親自餵給太后。他已經好久沒有盡過孝道了吧。
太后感動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自從兒子做了皇帝以後,他們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大了,而且他每日忙於政務,也就是得空了,隔三差五來自己宮裡坐一坐,聊上兩句。
太后身邊的老嬤嬤看了這場面,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她已經跟在太后身邊很多年了,太后對兒子的想念,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此時,寧茜茜正被寧冰清拽着在說剛剛壤泗陽輝告訴她的消息。
寧茜茜也是驚呆了,壤泗陽輝的行爲確實捉摸不透,她實在是無法掌握。至於他爲什麼肯放過寧冰清,她也無從猜測。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已經接近瘋癲了嗎?”寧茜茜十分嫌棄的說道。
“不覺得啊。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我現在已經放飛自我了!”寧冰清笑得合不攏嘴。
“喲!你倒是學的挺快的啊!”
突然,有人來稟告,太后病重,皇上已經去了慈寧宮了。
寧茜茜一聽,連忙起身,讓春桃隨意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什麼首飾也沒帶,妝也沒化,然後換了身素淨的衣裳。
寧冰清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衣裳,連忙把寧茜茜的衣服找了一件來。
兩人這才一起去了慈寧宮。
兩人到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很多鶯鶯燕燕圍在了慈寧宮的大廳裡。
兩人一看,哎喲喂,這是來看望太后,還是來勾引皇上的啊!一個個穿紅戴綠,妝容化的一個比一個濃重,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脂粉味。
果然,這些人一進太后的寢殿,太后,包括壤泗陽輝在內,看着她們的打扮,都微微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厭煩。
但是當他們把目光定格在寧茜茜和寧冰清兩姐妹身上的時候,眼睛一亮,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最後,打發了一羣人以後,太后用她那宛如塞了一塊破布的嗓子艱難的說道:“你選的皇后和貴妃很好,識大體,舉止端莊穩重。”
壤泗陽輝嘴角扯起一抹尷尬的笑:“是嗎!母后喜歡就好。”
但是,母后,她們都不喜歡我。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