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凌陽在湯圓縣的大學城覺醒了異能之後,凌陽一直沒有疏於練習,倒不是因爲想憑藉異能之力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而是凌陽認爲超能力可以爲自己帶來無盡的財富。針對自己可以操縱其他人心理意識的異能之術,凌陽已經制訂了許多個計劃,現在正處於練習階段。
經過多日的努力,凌陽發現自己可以輕易操控“一些人”的思維,這類人羣都具有一個普遍的特點,就是意志力薄弱。像是成功商人和位高權重的這一類大人物,腦波活動性強,不容易受到控制,凌陽只能勉強控制一些諸如拾荒者和丐幫幫衆,這些人生活窮困潦倒,人窮志短,自然心氣低落,很容易被凌陽得手。
凌陽雖然愛錢,但並不是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所以凌陽現在只是拿一些乞丐練手,比如現在,凌陽身邊不遠處就有兩個乞丐,一個瑟縮在馬路對過的牆角,一個則蹲在天橋下,有滋有味地啃着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
凌陽有意爲之,聚精會神,開始進入古井不波的精神狀態,雙眼死死盯住馬路對面的乞丐,心裡一個勁兒地默唸:“把你破碗裡的硬幣都給我,把你破碗裡的硬幣都給我……”
經過不懈的努力,對面的乞丐終於有了反應。只見乞丐先是渾身一激靈,雙眼開始變得空洞,如同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牽線木偶,端着手裡的破碗,顫顫巍巍朝凌陽走來,把碗裡的零錢一股腦倒在凌陽腳邊。
凌陽見狀大爲得意,精神力驟然切斷了於乞丐之間的聯繫,乞丐的眼神才逐漸回覆清明。
“喏,都給你!”凌陽大喜之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錢,悉數塞給乞丐。乞丐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天降橫財,乞丐喜出望外,唯恐凌陽反悔,轉身就跑,地上散落的那些硬幣也不要了。
“真是浪費!”凌陽咕噥着,彎腰把地上的硬幣撿起,揣進自己的口袋,又朝着天橋下的乞丐動用了異能。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較遠的緣故,凌陽始終不能跟另一個乞丐建立“聯繫”,經過半個多小時鍥而不捨的努力,凌陽終於放棄,多少有點心灰意冷:“這得什麼時候能練到隨心所欲的境界啊?就我這點能耐,發財泡妞的大計看來是難以實現了!”
正自怨自艾間,凌陽突然看到一輛灰色的別克車緩緩駛來,正好停在天橋下面,天橋下的乞丐見狀大喜,扔掉手裡的肉包子,一下子竄進別克車裡,在車裡換起了衣服。凌陽偷偷地靠近,悄悄一看,剛纔的乞丐已經變得衣冠楚楚,正用一張溼巾擦拭着臉上的泥污,換下來的衣服則被另一個年輕人穿在身上,蹲在天橋的橋墩下開始接班。
凌陽哭笑不得,原來碰到了職業乞討者,據說這些傢伙各個腰纏萬貫,在省城乃至首都買得起房子,出入都有好車接送,當時凌陽聽說以後還不信,今天親眼見到,果然名不虛傳,令人歎爲觀止。
凌陽轉了轉眼珠,正琢磨着要不要也建立一個乞討團伙,把老戰豪哥這些人都拉進來入夥,秦璐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接到了秦璐“違反常理”的命令,凌陽勃然大怒,剛想出言反駁,想了想,還是輕描淡寫地沒有拒絕。放下電話後,凌陽心裡的怒火愈加熾烈,油然升起一種被秦璐愚弄和出賣的感覺。
凌陽警校畢業,一直擁有正確的是非觀和大局觀,只是長久跟一羣江湖亡命徒混在一起,不知不覺中,對律法的畏懼之心逐漸淡薄,敢於挑戰一切披着道德外衣的暗影骯髒之事,現在的凌陽雖然性格奇葩,處世上卻大有義薄雲天的風骨,這也是凌陽能夠把老戰豪哥等江湖桀驁留在身邊,甘於驅使的根本原因。
凌陽本來把秦璐當成自己一路人,路見不平,仗義拔刀。只是沒想到,秦璐居然也跟那些開口仁義道德、閉口國家社會的食物鏈頂端統治者沆瀣一氣,爲了任務能夠順利執行,居然不惜犧牲一個紅色老兵的尊嚴。既然秦璐和背後的組織已經不值得凌陽信任,凌陽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先不管程紅軍是否在暗中策劃着下一次暗襲,凌陽決定先發制人,趕在程老爺子動手前,帶領老炮小五等人,先行一步把東哥做掉。
不得不說,凌陽如今的辦事風格已經融入了江湖,如果律法的掌控者不能做到公正無私,那麼,以暴制暴將是唯一的出路。凌陽知道高端的手機都擁有GPS定位功能,也知道組織的能量龐大,很有可能根據一部手機追蹤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凌陽忍着心疼,將心愛的愛瘋手機關掉,順手扔進了一輛過路垃圾車的後車鬥裡。
凌陽紅着眼珠,返身想要回到盯梢的小酒館,跟老炮等人商量如何向東哥下手,沒想到老炮等人已經被幾個陌生人纏住,而且這幾個陌生人身手不凡,每個人的身上都隱約透露出微微的異能波動,原來是組織麾下的“圖騰小隊”,在“影子”的授意下,開始對凌陽的手下人先下手了。
“圖騰小隊”接到了上級指令,扮作蠻不講理的醉漢,跟老戰老炮和小五廝纏在一起,小五剛剛覺醒了異能,沒有什麼經驗,只是跟一個醉漢互罵了幾句,沒想到那個醉漢居然敢動手,而且下手迅速凌厲,毫無防備的小五猝不及防,被醉漢的手刀切在脖頸處的大動脈處,頓時癱倒在地。
老戰和老炮半生縱橫,已經看出情況有些不對,苦於酒館裡人多眼雜,不敢貿然動用“刺拳者”的能力,圍上來的幾個壯漢看似醉的東倒西歪,踉蹌推搡間卻進退有度,掩護自如,身上散發出純正的異能者威勢,透露出淡淡的威壓,讓一對雙生兄弟更是不敢妄動,只是暗暗心驚,不知道這樣一羣怪物是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
凌陽哪知道小酒館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踏步地朝前走着,腳步愈加堅定,心裡涌起一股滔天的殺意。這股殺意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便消散的乾乾淨淨。因爲凌陽突然停住了腳步,眼底開始變成孔方兄的銅錢形狀,彎下腰自言自語道:“咦,這是誰掉的一百塊錢呀,正好便宜了我……”
就在凌陽的指尖剛剛觸碰到紙幣的剎那,凌陽的肩頸處傳來一陣痛感,眼前一黑,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