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名亞裔女子,擡着裝有蛆蟲屍體的麻袋,剛剛繞到舞池一側的時候,金花夜總彙的門口,突然涌進來十幾名神態彪悍的保鏢護衛,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棉服,簇擁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男的長相俊逸,剛一進店,眼睛便在年輕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員身上,滴溜溜亂轉,女子則梳着一頭栗色的短髮,好奇地打量夜店裡羣魔亂舞的人羣,表情十分興奮。
男子正是凌陽,女的則是陪同凌陽前來試探的姚承思。門徒們生怕門主有失,特意挑選手下武技高強的硬手,圍護在兩人身邊。十幾個人一擁而進,倒把門口收門票的女人嚇了一跳。
凌陽繳納了一筆不菲的門票錢,揹着手悠然走進夜店裡,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和姚承思一起坐下,不斷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十幾個護衛,始終站在桌前,凝神戒備着瘋狂的人羣,生怕有醉鬼和藥徒過來鬧事。
一名女侍者穿着一襲女僕羣,花蝴蝶般飄了過來:“兩位客人,請問想點些什麼吃的喝的?”
凌陽正好沒吃晚飯,揉了揉餓癟的肚子,欣然道:“給我上兩大碗牛肉麪,不要面只要牛肉,順便在剝一頭蒜來,我口味比較重……”
女侍者明顯一愕,顯然沒見過來夜店裡吃牛肉麪的客人,只好陪起笑臉道:“真是對不起,我們這裡只提供酒水和零食,您點的東西真沒有……”
凌陽聞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你們是不是怕我沒錢,付不起賬,這才撒謊騙我?”
凌陽使了個眼色,自有身後的護衛,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來厚厚一疊紙幣,凌陽接過來,狠狠摔在了桌子上:“如果沒有牛肉麪的話,就給我上一碗米飯,再來一碟臭豆腐!對了,記得把蒜瓣剝好了一起端上來……”
女侍者就算再傻,也知道凌陽是來鬧事的,一面鞠躬道歉,說店裡確實沒有這些吃食,早已悄悄把手插進口袋裡,按下了對講機上的呼叫按鈕。
姚承思見凌陽鬧得有趣,笑吟吟地坐在一旁看熱鬧,也不出言阻止。兩方僵持了片刻,黑珍珠款款走了過來,身後依然跟着兩名年輕的亞裔女子,走到凌陽面前,正好看到凌陽身後的十幾名護衛,臉上一驚,把手背在身後,暗暗朝身後的手下襬了擺,示意手下不要貿然動手,這才用蹩腳的漢語道:“尊貴的客人,敝店新近換了主人,剛剛開張不久,可能沒有及時拜訪到每一位江湖朋友,還請您多多見諒!”
黑珍珠眼裡不錯,見凌陽手下的護衛,個頂個面色淡然,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凜然的氣勢,正是打殺中見過血的狠角色,身上帶有的獨特氣息,斷定凌陽是縱橫當地的一股道兒上勢力,朝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對女侍者呵斥道:“看沒看到貴客駕臨,趕緊拿最好的酒來!”
女侍者慌忙轉頭跑去,很快端着一個托盤,飛也似地轉了回來,把兩杯陳年的法國乾紅,小心翼翼地放在凌陽和姚承思面前。
恰巧的是,黑珍珠身後的一名亞裔手下也同時回來,把一個一巴掌長的細長油紙包,遞到黑珍珠的手裡。
凌陽正有滋有味地品嚐紅酒,見黑珍珠把油紙包放在桌上,指尖向前一推:“這是敝店孝敬您的一點小意思,還請問這位客人的尊姓大名,回頭我也好像室長有個交代。”
凌陽捻起油紙的一角,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裡面傳出一抹耀眼的金色,原來裡面包裹着一根燈管粗細的金條,看上去怎麼也有二三百克的重量,看來不僅僅是作爲見面禮這樣簡單,打發掉一般的實力不弱的鬧事者,足以綽綽有餘了。
人家既然敢開這種夜店,就早已做好了應付各方勢力的準備,禮錢不能落在空出,總要知道擺平了何方神聖,詢問凌陽的姓名,實屬正常。
凌陽把大黃魚揣進懷裡,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笑呵呵道:“你告訴你們的室長,我叫伊布拉希莫維奇;我身邊的這位女士,是帕帕斯塔索普羅蘇伊娃小姐,我身後的這幫兄弟,分別叫做布拉齊科洛夫斯基、尼古拉斯莫維奇比什剋夫、塔克拉瑪干哈哈大笑斯基、還有這位關關雎鳩思密達先生,也是我最可信賴的一名心腹……”
黑珍珠見凌陽收了錢,卻始終不肯以真姓名示人,反倒一味地胡攪蠻纏,卻也沒有生氣,還以爲凌陽死要面子,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暗忖凌陽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輩,既然肯收下自己的禮物,以後一定不會再前來鬧事,至於凌陽的身份,過後慢慢打聽也就是了,於是盯着凌陽和姚承思看了一會兒,把兩個人的長相,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凌陽幾口喝光了杯子裡的紅酒,感覺到肚子裡咕咕直叫,於是叫住了轉身欲走的黑珍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吃晚飯,不知道你們店裡有沒有牛肉麪和蒜瓣供應……”
黑珍珠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不卑不亢地吩咐女侍者:“按照這位客人的要求,去外面買一碗牛肉麪,再稱上十斤大蒜……你幹什麼?”
原來凌陽一邊點頭稱謝,一面把手深在黑珍珠的大腿上,滿臉陶醉地閉上眼睛,上下摸得正歡。
凌陽摸了幾下,見黑珍珠面露憤怒之色,連忙道:“我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了,所以摸一摸還有沒有知覺……”
黑珍珠躲開凌陽作惡的大手,回頭狠狠瞪了身後的兩名手下一眼,兩名亞裔女子見狀,只好憤憤地收回按在後腰處的手。
黑珍珠突然朝凌陽一笑,語氣透露出淡淡的慘然:“您的腿麻了,摸我的能有什麼感覺?算了,既然我們做的是這樣的生意,就不能像冰清玉潔的小女孩一般惺惺作態,免得更加惹人恥笑!您請隨便坐,小女子恕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