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圖曾經是特種部隊中的精銳探子,因爲在一次危險任務中失去了戀人,心灰意冷,離開了部隊,一直流落在江湖上,在痛苦的回憶糾纏中,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羅圖能夠拋卻過往的悲慼,重新點燃起生存下去的希望,全賴凌陽的幫助和呵護,又一起經歷了數不清的生死磨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早已親密得如同親兄弟一般。
有些時候,人和人之間的莫名其妙的情愫,就是這樣難以說清。自從見到楚婉儀的第一面起,羅圖便無條件的把楚婉儀當成了自家妹妹,楚婉儀也同樣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羅圖,一直把羅圖當成除了小東,和關係複雜紛亂得難以說清的凌陽之外,身邊最可以信賴的大哥。
羅圖其實一直十分關注楚婉儀和凌陽的感情進展,這時見兩人經歷過重重苦難,終於修成正果,打心眼裡爲這一對情侶感到高興,於是撫摸着楚婉儀的秀髮,憐愛道:“婉兒,大哥知道你過得很苦。這回終於和錢兄弟名正言順走到了一起,瓜熟蒂落,大哥真替你們感到高興!”
楚婉儀震驚道:“我和錢隊,怎麼就瓜熟蒂落了,大哥你在說什麼?”
這回連凌陽都感到十分不解,湊過來說道:“就是就是,婉兒這顆大甜瓜早就熟透了倒是真的,蒂怎麼還突然就落了?我還沒來得及去採摘呢!羅隊你可不能仗着年紀大一些,就隨便冤枉我和婉兒之間純潔的師生關係。”
羅圖心情大好,又在凌陽的胸口上砸了一拳,凌陽一個趔趄,被羅圖及時拉住手腕,一把扯到身邊:“昨晚你和婉兒折騰了一夜,整個院子裡的兄弟都聽到了,我可是一宿都沒睡好。你小子這會兒還裝得跟沒事人似的,是不是吃幹抹淨了,就想不認賬?”
羅圖聲音雖小,卻也被耳尖的楚婉儀聽到個大概,連忙解釋道:“羅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昨晚是一個人睡的,而且我這幾天身上不大方便,根本不可能……”
楚婉儀急切之下,解釋的聲音大了一點,聲音大小,正好可以讓整個院子裡的人聽清楚。楚婉儀見到衆護衛全都豎起耳朵,又羞又怒的四圈掃了一眼,護衛們趕緊裝作百般忙亂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卻更加赤裸裸的愛昧起來。
凌陽愣了一會兒,到底沒有猜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撓頭看着楚婉儀和羅圖傻笑。
羅圖以爲楚婉儀臉嫩,抵死不肯承認和凌陽在一起過夜的事,也不忍心玩笑開得太過,放開嗓子朝護衛們喊道:“車輛檢查得怎麼樣了?後宅裡還有兩箱蒐羅來的戰利品,一起裝上車沒有?裝好了咱們就開拔!”
昨晚,凌陽已經和羅圖商量好,把從蔣哈維手裡繳獲來的金條和現金,留給獵蜥當成家底儲備起來,做生意的時候需要四處打點時,也不至於一時抓瞎。剩下的兩箱子古玩,畢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留在獵蜥手裡,早晚也是惹禍的根苗,乾脆直接帶走,也算是凌陽辛苦一番得到的報酬。
羅圖一共帶來三十個人,分別乘坐五輛寬敞的大切諾基,這種純進口的吉普車裡,都設置有七個人的座位,在後備箱的區域加了一排小座,所以即使加上凌陽和楚婉儀,再扔進去兩口大紙箱,也絲毫不顯得擁擠,空間依舊綽綽有餘。
獵蜥本來指揮手下的兄弟,將四口大紙箱全部擡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歡送凌陽離開。見凌陽死活不肯將錢和金條拿走,獵蜥強忍住盈眶的熱淚,挺直了腰桿,咬牙說出一句:“大恩不言謝。”深深朝凌陽乘坐的吉普車鞠了一躬,在吉普車揚起的灰塵和雪沫中,久久不肯直起身來。
一路無話,車隊無驚無險的一路行駛回江界市,剛剛開進姚海濤家的別墅門口,姚海濤早已派人在外面迎接。收到凌陽平安歸來的消息,姚海濤拄着柺杖,在兩名女傭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凌陽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副意氣風發的可惡模樣,卻一下子被姚海濤握緊了雙手,置扔在地上的柺杖不顧,老淚縱橫:“門主,您擔心死老朽了!老頭子沒能好好照顧您,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也活不成了。”
正好羅圖和楚婉儀也從車上下來,一齊走到姚海濤面前。姚海濤還是第一次見到楚婉儀,詫異道:“這位姑娘是?”
羅圖微笑道:“這就是我曾經和您提起的楚家妹子。”
姚海濤和汪鐵城不惜動用在江界市的全部關係,只是爲了將凌陽送去商貿學院裡,做了一名插班生。知道凌陽除了甜寶和羅圖外,還有楚婉儀這個親密的同伴。而且姚海濤深知凌陽如此不顧安危,也要去學校裡保護楚婉儀的安全,又見到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心裡頓時打起鼓來。
“這就是你們從華國來的時候,不小心失散掉的楚婉兒姑娘吧。老朽老眼昏花,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俊的姑娘,比起我的兩個女兒來,也不遑多讓,快讓老朽好好看看。”
姚海濤把凌陽丟在一旁不管,一改剛剛一副行將就木的老邁模樣,腳步歡快地奔到楚婉儀身前,拉住楚婉儀的手打量個不停,嘴裡嘖嘖稱歎:“這姑娘長的,盤兒亮條兒順,就跟古畫裡走出來的仙女兒一樣,嘖嘖,怎麼長的呢!”
凌陽大爲不滿,一把將雙眼放光的姚海濤扯到一旁:“哎哎哎,說你的,看兩眼得了,怎麼還摸起來了?”
姚海濤剛剛一時忘形,滿嘴裡往外冒黑話,這會兒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瞪了凌陽一眼:“那麼護食幹什麼?老頭子這把年紀了,還會跟你搶人不成?”
姚海濤老眼轉了幾圈,狐疑道:“門主,我看您緊張兮兮的樣子,莫不是早已跟這位姑娘私定了終身……”
凌陽怒道:“我們倆生在紅旗下,沐浴在華國社會主義的溫暖陽光下成長,異性相吸,自由戀愛。到你這兒怎麼成了私訂終身,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姚海濤老眼一瞪:“你們倒是自由戀愛了,我們家思兒怎麼辦?你不喜歡我女兒,這是病,得治!治不好,得死!門主啊,老朽冒昧的問您一句,您有沒有收個二房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