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文緊緊的跟着這羣黑衛的步伐,沒有顯得太費力,反而頗爲從容,這倒不是說朱逸文的武藝輕功有這些黑衛厲害,而是朱逸文修煉的輕功非常的不凡,比起韓鳴的迷蹤步怕是也不遜色。
“師弟,你說我們怎麼就被這羣黑衛發現了呢,我們可是掩藏的很好呢!”朱逸文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韓鳴,倒也不怕說的話被黑衛聽見。
韓鳴一陣腹誹,就憑他們五六年的功力,即使練有絕頂的輕功又怎麼可能瞞過久經廝殺的黑衛!就算之前憑藉絕頂的身法勉強跟了一段距離不被發現,但隨着跟蹤的距離增加,難免會露出馬腳。
韓鳴自問若是不用出輕身術隱藏身形,也不可能跟蹤五個甲子號黑衛不被發現,但只要他一使出輕身術,那就是靠近這些甲子號黑衛一丈之內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黑衛很厲害的,我們被發現應該不算太驚奇!”韓鳴對着朱逸文一聳肩,表示出無奈。
“原來爺爺說我練習的輕功很厲害的呢,是最最絕頂的輕功之一,練好了能獨步天下,還不准我外傳給任何人。原本還想偷偷的教給你呢,現在跟蹤個黑衛都能被發現!而且你的輕功都不見得比我低,我還是不傳給你了,不然還被爺爺責罰。”朱逸文有些沮喪,似乎對自己練習的輕功有些不滿。
“既然家主都說了很厲害,那肯定不會騙你了,再練習下去,遲早能獨步天下的,還有哦,我不需要輕功的,我已經有了,再改修不好!”韓鳴對這朱逸文微微一笑。
既然朱家家主都說了不要外傳,那這輕功八成是朱家不傳之秘,而且不是一般朱家子弟就能修煉的,所以韓鳴還是不想去招惹這麻煩的,要是被發現就不好了。
朱逸文點了點頭,然後就往韓鳴邊上靠了靠,他還是感覺這個一直跟着華老練習醫術的師弟沒什麼自保的能力的。
既然現在可能要和人打架了,他就需要保護師弟不被亂刀砍死,雖然在重重黑衛保護下受傷的可能性極低,但還是要預防的!
黑衛在山林中穿梭極快,不過兩天的功夫就深入了山林中數百里,此時入眼的除了高聳的大樹還是高聳的大樹,這些大樹每棵都有數十丈高,樹幹六七個人都合抱不過來,很是粗壯。
現在明明是烈日高照,陽光刺眼,但這些大樹密密麻麻的枝葉一層疊一層完全遮住了上空,九成九的光線被大樹的枝葉遮擋,這讓林中光線很是灰暗,根本不像是白天。
行到這裡,這羣黑衛便放慢了腳步,開始慢慢的往前面潛行而去,韓鳴和朱逸文也很有眼色,不再嘀嘀咕咕,開始放慢身形,收斂氣息,往前方慢慢摸去。
又往前慢慢的摸了五六裡,一個甲子號黑衛單手輕輕一招,所有的黑衛便停了下來,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個甲子號黑衛對着兩個乙字號黑衛一使眼色,那兩個黑衛便緩緩地脫了隊離去了,而黑衛的大部隊則在原地等待了起來。
朱逸文和韓鳴皆是聰明異常,立即就意識到了可能已經接近了甲越國暗探的營地了。他倆和那羣黑衛一樣收斂氣息,不敢有任何動靜,生怕因爲自己的疏忽導致黑衛的圍剿失敗。
這是朱逸文第一次真正的參與偷襲,以前他都被保護在後面,只要遠遠看着敵人被屠殺就行了,就算有人想刻意針對他這個少爺進行襲殺,但從沒人能近他身一丈距離的,現在他可是親身參與戰鬥,他心中既是緊張又是興奮。
韓鳴則是淡定多了,他對參與生死搏殺可沒什麼興趣,要不是爲了陪朱逸文,他早回去吃野味了,哪裡來還奔襲數百里來針對一羣殘兵敗將!
不願參與搏殺倒不是說韓鳴害怕生死搏殺,韓鳴既然敢陪朱逸文來,他就有信心帶着朱逸文安全的回去,韓鳴可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
大約等待了半刻鐘的功夫,方纔那兩個離開的黑衛便悄悄的摸了回來,對着那五個甲子號黑衛彙報了幾句。
等五個甲子號黑衛聽完彙報後,他們的眉頭皆是緊緊的皺了起來,似乎出了什麼意外,和他們的預期有些出入。
那五個甲子號黑衛低聲的商量了幾句,兩個甲子號黑衛就單手一招就開始往前面慢慢的摸去,他們身後還跟着四五十尋常黑衛。
大約半刻鐘後,一個黑衛慢慢摸了回來一陣訴說,隨後又有一個甲子號黑衛一招,開始慢慢往前摸去,他身後跟着三十普通的黑衛。
朱逸文這下不能淡定了,這羣黑衛怎麼一羣一羣都離開了!要是前面離開的黑衛把甲越國暗探全部清除了,那他可白來一趟了!
朱逸文慢慢往剩下的那兩個甲子號黑衛靠過去,然後低聲詢問了起來,那兩個甲子號黑衛也是沒有任何的的隱瞞,詳盡的做了解釋。
原來最先發現甲越國暗探的那支黑衛小隊共有五人,是專門狙殺散落暗探的,結果在山林中無意間發現了八十餘人的暗探。
這五個黑衛自然不會以卵擊石,一番商量後便由三個黑衛腿腳快的回去報信,剩下兩個隱匿身法好的留在原地監視那羣甲越國暗探。
誰知三個黑衛是搬來了數百黑衛,但現在卻聯繫不上留下監視的兩個黑衛。幾個甲子號黑衛猜測,留下來監視暗探的黑衛很有可能被發現了,已經被暗探滅口了。
如果那兩個黑衛真的被發現了,那麼那些暗探很有可能已經逃離了此地,鑽入了更深的叢林中。若是暗探的膽子較大,也有可能在原地藉着地勢埋伏起來,等待後來的黑衛。但後一種可能性很低,暗探應該明白後來的黑衛實力一定遠在他們之上,倉促間佈置的的埋伏應該無法彌補實力的巨大差距,所以暗探已經逃離的可能較大。
但黑衛可不會把暗探埋伏在原地的可能排除,更何況兩位少爺還跟在隊伍中,萬萬不能有失,所以一陣商議後就打算將黑衛分成三隊,一一行進,而韓鳴和朱逸文就在最後的這支黑衛隊伍中。
聽完那個甲子號黑衛的敘說,朱逸文到時候一陣失望,那羣暗探要是不傻的話就一定跑了,那裡還會在這埋伏,他怕是白來了一趟!
朱逸文不由得有點埋怨起了那兩個留下監視的黑衛,爲什麼要被暗探發現!但一想到這兩個黑衛可能已經慘遭毒手,朱逸文就沒了怨恨,反而有點難受。
等了有半刻鐘,一個黑衛慢慢的摸了回來,然後低聲的對着剩下的那兩個甲子號黑衛彙報了幾句。
一個甲子號黑衛轉頭對着朱逸文和韓鳴道:“兩位少爺,前兩隊黑衛並沒有發現暗探的蹤跡,我們也該跟上了。”這甲子號黑衛說完話就一招手,他身後五十多的黑衛便跟了上來,一起往前而去。
大約走了一刻鐘,韓鳴和朱逸文便跟着這支黑衛隊伍走出了陰暗的樹林,出現在韓鳴眼前的是一座數百丈高的石山,山體上到處是房屋大小的山石。
“兩位少爺,先前那羣暗探就駐紮在石山的背面,只是現在都不在了!”那個甲子號黑衛對着朱逸文和韓鳴解釋道。
現在朱逸文已經認定暗探全跑了,他這趟跑了數百里算是白廢了,所以他悶悶不樂的,也不管那甲子號黑衛說些什麼。
只是韓鳴有點皺着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石山,眼中有些困惑,不知爲何,他感覺眼前的石山有點陰冷的感覺。先前在昏暗的樹林裡還沒這種感覺,現在陽光普照卻有了陰冷的感覺,這讓他有些驚疑不定。
韓鳴跟着黑衛翻到了石山的另一邊,卻驚訝的發現先前的兩隊黑衛全都聚集在這裡,四處尋找着什麼。
朱逸文一番詢問才知道一些情況,原來先前留下監視暗探的兩個黑衛留下了一些信息,而那些信息指向了這片地方,所以一羣黑衛便開始四處尋找起來,希望能找到什麼其他的線索。
韓鳴和朱逸文也四處亂轉了起來,韓鳴只是亂找着玩的,而朱逸文卻是很賣力,那兩個留下的黑衛一定留下了什麼線索,找到了說不定就能追到那羣甲越國暗探。
韓鳴找了一會兒就懶得再找了,這麼多人在找,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所以他找到一塊乾淨的岩石就直接坐了下來,閉目休息起來了。
韓鳴還沒坐多久,一個黑衛就說發現了異常,還就在離韓鳴不遠地方,頓時所有的黑衛就圍了過來,韓鳴也是一陣好奇,就跟着朱逸文湊過去看了看。
原來在石山的峭壁上有一個半丈大小的洞口,黑黝黝的,洞口邊上隱約能看見破碎的磚塊,還有一些腳印。
“咦,是個洞,那些暗探該不會在洞裡吧!”朱逸文看起來很是興奮,似乎已經看見了甲越國暗探了一樣。
幾個甲子號黑衛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他們原來以爲會是什麼追蹤暗探的線索,卻是沒想到竟然是個洞口,這到讓他們驚訝了起來。
“乙三你帶一隊下去探探路,有什麼發現就回來,莫要擅闖!”一個甲子號黑衛看了一眼其他的甲子號黑衛後就吩咐道。
“是。”一個穿着乙字號黑衛服飾的大漢應了一聲,他接過其他黑衛遞過的臨時火把,然後就帶着幾個黑衛幾個縱躍閃進那口洞中。
雖然那洞口在懸崖峭壁上,但這幾個黑衛身手靈活,很是輕鬆地閃進了那洞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