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方南愣了一下,把一隻貓取他的名字,這是在暗中抱怨他以前經常不能陪她?
時愛仰頭,“對啊,就叫你的名字,代替你陪着我。我彈鋼琴的時候,它可以坐在旁邊掃着蓬鬆的大尾巴,或者是趴在鋼琴上面看我,聽我演奏。而且貓貓以後也可以陪着我們的孩子。聽說養寵物可以培養孩子的愛心。”
方南摸摸她的頭髮,略帶薄繭的手指摩挲她的皮膚,掌住她的臉,“小愛,以後我會多花時間陪着你。關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可以儘快解決。”
“可是我想留在這裡。”時愛嘟嘴,花瓣一樣的嘴脣,在路燈下潤出珍珠一樣細膩的光澤,懷孕之後的時愛皮膚變得更好,“我喜歡這個地方。這裡一點負擔都沒有,不需要我們去跟人解釋,你也可以有時間陪着我。我喜歡這裡,我只喜歡這裡。”
時愛隱約從方南的眼裡看到一絲鬆動。
“方南哥哥,要不然,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耽誤你的前程。時家比我重要,比小寶寶重要。到時候孩子生了,你也不用來看孩子,到時候我就拿出來一張毛爺爺,告訴寶寶,這是你爸爸!”
方南捏她的臉頰,“再說一遍?”
時愛吐出來一連串模糊的字眼。
她忍不住急了,擡手要捏回去,卻被方南突然間的擁抱給轄制住。
耳邊上傳來方南溫柔低沉的聲線,“明天我們去看房子。”
時愛嘴角的笑容更盛,感覺夜裡吹來的風都是甜的,“相信我,方南哥哥,你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地方的,嘻嘻。”
喜不喜歡這個地方對方南來說一點不重要,關鍵是時愛喜歡這個地方。
買房子並不簡單,房產經紀安排之後,照顧時愛懷孕的身體,一天只看兩套房子。
得到方南親口允諾的時愛,在挑選房子這件事上開始變得異常挑剔。她給方南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屬於他們的第一套房子,必須要慎重。
四天後,到了預備離開的日子,時愛仍舊沒有做出決定,方南給了時愛一個定心丸,“慢慢挑,挑到你喜歡的房子爲止,要是不高興,我們就重新找設計師在你喜歡的地方修一棟房子,但是這個時間可能會有點長。我們要暫時住在這個莊園。”
時愛卻聽出來另外一種意思,湊過去鼓着臉頰小心翼翼的,“那你要陪着我呀,這個莊園確實很好,可是我一個人住的話會害怕呢。”
“當然。”方南怎麼會不懂時愛挑剔的意圖,這是他的小愛,懷孕的小愛,她應該得到更多的陪伴。
時愛擡手輕輕戳方南的胸口,眼神亂轉,“那你公司的事情怎麼辦?打算辭職嗎?方南哥哥,我雖然懷孕了,可是我覺得我還是個寶寶呢,我不會照顧孩子的。”
“沒關係,你有我。”方南無奈地搖頭,“你還是個寶寶,以後有了小寶寶,我也以你爲先。要是生了個兒子,就把他教育成小哥哥,什麼都讓着你。要是生了個女兒,嗯,就把她養成小公主。”
“嗯?你這是歧視!歧視!”時愛抗議,“男孩女孩都一樣好嗎?”
“我喜歡女兒。像你就好。”方南會把她捧在手心上,不會讓她遇到小太妹那種垃圾,絕不會動手打她一下,更加不會讓她淪爲籌碼。
“那要是生了兒子呢?”
“隨便養。”
“……”
方南從來沒想過生男孩子會怎麼樣,男孩子當然隨便養,難道要當小公主那麼養着?他寧願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祈禱時愛生女孩上面。
哪兒想到是,時愛會因爲他這麼隨口一說生氣了。
“那都是我辛苦懷孕生下來的,你怎麼可以性別歧視?你怎麼跟我爹地一樣?”
時愛爹地不喜歡時愛,不喜歡她的性別。
孕婦的情緒本來就容易激動,時愛說着說着就哭了,“你真討厭,難道不應該說,都喜歡嗎?你這樣歧視,小孩子心理會受到傷害的。我也會受到傷害。”
方南:“……”
看來有些時候不能說實話。
方南擁住她,忍着笑意像哄小孩似的擦去她臉上的淚,“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那你保證,要是我生了男孩,你會和疼女孩一樣疼他,愛他,很用心地教育他。”
“我保證。”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不理你,我就躲起來,讓你找不到我。”
“你捨得?嗯?”
“捨得!”
斬釘截鐵的語氣,可是說話的人毛茸茸的眼睫上還垂着朦朧的霧水,眼圈兒的紅紅的,威懾的力度大打折扣。
“你錢包裡最裡層藏着我的照片,已經被我拿走了。”
方南的笑容在看到時愛意外的神情時漾着一抹邪氣的壞,“照片都那樣了,你一天拿出來看多少次啊?嗯?”
時愛氣得,張口要咬他,“你還給我!怎麼可以不經過同意就把照片拿走了。”
方南直接把時愛打橫抱起來,“我人都是你的了,看什麼照片。走,回住的地方,你想看哪兒就看哪兒,隨便摸。”
第二天方南找來設計師,按照時愛的喜好設計新房子。方南確實如她所承諾的那樣,陪着她。早上的時候,會陪早早醒來的她一起去碼頭的早市買回來新鮮打撈出來的海鮮和還帶着露水的蔬果。
陽光灑滿整個房間的時候,時愛和方南一起在落地窗前用餐。
真想時光變得綿長,永遠都停留在f國的靜好歲月裡。
但甜美的現象下,時愛終於還是意外窺到了一絲真實。
方南並不是完全放棄了處理南城時家的生意,在時愛睡着之後,他去了書房,跟另外一個時區的南城成員們開會。
平常時愛都是在早上七點半左右醒過來。
但偶爾生物鐘也會有失靈的時候,她提前到六點起來,身邊是空的,一點熱度都沒有。
書房亮着燈,方南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在跟南城人開視頻會議。
時愛在門口站了一會,又折回去躺在牀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