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閉上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希望他們能一輩子。
“冷不冷?”
方南憐惜地將她微涼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裡,乾燥的掌心裡將溫暖源源不斷得傳過來,他解開大衣的扣子,時愛自發地鑽進去,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
“怎麼了?”
“方南哥哥,你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同嗎?”
時愛擡起臉蛋,剛纔在方南的房間裡面,他們可沒時間說話。
方南低頭看她,“不同?哪兒不同?”
時愛微微側臉,方南以爲她要吻,重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打了耳洞!戴着耳釘!”時愛下意識地擡手去摸,什麼都沒有摸到,耳釘什麼時候掉的?
另外一隻手摸上另外一隻耳朵,空空的!
不會吧,兩隻耳環一起掉了?
“我記得……記得……去你家的時候我還戴着它們呢。”
時愛頓時很沮喪,怎麼掉的,什麼時候掉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可是她第一對耳環!
“戴着什麼?”方南問。
“耳環,一對祖母綠寶石打成的耳釘。”
“那我給你送一對新的?”
方南微涼的指尖落到她的耳垂上,輕微的不滿,這個小洞的存在破壞了原本的美感,“爲什麼打耳洞?”
時愛微微撇嘴,“因爲好看。”
“可是我覺得你不打耳洞比較好。”
打都打了!
時愛悶悶不樂的,“那是你沒見過我戴那對耳釘的樣子。”
方南輕輕摩挲她的腦袋,有點無語,“打耳洞不疼嗎?你不心疼我心疼。小愛不戴耳環已經很漂亮。”
時愛哼了哼,可是嘴角卻因爲方南說的話翹起滿足的弧度的,“可是我想更漂亮!”
方南:“……”
冬去春來,熬過南城又長又熱夏天,滿地金黃的秋天很快過去,又到了冬天。
時愛喜歡冬天,因爲方南抱着特別暖和。
沒有課的時候,點燃香薰蠟燭,她可以膩在方南的懷裡面,他就像是一個暖寶寶。
時愛從琴房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銀杏樹下的婦人,風韻猶存的方母走近了看上去有點憔悴。
“方媽媽……”
意外的同時,時愛的心裡涌上不好的預感。
……
半個小時之後,時愛和方母坐在咖啡廳,時愛喝了一口咖啡還沒有吞下去,就聽到方母發問,“小愛,你告訴方媽媽,你方南哥哥是不是偷偷交女朋友了?”
“噗……”時愛差點噴出來,劇烈咳嗽的時候,旁邊的侍應生遞上紙巾。
“方媽媽,方南哥哥有沒有找女朋友我也不知道啊……”時愛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在發虛,可是這一年以來她早已經習慣了對外說謊的狀態,謊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和他住在一起……”方母沒有那麼好糊弄,“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時愛露出爲難的神色,“是啊,我雖然和他住在一起,可是他每次回來的時候我都睡着了。早上偶爾會碰到。”
“他一次都沒有帶過女朋友回來?”
方母還在懷疑。
時愛心裡嘆口氣,懵懂臉,“帶回來?帶回我家嗎?”
方母一哽,有點生硬得轉折,“方南哥哥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時愛微微笑了笑,“如果方南哥哥真要交女朋友,他們可以在外面酒店住啊。”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方母沒發現兒子跟誰去開房!
方母愁眉不展,“你幫我勸勸你方南哥哥,年紀不小了,讓他去相親。我準備了好幾個漂亮的女孩。”
那些照片都被鋪在了桌面上。
時愛好好看了一遍,“呀,都挺好看的。”
她將照片都收起來,“阿姨。”
稱呼瞬間就變,但是方母沒察覺不對勁,笑着誇小愛真是越來越漂亮,是不是找了男朋友?
“爺爺讓方南哥哥看着我,大學不準談戀愛,只讓我好好學習。”
“小愛,你不要太聽話了。大學的時候好好談一場戀愛。”
這語氣,這態度,跟程女士有點像呢。
方阿姨這是把她當成女兒了?
……
方南迴來的時候將近夜裡十二點。
時愛並沒有在房間裡面,而是在客廳裡面坐着練琴。
看到他回來,時愛也沒有看上一眼,纖細的手在黑白琴鍵上翻飛。
“吃飯了嗎?”
沒有人應聲。
“小愛?”
仍舊在彈鋼琴。
“誰讓你不高興了?”
方南走到她旁邊,脫下大衣的同時,順手解開襯衣上的最後兩顆釦子,露出緊韌的肌膚以及一枚曖昧的紅印,像是開到了頹靡的梅花,那是昨晚上她弄出來的。
方南走過去,在時愛的旁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放上去,試着跟上時愛的節奏。
這一年的時間,時愛做過方南的老師,心血來潮教他彈琴。學霸就是學霸,聰明的人對數字很敏感,對音符也很擅長。
時愛還誇過他,如果方南哥哥學藝術,也肯定是很優秀的。
時愛漸漸停下來,方南一個人也能完成整首曲子。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方南擡頭,時愛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今天我看到你媽媽了。”
方南眼眸瞬間深沉。
時愛從包裡面拿出那堆照片,該給方南哥哥看的,還是要看的,“她託我給你送幾個美女。”
方南起身,接過那些照片轉身扔到一邊,直接把時愛給按倒在沙發上,“壞東西。”
他咬在她的脖子上,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處,比對自己的身體還要清楚。
時愛咬着下脣,粉紅的脣漸漸充血,妍麗如火,忍住那些跳躍在舌尖上的聲音。
“你不會找藉口推掉?”方南擺弄着她柔軟的腰肢。
時愛嘟嘴,“方南哥哥,你媽咪都已經開始催婚了。我們還是不能公開嗎?”
在時愛看不到的地方,方南微微閉眼,還是那句話,“還早,你還沒有畢業。”
時愛還想說幾句,方南輕聲呵斥,“專心點。”
關鍵的時刻,方南喘息着暗啞的聲音問時愛,“是不是快要來姨媽了?”
“嗯。”時愛胡亂點頭,已經不能思考。
“那就是在安全期。”方南咬住她的耳垂,笑得特別壞。
那堆照片,全部都進了垃圾桶。
方母打來電話已經是一個月以後。
方母要她幫忙約方南去餐廳,跟相親對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