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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後座傳來了沉悶的聲音,只見喬夜御把纔剛剛抽了兩口的煙扔到了窗外,菸頭隨着車速的慣性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最後落在了馬路上。
顧瓊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透過後車鏡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如冰霜的喬夜御乖乖的扔掉香菸。
這是什麼情況?二爺非但沒發火還照做了?真是破天荒啊,開天闢地頭一遭。
夫人可以啊,一個多月就把都城喬二爺降服了!
饒真笑嘻嘻的陷在他的懷裡,臉上洋溢着幸福。
隨後喬夜御好像想到了什麼,從駕駛座位靠背後面的收納袋裡取出一個文檔,扔在饒真的腿上:“不許去。”
饒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個牛皮紙檔案袋上,打開,裡面是饒真交上去的‘新晉音樂人’申請表。
她心頭一緊,怎麼這麼快就被喬夜御發現了?
饒真討好的擠出一個微笑:“二爺,我想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行。”喬夜御態度過分的堅決,不允許她參加這個比賽。
果然,饒真早就猜到了,喬夜御兩次對她盡失耐心都是因爲程晨,現在看見她和程晨組隊自然不爽,態度如此堅決也是可以理解。
饒真把申請表遞到喬夜御面前,從他的懷裡出來正色他:“我真的很想參加,這表上的東西我都可以改,你就讓我參加吧。”
言外之意她可以換隊友。
喬夜御卻還是搖了搖頭,薄脣輕吐出兩個字:“不行。”
她以爲喬夜御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又道:“二爺,你要是對程晨不滿意,我可以換隊友的。”
喬夜御聞聲眸子裡卻沒有波動:“不是因爲程晨。”
饒真疑惑的歪頭:“那是因爲什麼?”除了程晨她想不到別的原因可以讓他阻止她去參加比賽。
喬夜御鷹眸輕眯,明顯想說什麼,卻薄脣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側過頭望向窗外:“我說不行就不行,沒有爲什麼。”
饒真不能理解,既然不是因爲程晨,他就更沒有理由不讓她參加了。
來之不易的機會如今就放在眼前,她不可能白白錯過。
片刻,饒真好像想到了什麼,側過臉看着面前這個望着窗外的男人,開口:“二爺,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三件事?”
聽罷喬夜御顯然一愣,回眸看着她,他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我讓你答應我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讓我參加‘新晉音樂人’。”饒真認真的看着喬夜御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喬夜御劍眉輕蹙,鷹眸狠劣的看着她。
她也不甘示弱,看着他的眸子,迎着他犀利的目光,她必須要參加這次比賽,這可能是她完成自己夢想最後的機會。
良久,喬夜御嘆了一口氣,好像終於妥協了,點了點頭:“好。”
饒真沒想到他改口這麼快,有點錯愕,剛要感謝喬夜御,男人的聲音再起:“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是允許她參加比賽,什麼事情她都盡力去做。
“帶面具,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饒真的心猛地一顫,戴面具?是因爲她這張和樑離歌一模一樣的臉嗎?
這張臉暴露在衆人眼下會有什麼後果?她想了半天,唯一可能的後果就是樑離歌會再次被世人記起,樑家恩怨重提,有人把她當成樑離歌對她不利。
雖然樑離歌已經去世四年了,但是四年前樑離歌那張臉在整個大陸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四年時間已過,可能大家都不太記得,卻不排除有心者再去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的可能。
樑家當年在整個大陸一家獨大,勢力如此盤根錯節,向來靠的都是心狠手辣,斬草除根,睚眥必報,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手下的人命不勝枚舉,一定得罪過不少人。
‘新晉音樂人’是高階層的比賽,比賽過程全程公開直播,觀看人數極多。
到時候她的臉暴露在衆人的視野裡,輿論的衝擊壓都壓不住,她不是樑離歌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解釋清楚,就算澄清了也不會所有人都相信,畢竟臉是一模一樣的。
有人不相信就自然而然會來尋仇,讓他們知道樑家滅亡卻還有個遺孤,後果可想而知,她自己都能想象到那時自己死的有多怨。
饒真輕輕垂眼,喬夜御的擔憂不無道理,她或許真的不能用這張臉去參加比賽。
喬夜御察覺到她落寞的神色,以爲她想歪了,解釋:“我想保護你。”他怕她再因爲樑離歌而和自己生氣。
饒真點了點頭:“我明白。”她也不是傻子,這些她都能懂,豪門恩怨什麼的,她一介貧民百姓摻和進去就等於白白去送命。
“好。”她同意,喬夜御都這樣爲她考慮了,她怎麼可能忤逆他。
男人見她答應了,繼續道:“名字也要換。”
饒真不解:“爲什麼?”爲什麼名字也要換?她只是和樑離歌長得像,和名字有什麼關係?
男人沒有出聲,神色堅定不容反抗,顯然不願意說。
饒真見狀便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喬夜御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反正他不會害她,他一直都比她考慮的周全,他有他的原因,他不願說她怎麼問都沒有用。
隨後喬夜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申請表我會派人再送來一份,填好了給我就行。”
“恩恩。”饒真笑嘻嘻的又鑽進了他懷裡,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眉頭輕蹙,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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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饒真起牀的時候就收到了程晨發來的微信,‘新晉音樂人’的海選時間在兩天之後,他們需要磨合。
程晨邀請她去他的家裡排練,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一個結過婚的女人跑去未婚的男人家裡排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喬夜御知道以後會直接把她弄廢在牀上。
她想了一想,排練自然是要排練的,只是缺了一個場地。
來茴香閣顯然行不通,她不想讓程晨知道自己和喬夜御的關係,喬夜御都沒有對外公開,她又何必呢,到時候惹得喬夜御不開心倒黴的還是她。
再三思索,她有了主意,拿起手機打字發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