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活着的人物身上出現時空波動的理由基本上有兩個。
一個就是曾經在過往做了足夠影響世界或者文明的偉大事情,本身就是一名受到時空歷史承認的偉人。
第二個理由,那就是該位人物將會在未來改變世界。
根據許慎的判斷,在不久前身亡的皇帝應該是屬於後者。
大豐帝國確實在皇帝的領導指揮下,在短短的二十多年之間發展成爲世界大國,在學術上以及科技上也有了各種突破,這個時空的第一臺航空機器,也是在朝廷的支持下開發出來的。
不過就算如此,僅僅這些事蹟不能算是改變未來的“偉業”。
所以許慎纔會認爲皇帝應該是在不久之後的未來改變世界,這也因此在歷史時空中存在着時空波動的反應。
根據虛空巨龍所給予的有關時空以及超越者的知識,如果是這一種即將在未來改變世界的人物,那麼他所做的行爲是必定會發生的,在此之前理論上不可能會死亡。
因爲那對於一個時空中的居民來說,那是必然的發展,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改變的。
能夠改變未來的人,就只有超越者,或者像是許慎這樣來自其他時空,不會受到單一時空的走向限制的存在。
當然,可能性不只有這麼兩個。
如果時空本身擁有的超凡力量足以改變未來過去,又或者是科學技術發展到極高的階段,擁有改變時間的技術,那麼限制就不存在。
許慎想到了那位已經死亡,能夠看見未來的季詠商會的白峰。
白峰曾經說過,他看見的未來都無法改變,他曾經嘗試去改變也不曾成功過,因此看見了他所追求的民主的未來無法實現,纔會把一線希望放在了看不清未來的許慎的身上,而且還無償地給予了雨之秘符文。
通過這個能夠看見未來的男人的事情判斷,這個符文是很有可能存在着可以影響到時空的力量。
又或者,有能力輕易改變未來走向的許慎,在不知不覺之間製造出蝴蝶效應,從而令未來發生變化。
不過無論事情是怎麼都好,下個階段許慎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他要找出身上應該存在着是空波動的林廖嘉,在這個男人身上獲得時空波動。
比起受到重重保護而且位高權重的皇帝,一個刺殺了皇帝的刺客、一個應該正在被追緝的通緝犯,處理起來要簡單多了。
首先是要找出對方的所在。
許慎如果當時能夠立刻行動,說不定有機會能夠抓住對方,不過他已經失去了那個機會了。
這樣一來就會變成大海撈針,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尋找林廖嘉了。
既然這一次的刺殺是早有預謀,預備好了所有的道具,那麼林廖嘉背後肯定有人支持的,說不定這個男人早已經離開這個國家,去到了安全的天邊海角了。
對於要尋找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單一對象,許慎現在沒有什麼好的手段,大概只能使用占卜的第二本命法器嘗試一下了。
或者,他可以留意朝廷的舉動,始終用一個國家的力量來尋找會比較輕鬆。
不過,現階段還有一件事還沒有解決。
那就是他仍然遭到軟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宮重獲自由。
在此之前,許慎只能暫時保持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等待朝廷來人刷查問了。
*
許慎在三天之後終於踏出了皇宮。
他原本以爲軟禁的時間要更長一點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朝廷還在暗中觀察。
他是和一起前來皇宮的教授以及兩名同學一同離開的。
經過了三天的查問,基本上所有參與那次傑出人才頒獎典禮的人都獲得了釋放。
沒有人遭到嚴刑拷問,雖然審問官或者有些不禮貌,但最少沒有人身傷害。
朝廷沒有過於感情用事,皇太子能夠保持冷靜,這可以說是相當幸運的。
不過,許慎離開皇宮之前,需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發誓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泄露三天之前所發生的那一起刺殺事件。
通過這個事情,就可以知道朝廷到現在還沒有向外公開當今天子死亡的這個事實。
許慎可以理解,畢竟這種驚天大變需要好好的處理,尤其是現在南海的戰爭仍然持續着,加上不久之前的動亂才漸漸平息,朝廷需要更加穩重的去應對。
這種做法是沒有錯的,但是仔細想來,這一切好像都被幕後黑手所計算了。
許慎知道再等一段時間,肯定又會有大事發生。
不過現在,他還不需要想太多這些事情,反正他也不是一個時空的居民,他的關注點也只有自身的力量成長。
現在重獲自由,在沒有任何人監視的情況下,他首先要去找着那位刺客。
雖然說他很可能仍然遭到監視就是了。
許慎曾經在私底下跟林廖嘉見過幾次面,有兩次是對方直接找上門來的,說不定已經被人知曉了。
他在先前的查問之中沒有遭到爲難,被問的問題都是宴會刺殺事件當天的事情,好像朝廷還不知道此事。
可能性有兩個,一個是朝廷真的不知道,一個是他們早就曉得,不過想放長線釣大魚,所以才放走了許慎。
許慎還不確定到底是那邊,不過不久之後就能夠確定的了。
想要監視他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這個時空還沒有發展出難以察覺的高科技監控設備,許慎能夠通過元力感覺生命反應,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發現所有的監視者或者跟蹤者。
許慎一會兒回到租住的屋子,到時候就可以慢慢的查探身邊是否存在異常。
他在半個多小時之後,告別了一路陪同的教授以及同學,直接回到了家中。
許慎擡頭看了一眼有三天沒有回來過的兩層屋子。
他如常地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然後,關上了大門之後,他直接走上了二樓,來到了自己的睡房。
現在是中午過後,還不需要打開電燈,不過睡房的窗簾全部都放下,顯得房間有點陰暗。
許慎清楚地記得,他在三天前離開的時候,可是沒有放下任何一個窗簾的。
一接近屋子就有所察覺的他,沒有踏入房中,只是用平靜的眼神看着不請自來的客人。
面色蒼白得像是屍體的林廖嘉,同樣也用無神的雙眼,回望着這個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