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前幾日在清露山下被夙瑩戲耍過的那個北堂玉麟,夙瑩一見此人心中就是一凜,心道:“不會這麼倒黴吧,這下真的完蛋了,怎麼辦吶。”
北堂玉麟看到夙瑩,眼睛就是一亮,立即快走兩步來到身旁,用一種激動莫名的口吻說道:“姑娘,我們還真是有緣吶,我在北極城裡找了你好久,幾乎整個北極城都被我給走遍咯,可是都沒有找到你,原本還以爲你已經離開了,我還傷心了好久,不想今日卻在這裡遇到姑娘,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緣吶?”
一開始夙瑩還有些發懵,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心道:“這傢伙還真是個呆子,不過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很怕他似的,既然如此便好好利用他一下,嘻嘻,真是天不亡我呀。”
於是夙瑩便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中略含淚花,道:“能見到公子,小女子心裡也是高興得緊,奈何我被人冤枉要造反,現在已是麻煩纏身,公子,你還是快些快些離開吧,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夙瑩的這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情將北堂玉麟的心都狠狠地揪了起來,原本北堂玉麟見到夙瑩,智商就下降到了最低谷,在配合上夙瑩此刻的神情以及那種委屈、幽怨的語氣,北堂玉麟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的想要去保護夙瑩,滿含怒意地說道:“誰,是誰說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劈了他!”
那些先前衝進來欲要捉拿夙瑩的軍士聞言,都是臉色煞白,那貴婦人更是嚇得縮在牆角,不敢動彈。夙瑩小嘴一撅,一指那貴婦人道:“喏,就是她,哼,跟我競爭買廣袖流仙裙輸了卻還要污衊我的元晶是假貨,還說要沒收我的元晶和儲物戒指,結果自己的兩個廢物隨從被我打趴下了就嚷嚷着說我要造反,公子,你說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吶。”
看着夙瑩一臉氣哼哼的樣子,北堂玉麟知道,他當護花使者的機會來了,轉過頭,看着那隊軍士,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喝道:“還不快滾!”
那隊軍士本來就已經作好要被狠狠收拾一頓的準備了,北堂玉麟的大名在北極城可是“家喻戶曉”的,只要是有人惹得他不快了,被打死,打殘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因此,當他們聽到北堂玉麟那聲冷喝的時候,卻是一個個如蒙大赦般一溜煙的就跑得沒人影了。
北堂玉麟轉過身,戲謔地看着那蜷縮在牆角的貴婦人,輕蔑其說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啊,五城兵馬司新納的小妾竟然會指鹿爲馬,顛倒黑白呀,呵呵,這些東西說是沒收,恐怕你是想揣進自己的腰包吧,嗯~~~你居然還有當搶匪的資質,不錯,不錯,比我還牛呀。”
“不,不是的,公子聽我解釋,我···我···我···”貴婦人“我”了半天,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夙瑩見狀卻是忍不住“噗嗤”一笑,聽到夙瑩笑了,北堂玉麟立刻心情大好,屁顛屁顛的來到夙瑩身旁諂媚地說道:“姑娘,你說要怎麼懲罰她,不管怎麼樣都可以,一切由我頂着!”說到這裡,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那貴婦人聞言,立馬爬到了夙瑩面前,不停地磕頭道:“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下次絕對不敢啦,求求你啦,姑娘您是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姑娘啦,求求姑娘發發慈悲,要不您就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夙瑩心中暗笑“這女人還···真是的,爲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呀。”
眼珠一轉,夙瑩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道:“算了,今天就當給你個教訓吧,嗯,就罰你幫我把買裙子的元晶給出了吧。”
“啊!”貴婦人瞬間呆住了,一千中品元晶,那可是她省吃儉用存了好久纔有的私房錢啊,就這麼地送給了別人,她的心在滴血,但是卻又不敢違抗,只能自己默默地心痛了。
而此時的北堂玉麟卻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夙瑩身上,道:“呵呵,姑娘,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你看······”
北堂玉麟沒有說下去,不過那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此時夙瑩也是心情大好,看向北堂玉麟,心道:“這個傻瓜,都伸出頭了,我不宰你宰誰?”
抿嘴一笑,夙瑩口吐蘭芳道:“我叫夙瑩,一直都聽說這北極城如何如何的繁華,如何如何好玩,各種衣裳首飾,胭脂水粉是琳琅滿目,南北小吃,豪華大席是應有盡有,所以我就和幾個朋友慕名而來,哎,這城啊也確實太大了,逛得我都有點迷糊了。”
“夙瑩,好名字,好名字!”北堂玉麟讚美道:“姑娘,這北極城確實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不如就讓我來給姑娘做嚮導如何?”
“好呀,那就有勞公子啦。”夙瑩嘻嘻笑道。
北堂玉麟大喜過望,立即說道:“夙瑩姑娘恐怕不知道,這綴芳齋真正的好東西並不在一層,而是在二層,有興趣的話咱們上去看看?”
“哦?那我倒是要去見識見識了,不過我得先試試這條裙子,你等等我好不好?”夙瑩嬌聲道。
“沒問題,沒問題!”北堂玉麟急忙說道。
不大會兒的功夫,夙瑩便換上了廣袖流仙裙,這裙子將夙瑩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如玉般晶瑩剔透,此時的夙瑩就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般明豔動人,北堂玉麟看得都有些癡了。
“北堂公子,好看麼?”夙瑩輕聲問道。
“好看,好看,簡直就如夢中仙子一般。”北堂玉麟機械地回答道,這一刻他對夙瑩竟然產生了一絲不可褻瀆的想法。
過了五個呼吸的時間,北堂玉麟才恢復過來,急忙解釋道:“這裙子簡直就是爲姑娘你量身定做的,多一分則太過,少一分則不足,姑娘的美就如仙子一般,不如以後我就叫你‘仙子小妹’吧。”
“嘻嘻,你嘴可真甜,不過嘛~~~我喜歡,嗯,那以後我也就叫你玉麟大哥吧。”夙瑩嬌笑道。
“哈哈···好,仙子小妹,咱們現在就去二樓,你喜歡什麼儘管挑,我來付賬。”北堂玉麟豪邁地說道:“不過,你這裙子一千中品元晶卻是有些貴了。”
“呵呵,這有什麼,咱們玩得起。”夙瑩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北堂玉麟聞言卻是撫掌大笑,道:“說得好,咱們就是玩得起,呵呵。”
二人就這麼說說笑笑上了二樓,只留下那貴婦人怨毒地說道:“哼,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紈絝小丫頭,遇上了北極城第一大紈絝,真是屎殼郎推糞球——湊到一塊了。”
綴芳齋二樓只有那些財大氣粗的貴族、武者纔會上去,夙瑩一上到二樓,與北堂玉麟正進行着的交談便戛然而止了,各種精緻的披風、各種樣式的衣裳、各色各樣的首飾······簡直就是美輪美奐,目不暇接。
這一刻,夙瑩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比當初在鮫皇殿見到那堆積如山的寶物還要令她興奮,快步來到一件大紅色的裘皮披風前,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感受着那以前她從未感受過的質感——這是一種她以前連做夢都夢不到的感覺,她的手再也放不開了。
艱難地將眼睛移開,瞄向另外的一件色彩繽紛的異族服飾,夙瑩內心巨震“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獨特的衣裳,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夙瑩都已經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了。
接下來看到的細劍、匕首,珠花、項鍊,鞋襪、水粉,每一樣都令她心醉,每一樣都極大地勾起了她的佔有慾······
北堂玉麟則是站在一旁,手搖摺扇,微笑不語,因爲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下的女人是絕對不容許男人在旁邊支支吾吾的。
過了好半晌,夙瑩才長長地舒了一口,彷彿是剛從夢中醒轉一般,轉過頭對北堂玉麟笑了笑,道:“玉麟大哥,不好意思,剛纔我···有些失態了。”
“呵呵,沒關係,你不知道,這綴芳齋的老闆可是個非常精明的傢伙,凡是到他這二樓來的官宦夫人也好,大家千金也罷,沒有一個是空手下去的,喏,你看看。”北堂玉麟指了指其他一些癡迷中的女人說道。
夙瑩笑着點了點頭,來到先前她看過的那件大紅色的披風前,輕聲道:“夥計,這披風我要了。”
她這話一出,在另一個區域的一箇中年婦人卻是快步的衝了過來,看樣子她也看上了這件披風,是要來跟夙瑩競價的。
也恰在此時,北堂玉麟來到了夙瑩身旁,那婦人看到北堂玉麟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立刻退了回去,夙瑩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一陣舒爽,這樣的感覺她很喜歡。
準備看好戲的夥計知道這戲是看不成了,於是來到近前,對這件披風進行了一番介紹和吹噓過後,道:“姑娘,咱們這兒的規矩是······”
“嗯,我知道,你讓我想想。”夙瑩道。
就在這時,北堂玉麟卻突然插話道:“仙子小妹,這件披風的顏色跟你的這裙子不搭,正所謂‘紅配藍,狗都嫌。’嗯,如果換做那件水藍色的話,效果就非常的好啦。”
北堂玉麟的話引起了夙瑩極大的興趣,她立刻興奮滴和北堂玉麟討論了起來,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有個人能在她做決定之前給點建議是一件多麼舒心的事情。
當夙瑩買了十幾件各種物品走出綴芳齋的時候,已經是申時過半了,這些東西花了數萬的上品元晶,不過這些錢北堂玉麟卻是花得非常歡喜的,漸漸的夙瑩對北堂玉麟的好感越來越深,原本只是戲耍北堂玉麟的心態卻是在難以察覺地改變着。
北堂玉麟看了看時辰道:“仙子小妹,你餓不餓,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不了,我師兄他們還在等着我呢。”說完,夙瑩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本應該是痛快答應,然後就是去北極城最豪華的酒樓狠宰一頓,然後還應該有其他一些節目,讓北堂玉麟大出血的,但是現在她卻是脫口而出的拒絕了。
“呵呵,仙子小妹不要客氣,要不這樣,你把你的師兄們都叫過來,今兒個我做東,算是大家交個朋友,千萬別客氣,要不然我可是要不高興的哦。”北堂玉麟道。
“那~~好吧。”夙瑩咬了咬下脣,然後將自己的下榻處告知。
北堂玉麟喝道:“來人,將夙瑩小姐的東西送去,順便再將她的師兄弟們都請來珍味軒,要客氣、禮貌點,知道了嗎。”
“遵命。”一個僕人打扮的小廝接過所有的物品,朝着君悅客棧快速跑去了。
北堂玉麟和夙瑩並肩向着珍味軒慢慢行去,一路上北堂玉麟都在侃侃而談,而夙瑩卻是一聲不吭,靜靜地聽着,遇到好笑的就咯咯輕笑,眼中有彩光盈盈閃爍。
珍味軒是整個北極城最高檔、最豪華的酒樓,來這裡消費的都是大豪門,大旺族,高端武者等等,總之是窮人免進。
天字號雅間內,北堂玉麟正在和夙瑩輕聲交談,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有這麼好的口才,他以前卻是不知道,而夙瑩卻是截然相反,以前能說會道,耍得別人團團轉的小公主,現在卻變成了只會聽,不會說的小嬌羞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二人緊忙正經危坐,北堂玉麟喝道:“進來。”
們被推開,那名僕人領着方林一行人走了進來,向北堂玉麟行禮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方林一見到北堂玉麟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心道:“師姐這是唱的哪一齣啊?”不過表面上卻是沒有體現出來。
北堂玉麟見衆人到來,起身抱拳哈哈笑道:“歡迎歡迎,各位請坐,千萬不要客氣,我和夙瑩姑娘甚是投緣,也希望能與諸位交個朋友。”
“呵呵,北堂公子客氣了,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啊。”方林抱拳還禮略顯諷刺地說道。
夙瑩急忙起身,將衆人一一作了介紹,此時,各種精美的菜餚已經陸續上桌了,衆人則是推杯換盞,談天侃地,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林突然用一種半醉不醉的語調道:“北堂公子,我們來到這北極城也已經有幾日了,到處都可以聽到有人說北堂家如何如何的強大,嘿嘿,不知道公子能否跟我們說說,北堂家到底有多強,也讓我們瞻仰瞻仰。”
來到北極城的這幾日,方林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打聽北堂家的情況,不過收效並不是太大,除了明面上的那些東西以外,其餘的可以說毫無進展,今日見到了北堂玉麟,方林便將他作爲了一個突破口。
方林對這些紈絝子弟可以說是非常的瞭解,他們並不傻,初次相識的人要是一開始就問他這些問題的話肯定會遭到懷疑的,但是如果是在酒至半酣的時候提出來的話,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北堂玉麟也是一個酒量極好的人,不過今天或許是因爲太過高興了,又或許是要在“仙子小妹”面前顯擺顯擺,輪着給衆人敬酒,到現在他已經喝得是醉眼蓬鬆了。
北堂玉麟聽方林這麼問,也根本就沒有多想,笑道:“嘿嘿,怎麼,兄弟是不是想加入我北堂家呀?”
“咱們行走江湖,圖的不就是有個好的依靠,到時候要資源有資源,要地盤有地盤,金錢美女,富貴榮華,人生何求,對吧。”方林道。
“哈哈···哈哈哈···兄弟,好樣的,對我的胃口,好,我就告訴你,我們北堂家究竟有多強。”北堂玉麟豪言壯語道:“大家都知道,修煉四要素:法侶財地,首先,功法上,我們可以爲客卿長老提供煌級天階的功法和武技、法決等,也因此我們北堂家現有陰陽境以上的客卿長老二十餘人,九幽境到陰陽境的客卿數千人;嘿嘿,至於財富嘛,恐怕你們整個商國一年的收入跟我們北堂家比起來也略有不如啊,至於地嘛,這北極城也只算是我們北堂家封地的一小塊而已,我們北堂家在北域有封地一共有四十個郡的封地,你說,這地盤夠不夠啊,呵呵~~~”北堂玉麟得意道。
方林也隨即附和道:“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大勢力呀,呵呵,我若是要來北堂家的話,還望玉麟兄多多照顧哦。”
“好說,好說,不過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嘛,來北堂家卻是隻能做家奴,就算有我罩着也不行,我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北堂玉麟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等我以後有了實力再來,嘿嘿。”方林道。
接下來,方林還從北堂玉麟嘴裡套出了不少北堂家的情報,比如說,北堂家兩位嫡系繼承人——北堂離和北堂堯,兩兄弟的關係不算太好,不過卻也不容挑撥,而這個北堂玉麟雖然有一個很有權勢的爺爺,不過他自身卻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所以想要挑唆他給北堂家添點亂是不現實的,還有就是北堂家一些生意的分佈等等。
回到客棧,方林躺在牀上,心中想道:“這個北堂玉麟倒是給了我許多意想不到的情報啊,雖然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不過大體應該不差。”
“北堂家在北域的封地應該是北極州,一共只有二十八個郡,北堂玉麟說是四十個,如果他沒有亂說的話,那麼多出來的十二個郡就應該是瓜分我東方家封地所得,哼,北堂家,等着吧,我會叫你們連本帶利都給我還回來!”
“也不知道師姐跟這北堂玉麟是怎麼一回事,算了,明天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明天也該是去找明月姐,跟她商量一下關於贖身的事了,這幾天都沒有去看她,她該不會不高興了吧。”
······
第二天一早,當方林幾人都快用完早點的時候,夙瑩才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
夙妃趕忙上前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啦?”
“哎呀,別提了,昨晚也不知道哪來的蚊子,嗡嗡的吵個不停,害得我一大晚上都沒有睡着,師姐,你那有沒有什麼提神醒腦的藥啊,給點唄。”夙瑩懶懶地說道。
“你呀,一大早的就像着吃藥啊,先吃點早餐早說吧,空腹吃藥對胃不好。”夙妃勸慰道。
“不對呀,昨晚我們怎麼沒感覺到有蚊子呢,不會是都跑你那兒去了吧。”曲珊兒調侃道。
出奇地,聽到曲珊兒的戲言夙瑩並沒有反擊,就在方林想要問問有關於夙瑩和北堂玉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請問夙瑩姑娘在嗎?”
一聽到這個聲音,夙瑩眼中渙散的神采立刻聚攏了,高聲回答道:“在,你等等,我馬上就來。”
說完,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妝容,然後對衆人笑道:“今天我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們不用等我,嘻嘻。”然後不顧衆人的呼喊,徑直跑了出去。
“她這是···什麼情況?”李浩然一臉愕然地問道。
“她呀,多半是看上那個北堂公子啦,恐怕已經陷進去咯。”曲珊兒玩味地說道:“她昨晚哪是被什麼蚊子咬得睡不着嘛,分明就是春心萌動,輾轉反側。”
方林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倒不是說他在吃醋,而是北堂家是他的敵人,他的目標是要整個北堂家雞犬不留,如果夙瑩要是跟北堂玉麟走在了一起,那以後豈不是連夙瑩也要剷除?
“得找個時間好好的跟師姐談談。”方林心道,正在發愣想得入神的時候,李浩然卻是重重一巴掌拍在方林肩上,道:“好了,師弟也不要想不開了,雖然咱們運氣好,撈了不少好東西,但是跟人家北堂家底蘊比起來還真不是一個級別,小師妹的心飛了也是很自然的,畢竟北堂公子能給她的,我們卻給不了,把心放寬點。”
“對呀,對呀,你就別想太多了,昨天你不也向那北堂公子打聽了許多關於北堂家的事,難道你不是想以後依附於北堂家麼?”曲珊兒也說道。
嘭,方林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低喝到:“哼,我方林絕對不會依附任何勢力,我要變強是靠自己,你們要有誰想去投靠北堂家的,現在就可以去,大不了我方林就當沒有他這個兄弟姐妹!”
他這番話把衆人都嚇了一跳,曲珊兒立刻雙眼含淚,哭着道:“你兇什麼兇嘛,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又沒有瞎編排你,明明自己表現得那麼積極,卻還要來兇人家,嗚嗚···”
夙妃急忙走到曲珊兒身旁,安慰了幾句,然後才柔聲對方林道:“好了,珊兒只不過是無心之言,你又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嘛,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堅決跟你站在一起的,難道你忘了我們可是要一起‘壯我凌華’的。”
李浩然也道:“財富我所欲也,兄弟亦我所欲也,唯有自己實力高強,二者方可得兼也。”然後一手搭在方林肩膀上繼續道:“放心吧,兄弟,我李浩然是不會爲了財富而背叛兄弟,背叛師門的,壯我凌華。”
大牛沒有多話,只是堅定地說了聲“壯我凌華”,曲珊兒也弱弱的跟着說了聲“壯我凌華”。
這時方林似乎恢復了冷靜,長出了口氣,尷尬一笑道:“抱歉,剛纔是我太沖動了,不過我想了解北堂家決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有我的目的,到時候我會跟大家說清楚的,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大家不要過問。”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不是要去看明月姐麼,正好,我準備了一些駐顏防老、調理身體、延年益壽的藥,你一併給她送去,明月姐不懂修煉,要是沒有這些的藥的話,恐怕會很快的老去。”夙妃柔聲道。
······
來到歸月閣,本欲阻攔,不過在接到方林扔來的一錠黃金後,便眉開眼笑地放行了。
醉音軒,這是平常明月接待那些達官顯貴的地方,軒室內,聽着那醉人的琴聲,方林突然開口道:“姐姐,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幫你贖身,然後再帶你去一個遠處的小鎮安頓下來,你看如何?”
明月素手輕撥琴絃,琴聲不亂,輕聲道:“弟弟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不過贖身就不用了。”
“爲什麼,難道姐姐就想在這裡過一輩子麼?”方林道。
“過一輩子?那怎麼可能,可是現在贖身卻是不行的。”明月道。
“哼,那個她敢不肯麼?”方林道。
“她當然敢,你不會以爲這歸月閣是那個的吧。”明月道:“歸月閣有很深的背景,不是你現在能招惹的,還有,就算你給我贖身了,也在遠方的小鎮的安了家,可是你能一直保護我麼,我一個弱女子,在人家眼裡就是待宰的肥羊,再多的產業我也守不住,最後恐怕還得淪落風塵。”
方林認真思考了一下,明月所言確實有道理,自己這些人終究是要離開的,而到時候只有明月一人的話,後果恐怕還真會像明月所說的一樣。
長出了口氣,方林道:“那姐姐對今後有什麼想法沒。”
“哎,現在談什麼想法都是空談,我們這樣的人身不由自己,等過幾年再說吧。”明月淡淡地說道。
方林點點頭,目前看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方林將夙妃給的藥都給了明月,並且還詳細說明了用途和用法,最後還拿出了一枚高級傳音符,道:“姐姐將自己鮮血滴一滴在上面,以後不管我在哪兒,只要姐姐想我了都可以用這個來跟我說說話。”
這次明月倒是沒有矯情,全部都收下了,還將那枚傳音符珍而重之地戴在了脖子上,揣進了懷裡,隨即向方林笑了笑表示感謝道:“那以後你可千萬不要嫌姐姐煩哦。”
“姐姐說哪裡話,呵呵,好了我也該走啦,等過幾天再來看姐姐。”方林道。
就在方林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明月卻說出了一句讓方林汗毛倒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