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回答說:“我爸身邊之前很多人護着,但只有曲佟是我們程家帶大的,所以,一般晚上的時候,只有曲佟是住在程家,守在我爸身邊的。”
“你說曲佟是被程家養大的?那麼他的身份是……”
程頤解釋道:“他父親是我爸的副官,後來病死了,曲佟就成了我們家的一員。這些年,他陪在我爸身邊的時間,超過我和蓉蓉。他們之間,比我跟我爸更像父子。”
而後,他十分肯定的說道:“他不會是兇手的同黨!”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但即便如此,也要照例問問的。畢竟不是小事,還是需要謹慎對待的。
而且,經驗告訴他,往往最不容易懷疑的對象嫌疑最大。
他不能因爲程頤相信他,就放棄調查。
龍子涵說道:“稍後,請你聯繫一下之前跟着程伯父的幾位保鏢,我們也需要跟他們瞭解一下伯父跟他們接觸時的一些情況。”
程頤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會盡快通知他們直接去警局的。”
看着痛苦而又略顯頹廢的程頤,他嘆了口氣,說道:“現在請你們兄妹倆配合一下,把程五爺最近去過的地方都跟我這位同事說下,稍後,我會安排人手去調查一下。”
見龍子涵要走,程頤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近乎顫抖的聲音說道:“龍子涵,我拜託你,儘快找出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龍子涵拍了拍程頤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這是我的職責。我會盡我所能,儘快找出兇手,以慰程伯父在天之靈……”
回到警局後,楚伊人和王曉光立即對屍體和現場證物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和化驗。
會議室內,楚伊人捧着屍檢報告說道:“被害人死亡時間在晚間六點左右,腹部中刀後,被剖腹取心。心臟被吃食,吃掉的面基大致有100立方厘米,相當於兩個雞蛋的大小。”
趙小虎不僅打了個哆嗦,說道:“還真是吃了不少。”
“心臟上面有清楚的咬痕,曉光已經根據齒痕做出了牙齒倒模。牙齒倒模顯示,疑犯下頜牙齒稀疏,左上頜有一顆畸形牙,我們稱之爲犬齒或者虎牙。”
王曉光補充着說道:“根據被害人的傷口,我們大致做出了兇器的模型,大致上是這樣的。”
當他拿出兇器模型的時候,龍子涵微微一愣後,驚訝的說道:“這是軍用格鬥刀……”
“在被害人的胃部,我們找到了苯甲二氮卓,也就是安眠藥。同樣,在程家的飲用水中,也發現了安眠藥。另外,現場腳印、指紋清晰可見,經過對比,這些指紋和腳印並不屬於死者、程家兄妹以及那個保鏢。”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被害人的右腿外側有塊淤痕,是死前造成的。經過檢測,那個位置上,也就是小腿腓骨中段,剛好有一處陳舊性骨折,時間應該在五年以上。”
說完,楚伊人將拍的片子遞給了龍子涵,繼續說道:“因爲我爸曾經兩次在手術檯上救回了程伯父的命,所以,我特意打電話詢問過我爸爸。但是爸爸說,對於骨折的問題,他也不清楚。”
龍子涵皺起了眉頭,一邊看着片子,一邊分析道:“如果說是死前撞傷的,那也未免太巧了。但如果是被兇手踢的,那就更巧了。哪裡都不踢,偏偏踢舊傷?”
艾琳說道:“而且,正常的成年人,如果要擡腳攻擊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會好似小孩子一般,踢人的小腿。”
“正如你所說的一樣!根據現場腳印判斷,兇手的身高,至少應該在一米七左右。一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人,如果是擡腿攻擊被害人,那麼,不會在這麼低的位置。”
龍子涵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如果剛剛的分析合理,那麼,這起案件的兇手應該是出於報復。”
如果真的他猜測的這樣,那麼,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仇恨,能讓一個人食人心?爲了恨一個人,連道德和人性都不要了嗎?
“另外,浴室內的血水是死者的,窗戶上除了有疑犯的腳印和指紋,還有卡着兩根頭髮以及一塊綠色粗布帆布。”
楚伊人拿過本資料,說道:“頭髮的具體分析報告還有腳印的照片都在這裡。”
龍子涵接了過來,翻看了下,說道:“可這並不是布鞋的鞋印,看鞋印的紋路,這是防滑設計。綠色帆布、防滑設計……這是軍靴!”
艾琳美目一瞪,猜測着說道:“軍靴、軍用格鬥刀,而被害人程靖宇,曾經就是軍人出身。兇手似乎又知道他的腿傷,難道說,這個人認識程五爺,並針對他而來。那麼,這案子跟軍部……”
“這種話,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不等艾琳說完,龍百川便出言制止了她的話。
“龍局!”衆人齊聲打着招呼。
龍百川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龍子涵,說道:“上面對這起案子非常重視,已經下了終極指令。”
龍子涵接過文件,翻了翻,大致看了一下。
龍百川說道:“這並非是因爲被害者是市長的父親,還因爲他曾經的身份。你們多少應該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程五爺被害,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大做文章。所以,在天下大亂之前,一定要查出兇手。”
衆人敬禮應道:“是!”
龍百川看向兒子:“龍子涵!”
“是!”
龍百川說道:“你辛苦一點,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提,局裡會全力配合你。”
龍子涵點頭道:“是!”
龍子涵看向劉元恆,問道:“你那邊怎麼樣?”
劉元恆彙報道:“程家算得上是大戶,獨門獨院,跟周圍鄰居家都隔着一段距離。案發時,沒有鄰居注意到程家有什麼動靜。而醫院裡醒來的保鏢曲佟稱,喝了杯水以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人已經在醫院了。”
“在案發現場,你記錄過程家兄妹,程五爺生前去過的地方。去醫院的時候,這些地方你有跟曲佟覈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