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恆點了點頭,說道:“覈對過,基本都差不多。不過,有個是他和幾個保鏢一去陪着程五爺去的,沒有告知程頤和程蓉。”
龍子涵問道:“是哪裡?”
劉元恆說道:“他們去了東郊墓地,程五爺祭拜了幾個戰友。”
龍子涵微微皺眉,問道:“戰友?”
劉元恆點了點頭,說道:“對,據說是當年跟程五爺一起去當兵的老鄉。”
龍子涵吩咐道:“從最基礎的查,程家近來的人際交往、程五爺平時吃飯的酒店,最近去過的地方,都走一趟。另外,經常跟着程五爺的幾個保鏢、護衛,都翻翻底細。”
他沒有將任務具體分配下去,只是說了一個大概,剩下的,讓他們自個兒分,他想去抓緊時間做些別的事情。
“是!”衆人齊聲應到。
龍子涵點了點頭,對艾琳說道:“我們兩個就費點腳力,過去見見程家兄妹還有曲佟,然後走一趟東郊……”
程家,氣壓低沉,程家兄妹和曲佟的臉上,都掛着悲痛的神情。
龍子涵打開話題,問道:“程伯父當了那麼多年兵,打了那麼多年仗,仇人是不是也結下了不少?”
既然案件疑犯跟“兵”有些關係,那麼,他們就要從程靖宇曾經當兵的事兒上打聽了一下。
程頤說道:“那肯定是有的,打仗的出身,那個人手上沒個幾條人命?跟他結下過命樑子的人,不是死在戰場上了,就是早就已經沒有音信了。再說了,就算是活下來又能怎麼樣?誰還能在打仗的時候,記着誰給了自己幾槍,誰殺了自己至親?槍林彈雨的,誰能記得住?”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也對,如果他們要來暗殺你父親,也不會等到今天。只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父親的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程頤疑惑的問道:“這些過去的事情,跟我父親的死有關係?”
龍子涵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誰知道呢?也得有線索和嫌疑人的作案動機不是嗎?”
程頤說道:“對於我爸過去當兵的一些事情,我聽了也不少,無非都是他自豪自己所在的隊伍打了勝仗的一些事兒。那時候我根本沒什麼心思聽,所以,大多他在說的時候,我都在做着或者想着別的事情。”
程蓉悲哀的說道:“我從來不聽,也不願意讓我爸一遍遍的磨叨我。相想聽,也沒機會了。”
過了一會兒,龍子涵又問道:“沒打仗以後,近年來,程伯父可有在官場或者生意場上留下什麼仇家?”
程頤說道:“有倒是有,但都不是這種深仇大恨的。”
龍子涵想了想,而後又問道:“程伯父的腿傷是怎麼來的?”
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只能先從瞭解程靖宇開始了。
程頤搖頭說道:“不清楚,只知道是打仗時候骨折過,後來就落下的病根,經常疼。”
“除了你們親近的人,誰知道他的腿有問題?”
程頤回答道:“很多人都知道,可斷了腿的老虎還是老虎,更何況,我們家有這麼大的家業背景在。如果是誰想要除掉程家,但凡有點腦子的,也不會先從暗殺我父親入手。”
龍子涵點了點頭,看向曲佟,說道:“你之前說,程五爺去過東郊墓地。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一趟,然後,給我們指指看,他老人家都祭拜了誰?”
曲佟點了點頭,問道:“現在就去嗎?”
龍子涵看向程家兄妹,說道:“如果你們方便的話,一起去吧!”
程頤看了看程蓉,點頭道:“一起吧!”
抵達東郊墓地,一座座普通的墳墓並排而立。
曲佟指着幾座墳墓說道:“五爺祭拜過這七座墳,五爺只是說,這裡面葬着的,都是當年一起跟他去當兵打仗的兄弟。對於這七個人,五爺並沒有多說什麼。”
樸素無華的七座墳,因爲無人守護與管理,此刻已經是雜草叢生。
看得出,不久前,有人爲他們拔過了野草。
墳墓裡埋葬的人,是給這個安定時代奉獻過青春和生命的人。
龍子涵嘆了口氣,帶着敬畏的心,從七座墳一一看了過去。
七座墳上,除了七個普普通通的名字,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七座墓碑上立碑人,都統一的寫着程靖宇。
龍子涵圍着七座墳轉了一圈,問道:“墓碑上七個人的名字,你們兄妹倆有印象嗎?”
程頤說道:“有,我聽我父親提過這個叫做歐力祥的人。他說,這個人打起仗不要命,敵人見到他那個寧願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的架勢,都會畏懼三分。”
“他們沒有家人嗎?”
曲佟說道:“我聽五爺正經說過,打仗死掉的兄弟,能聯繫上家屬的,骨灰都給送回去了。這七位,應該就是聯繫不上,老家又是上海灘的,所以,五爺就把人帶回來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想想也是!”
艾琳問道:“程五爺沒有跟你們說過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嗎?”
“怎麼纔算特別?”
艾琳說道:“例如他和一些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程頤回憶了一下,搖頭說道:“幾乎都是打仗的事兒,其他的,我們聽的最多的就是他跟王叔還有李叔當兵時候的事兒,沒什麼特別的。”
龍子涵說道:“我知道你口中的王叔是王明山,那麼李叔是……”
“李叔名叫李道全,打完仗就沒有繼續當兵,跟着家人去了外地。不久之前,我爸還給他寫了一封信。”
“內容是?”
程頤猜測的說道:“大致就是說下我們現在已經回到了上海灘,一切都挺好的吧?”
龍子涵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多問。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幾人離開了東郊墓地。
回到警局,龍子涵說出了七個人的名字,吩咐着劉元恆說道:“去查下這七個人,看看戶籍部有沒有相關資料可以查詢的。”
“是!”
其實,龍子涵對這個根本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