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他看到了田浩明的資料,想起了這茬。
“當年一中的留學名額只有一個。巧合的是,邢西忠也是一中畢業後學的醫。他們年紀相同,所以我推斷,有可能是田浩明搶了邢西忠出國的名額,斷了他的路。”
艾琳已經不想再爲龍子涵的“神腦”發出讚歎了,她說道:“可是,這說不通啊!照理說,他應該恨的是田浩明,又跟田國強和黎玲兒有什麼關係?”
龍子涵解釋道:“佳璐曾經在黎玲兒那裡翻到過一封沒有署名的情書,但是底下的日期卻是七月初七,這跟邢西忠的生日是同一天。”
艾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在自己的生日這天遞上情書,如果兩個人能正式交往,這一天將變得更有意義,很浪漫。”
“黎玲兒當時將信保存的很好,說明也是在意的。可後來,黎玲兒卻嫁給了他‘仇人的父親’,你說,這之間有那麼簡單嗎?”
艾琳分析說:“如此一來,不是兩人老早就商量好,準備奪人家財,就是黎玲兒拋棄了他,他懷恨在心。如果邢秘書跟邢西忠真的有關係,那麼,夜間能在田家出去自由,也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片刻之後,劉元恆回來彙報,邢西忠休班,並沒有在醫院。
龍子涵站了起身,說道:“那正好,叫上伊人和莫北去他家。劉元恆,你去把邢文彬也給我帶回來。”
劉元恆應道:“是。”
當龍子涵等人來到邢西忠家時,他表現的十分鎮定。
龍子涵一邊翻着他的相冊,一邊問道:“昨天凌晨一點半左右自己傍晚五點鐘的時候,邢先生在哪裡?”
相冊中,果真有不少他和邢秘書的合照。
邢西忠回答說:“在家。”
“可有人證?”
邢西忠反問道:“我在自己家中吃飯、睡覺也要找個人證明麼?”
龍子涵搖了搖頭,不急不緩的說道:“當然不是,只不是。”
說着,他將相冊合了起來,問道:“田國強先生的秘書邢文彬是你的弟弟吧?我看你收藏了不少你們兩人拍的照片。你們兄弟倆感情應該很好吧?”
邢西忠淡淡的說道:“這是我的私事。”
艾琳挑了挑眉,問道:“那與田國強妻子黎玲兒有情,也算是你的私事麼?她昨天傍晚的時候可是遇害了。”
話外之音是在告訴他,他必須要回答他們問題,這涉及到兇殺案。
邢西忠依舊不語,這讓龍子涵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然而他還可以保持冷靜和安靜,也便沒有發作。
這時候,楚伊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我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垃圾桶中,找到了裝氯化的空瓶,並採集到了指紋。”
莫北廚房拿出一支燒的“面目全非”的細細的圓柱形的管子,說道:“龍少,這好像是吹針槍。”
邢西忠忽然開口說道:“是我一個人做的,田國強是我殺的,黎玲兒也是我殺的,不關其他人的事……”
回到警局,經過楚伊人檢測對比,證實,那個小瓶子上的指紋,正是邢西忠的。而那根燒了的管子,也的確是吹針槍。
然而黎玲兒案發現場的腳印,卻不是他的,而是邢文彬邢秘書的。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田國強案發現場的那根頭髮,竟然是邢文彬的。
王曉光說道:“這兄弟倆感情倒是深啊,殺人都一起計劃着來。”
龍子涵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未必。”
“怎麼說?”
龍子涵說道:“我之前確實懷疑邢西忠,可是現在的證據太刻意了,跟兇手行兇的手段完全不符合。我倒是覺得,兇手是邢文彬,而邢西忠只是在頂罪。”
一開始,邢文彬對田國強那麼盡心盡力,到真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意思。
以至於田家人相互懷疑,相互猜忌,都不會懷疑到邢秘書身上。
而他也是在案發時,因爲邢秘書之前的表現,將他給自動忽略了。
邢文彬,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
艾琳挑了挑眉,說道:“那我就去審審邢文彬好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看看邢西忠。”
來到邢西忠的審訊室,龍子涵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雖然你有氯化的藥劑,瓶子上也有你的指紋,吹針也在你家中發現,但是,出現在田國強案件中的頭髮,還有黎玲兒死亡現場的腳印,卻都是邢文彬的。”
邢西忠臉色難看的說道:“兇手就是我,你們不要囉嗦了。”
龍子涵說道:“你弟弟就在離你不遠的審訊室內,我有最好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一定可以從他口中問出秘密的。”
下一刻,邢西忠變得很激動,他叫嚷道:“我都已經認罪,你們爲什麼還要抓他?抓我就好了,讓我以命換命不行嗎?”
龍子涵冷冷淡淡的說道:“法律是公正的,我們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犯罪者。”
邢西忠低下頭,用手捂着臉,嚎啕痛哭了起來。
此時,坐在他的對面,龍子涵清楚的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絕望、悲痛的負面情緒。
龍子涵說道:“如果你平復了心情,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麼?”
邢西忠說道:“這都是我的錯啊……”
讀書的時候,田浩明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留學機會。
而自己只能一邊讀書,一邊工作。
他不僅要辛辛苦苦帶大弟弟,還要存錢供弟弟讀書,所以,他當時的的確確吃了很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而讀書時候自己秘密交往了一個女朋友,那人就是黎玲兒。
“我當時以爲,自己過得雖然辛苦,但總歸等到了她。她就好像是黑暗中了光芒,給予了我溫暖、明亮,我感激她,熱愛她……”
可黎玲兒最後還是因爲現實因素,跟邢西忠分了手。
他就這樣,懷着痛苦的心,每天生活在煎熬中。
後來,他經過自己的努力,進到了醫院工作,而弟弟也很有出息,找到了體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