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佯撤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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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如此重大的抉擇,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兩人都慌神了,不敢輕信楊阜的話。因爲現在是盧水胡生死存亡之時,一個決斷錯誤,就足以讓盧水胡全部落墜入深淵。

衆所周知,追擊戰,被追擊的一方往往會隨着追擊,軍心士氣一時喪盡,只想着拼命逃跑,就算被敵軍追上,也難以抵擋,只能任由敵軍屠戮。之所以說“窮寇勿追”,那是因爲敵軍的屠戮太甚時,被追擊的一方在死傷慘重的情況下,萌生出“不拼死一戰就逃不了”的念頭,被追擊的一方纔會奮起反抗。不然,若敵軍屠戮不多、不快,沒有把被追擊的一方逼進絕地,後者還是不會反抗的。所以,不論在任何情況下,被追殺絕對是戰場上的大忌。

伊健妓妾和治元多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纔在這緊要關頭遊移不定。

到了這時候,休屠渾邪聯軍的馬蹄聲,已經鋪滿了整個戰場,盧水胡騎兵一邊緊握兵刃,嚴陣以待,一邊也紛紛回頭來看伊健妓妾、治元多和楊阜三人,等着三人拿主意。

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兩人不停地張望着敵軍宏偉的衝鋒勢頭,一邊不停擡手擦擦臉上的汗水,喘息聲似乎能蓋過敵軍的喊殺聲。

楊阜心裡,對於二人是否聽從他的計策也沒個準,心裡也急得不行,但他知道現在可不能在兩人面前顯露出焦急之態。

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兩人對視一眼,多年來的默契,讓兩人僅僅是一個眼神交換,就明白了對方的抉擇。

治元多喘着粗氣說:“楊校尉,你可知道,我盧水胡人全族的男子可都在此地,稍有不慎,我盧水胡人可就萬劫不復啊!”

楊阜淡定地看了一眼周圍看着他的盧水胡人,知道他們都在等候命令,方纔對治元多說:“本校尉正是知道這一點,才特意設下此計。時間不多了,究竟是用不用此計,你二人快快拿個主意!”

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對視一眼,伊健妓妾緊張地說:“好,校尉,我等就聽你一計,後撤佯退,而後反攻!”

楊阜這才呼出一口氣,治元多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盧水胡騎兵不過七千,敵軍卻有數萬鐵騎!只要一場失敗,那就是全敗!但願校尉之計奏效!”

楊阜道:“命令士卒,將牛羊羣全都驅散開!要快!”

說完,治元多和伊健妓妾沒有理會楊阜,趕緊召集部將,發號施令。

休屠渾邪聯軍已經在向盧水胡騎兵發矢射箭,射殺了十幾個逃跑不及的盧水胡騎兵,眼看着就要與盧水胡騎兵交戰,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兩人果斷髮號施令,正在驅趕牛羊羣的盧水胡騎兵紛紛衝進牛羊羣裡,瘋狂地鞭撻牛羊。再加上一大羣戰馬突然衝過來,吃痛的牛羊羣紛紛驚動,哀嚎着向四方逃竄。

頓時,正要變成戰場的草原,一片大亂,到處是亂竄的牛羊,激起沙塵一大片。

驚嚇過度的牛羊羣的四處亂躥,也正好把休屠渾邪聯軍的衝鋒勢頭給攔了下來。牛羊就是遊牧民族的心頭肉,休屠人和渾邪人就算再想找盧水胡復仇,卻也不想傷害他們的口糧。趁着牛羊羣把休屠渾邪聯軍給攔了下來,楊阜、伊健妓妾和治元多趕緊率領七千五百騎逃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線上。

休屠酋長一看,疑惑地揮手,命令部曲停下,喃喃地說:“這些該死的盧水胡人,這是要幹什麼?”

渾邪酋長追趕上來,說:“大概是要逃跑。”

“可逃跑就逃跑,爲何還要驅散牛羊?”

休屠酋長的疑惑,很快就被解開了。

見數之不盡的牛羊四處亂躥,休屠騎兵和渾邪騎兵們沒有得到命令,竟然紛紛跳下馬背,去抓住那樣咩咩叫、一同亂跑的綿羊羯羊;或者把刀槍收起來,改用套馬索,把橫衝直撞的牛套住。

休屠酋長和休屠騎兵們見敵軍已經逃得沒影了,也就無心再追擊。眼前的牛羊羣是他們休屠僅剩的一點底蘊,休屠人紛紛去抓牛抓羊。

可誰曾想,渾邪人明明知道這是休屠人的牛羊,也紛紛瘋狂地去爭搶。

一個渾邪騎兵剛剛用套馬索,精準地套中了一頭雄壯的公牛的兩個犄角,正奮力把牛拉到他這來。一頭牛,可以讓他一家人吃上一兩個月。牛肉風乾起來,風味更佳。想到風乾後的牛肉乾,這渾邪騎兵就不由得垂涎三尺。套馬索被他拉得繃直,公牛也拗不過他的力氣,一點點地被他拉到近前來。眼看着這頭牛就歸他了,突然從背後衝過來一個休屠騎兵,揚起一刀,就砍斷了套馬索。緊繃繃地套馬索驟然被砍斷,一頭猛烈地甩在他臉上。

“啊!”渾邪騎兵捂着臉,痛苦地叫喚。

那休屠騎兵憤怒地看着渾邪騎兵臉上已經浮現出一道通紅的印子,說:“這是我們休屠人的牛羊,你再敢搶,就要你的命!”

渾邪騎兵也怒道:“哼!草原上的規矩,誰搶到就歸誰!別說是牛羊,女人也一樣!”

休屠騎兵聽完,沒有再說話,而是揮了揮手中的刀,示意兩人單挑。

這渾邪騎兵也立即掣出戰刀,兩人立即殺到一起。

與這類似的事,同時在發生。輸掉老巢、丟掉一切的休屠人想保住自己的牛羊,而渾邪人的理智,也被遊牧民族慣有的貪婪之性給矇蔽了。面對四處亂躥的牛羊,兩個部落的勇士們大打出手,這一邊,一個休屠人雙手緊握一隻羊的兩隻前蹄,一個渾邪人雙手緊握着同一只羊的兩隻後蹄,兩人互不相讓,可憐的羊幾乎被兩人給活活撕斷;那一邊,三四個休屠人把一個渾邪人推下馬背去,從他手中搶過來套馬索,渾邪人起身後二話不說,直接拔刀相向……

局面變得比剛纔牛羊亂竄時,還更加亂。

休屠酋長憤怒地說:“渾邪酋長,這可是我休屠僅剩的一點牛羊了,你們渾邪人也不放過?”

渾邪酋長不以爲然地說:“我渾邪部落爲你休屠部落出兵,可是冒着觸怒西涼人的風險,拿你兩三頭牛羊怎麼了?”

“你!”休屠酋長憤怒地指着渾邪酋長,爲之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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