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旁邊的傭人將她杯子接了過去,她看着陸青檸說道:“我們見過。”
見過?
陸青檸只覺得自己給公公做看護的時候,他經常要去駱小姐家裡,但其實公公和駱小姐是沒有夫妻關係的。
據說是婆婆去世以後,駱小姐就很少和公公往來,但他們有兩個小孩是不爭的事實。
也不知道是爲了避嫌,還是爲了什麼,反正上一代的恩怨也是很複雜的。
在陸青檸的記憶裡面,她偶爾聽到下人會在那裡亂嚼舌根,說駱小姐是小三啦,說駱小姐是個醜女人啦!
但是陸青檸聽公公說過那段往事的真相。
最先出軌的人,是她的婆婆——靳夜修的親媽。
欸,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她正在努力回憶着什麼時候見過駱小姐,駱小姐似看穿了她的迷茫,駱小姐意味深長地說:“你沒注意我而已,在小七爸爸去世的時候——我有出現過,那時你也在。”
陸青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記憶裡沒有和駱小姐照過面呢。
駱小姐將目光轉至靳夜修的身上,這個年紀輕輕卻意氣風發的男人,拱手相讓自己的總裁之位,倒是有幾分他父親當年的魄力,駱小姐看着靳夜修:“你也是一個放得下的,將手中股份全部轉給你大哥,就不怕他獨吞了嗎。”
“錢財只是身外之物,何況這些錢也都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並不是我自己賺的,總裁競選岌岌可危,若是不能兄弟連心,集團豈不是要落入日本人手中。”屆時——父親死也不會瞑目,靳夜修也不會原諒自己。
看着靳夜修眉目淡然冷峻,駱小姐點了點頭:“能保住你父親的基業,已是不易。”
靳夜修扯了扯脣,面上浮着一層淺淡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駱小姐,就是欠你的2%股份,我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還給你。”
駱小姐一直是個面色冷然不苟言笑的女人,但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彎起嘴角笑了笑:“無妨,那錢本來就是你父親的,我已年過半百,還餘多少年誰也不知道。倒是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生個孩子?”
陸青檸和靳夜修相望一眼,陸青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靳夜修不露痕跡地扯住了陸青檸的手,他笑着說:“孩子和父母之間也是有緣分的,我們在努力了。”
駱小姐點了點頭:“你爸爸不在了,所以我這個老太婆,只好幫他督促着你們。”
話音剛落,藍美鳳端着一個精緻的梨木首飾盒下來,那首飾盒子,看起來年代陳舊,上面的鎖釦還是銅製的。
藍美鳳將沉重的首飾盒遞給駱小姐:“駱姐,給。”
駱小姐接過藍美鳳手中的首飾盒,打開,珠寶盒有二層。
第一層是價值不菲的金鑲玉,翡翠、玉鐲。
第二層是黃金製品和銀飾。
琳琅滿目看得陸青檸都眼花了。
駱小姐將整個首飾盒遞給了陸青檸:“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自己選幾件,就當是今日的見面禮——”
陸青檸受寵若驚地站起身,她接過駱小姐遞過來的首飾盒,然後推至到駱小姐的面前:“駱小姐,這個首飾真的很貴重,我不能收啊。”前幾天,藍阿姨給自己的玉鐲子,是因爲覺得她以後跟爸爸有交集,爲了顯得不生份,所以她才收下來的。
但是現在,她真的有些手軟了。
駱小姐聽陸青檸拒絕,面色稍有些不悅,她說:“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的禮物不夠貴重?比不上你手中的鑽石戒指?”
陸青檸遮着手中的鑽石戒指,急切道:“不不不,駱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靳夜修說:“青檸,駱小姐把2%的股份都借給我用了,她豈會在乎這些首飾,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選一樣喜歡的收下吧。”
聽了靳夜修的話,看着藍美鳳將首飾盒移到自己的面前,陸青檸只好開始挑選首飾,她的目光落在金銀飾品上,用手撥開裡面的金銀飾,陸青檸拿起了一個銀簪子,那簪子好像不是現代工藝,看起來簡單,卻很雅緻大方,簪子頭上用紅色碎寶石製成花蕊,漂亮之極。陸青檸拿着這個銀簪子本想就要這一樣的,但目光卻忽然掠過了一隻黃金手環上,那手環其實花樣很簡單,但是,但是陸青檸好像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圖案!
駱小姐皺着眉看了一眼藍美鳳,藍美鳳在陸青檸拿起那個黃金手環的時候,快一步拿過來,看着駱小姐說道:“駱姐,你上次說要把這個金鐲子給我的,現在還算不算數啊?”
陸青檸看着藍阿姨一臉的欣喜和掩飾不住的喜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其實不是喜歡這個鐲子,但是這個鐲子上面好像有點蛛絲馬跡。
駱小姐看着陸青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藍美鳳的手上,便問道:“你也想要這個?”
藍美鳳看向陸青檸說是她想要那就給她。
但這個時候陸青檸的確是不能再要了,她笑了笑說:“藍阿姨,我覺得這個金鐲子更適合給你戴,我要這個就好了。”陸青檸晃了晃手中的銀簪子。
陸青檸選完了禮物,駱小姐便催促下人去上點心,她發現了什麼嗎?但願不要。駱小姐壓下心頭的疑惑,和兩個年輕人談起了天。
在駱家待了一個下午,陸青檸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那個金鐲子上得花紋,跟她手鍊上的一模一樣。
陸青檸想起那個老銀匠對自己所說。
那個有錢的唐家,打了兩套首飾。
唐家,跟駱小姐是什麼關係啊?
在她想要放棄去查一些東西的時候,偏偏一個刻着“唐”姓圖騰的手鐲出現了。
察覺到陸青檸的心不在焉,環着她肩膀的靳夜修便柔聲問她怎麼了。
陸青檸說回去再跟他說。
晚飯前,靳夜行給靳夜修打電話,要他回一趟靳夜家吃飯,說是爲了慶祝共同擊退日本人。
靳夜修和陸青檸在駱家用餐,自然沒法回去。
但靳夜行一再地囑託,說一定要一家人吃個團圓飯,靳夜修回國這麼久了,都沒坐下來好好吃過一頓飯。
靳夜修便只好答應了先。
在駱小姐家的這個下午,是他最爲放鬆的一天,駱小姐家的香氛,讓人精神放鬆,他從沒這麼愉悅過。
把那些不安的東西,全部都拋在腦海,他珍惜跟陸青檸在一起的任何時刻。
如果說,一開始的目的不純,或者說是爲了填補內心的空虛,但現在的他,是真的想要好好守護青檸。
吃完了晚飯,靳夜修和陸青檸回別墅,卻是在路途中靳夜修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靳夜修不動聲色地掛掉電話。
陸青檸隨口問問是誰打來的?
靳夜修眼中有深刻的笑意,他調笑說是她的情敵怕不怕?
“要是男的,就切他丁丁,要是女的就潑她硫酸。”陸青檸知道靳夜修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所以她也十分配合地去回答。
“行啊,善良小白兔是越來越惡毒了!”話音剛落,他看到陸青檸一副笑抽了的樣子,他順便補了一句:“不過我我喜歡。”
陸青檸嗔怪道:“你變態啊你!”
靳夜修夜修嘆了一聲氣,煞有其事地說道:“遇上你就忍不住變態,我也表示很無奈。”
“明明我纔是無辜的那一個。”陸青檸嘴角忍不住上揚,想起剛認識他時候,那些行爲舉止,也是醉了,她坐馬桶上他也給拍照片。
靳夜修單手把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則是握緊着她的:“好好好,你既如此無辜,我便憐香惜玉一點,會在牀上對你溫柔一點。”
陸青檸面色一邊,抽出自己的手:“靳夜修你真是夠了,一天到晚腦子裡淨是那些事!”
靳夜修微挑了眉,不以爲意地說道:“跟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也有錯?”
“……”陸青檸再度無語,好像也沒錯啊,可是怎麼有點不對勁呢?
好吧,在脣舌之爭上,她明顯弱勢,怎麼都說不過他呢!
靳夜修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去摸車前臺的手機,卻被陸青檸給搶先一步——
靳夜修的心沉了沉,不過面上倒是顯得冷靜。
“桑子的電話。”
靳夜修明顯鬆了一口氣,但他隱藏得很好,陸青檸不會發現。
陸青檸問他接不接?
靳夜修說不接。
晚上不工作不談事,只做一件事情。
陸青檸問什麼事情?
靳夜修說造人。
......
兩個人回到別墅,靳夜修拉着陸青檸去洗鴛鴦浴,陸青檸抱着胸前死活不肯,說雖然那啥啥過了,但是還是不習慣坦誠相對......
靳夜修二話不說,強勢地拉她進浴室,他將她堵在浴室裡面,單手撐在她身邊的牆上,邪肆地笑道:“陸青檸,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嗯?現在這是欲擒故縱嗎?”一手不安分地開始在她後背遊走。
背抵在牆壁上,擡頭仰視着這個天神般的男人,撒嬌地喊了聲:“老公……”
酥軟的聲音,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魅惑。
靳夜修只覺得心中一緊,他將她抵在牆上,咬上了她的脣。
欸,爲什麼,一旦愛上那種感覺,就一發不可收拾呢?
一番調情,在陸青檸也有了反應的時候,某人惡劣地停住一切動作,將她推到浴室裡間的花灑下面,冷靜剋制地說:“去洗澡。”
......
陸青檸真的很想打靳夜修,什麼意思嘛!!!丫的太欠揍了。等洗完了澡,看她怎麼收拾他。
靳夜修洗澡動作迅速,等他出去的時候,陸青檸還在衝清水。
衝完了水,她走出房間,是直接將霸王硬上弓。
熱情如火的樣子倒是讓靳夜修欣喜,也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小傢伙最近越來越熱情了啊,真希望,感情,可以再深一點。
這樣——
那些隱瞞,才能顯得微不足道。
——此處省略八百字——
陸青檸趴在靳夜修的胸膛上,聞着他身上清香的沐浴露味道,靳夜修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擄着她的長髮。
“累不累?”
“累啊,當然累!”她難得主動,卻是沒想到累成了狗。
靳夜修忍俊不禁:“體會到做男人的不易了沒?”
陸青檸仰首,在他脣上親了親:“老公你真辛苦,麼麼噠。”
靳夜修的手順着她的脊背往下:“是很辛苦,不過也很喜歡。”
陸青檸嗯哼了一聲。
慾望,人之根源。
靳夜修問起陸青檸一下午的心神不寧,陸青檸下意識地去撫摸手腕上的手鍊,靳夜修是不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不知道,但她內心希望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何況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關係,告訴他也沒關係啊。
靳夜修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在朱銜告訴自己青檸手上戴着“唐”家首飾時,他才確定她的身份。
但他真的是沒往駱小姐那個方面去想。
但青檸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了一個突破的方向,查一查駱小姐的身份背景——
應該就能查清楚她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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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夜修撫着陸青檸的後腰,沙啞着嗓音問道:“青檸——如果你不是你爸爸親生的,你會怎麼樣啊?”
“如果我不是我爸爸親生的......”陸青檸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條奇怪的手鍊,一個相似的金鐲子。陸青檸也覺得自己的身份很是匪夷所思,她想了一會,才道:“我爸還是我爸,我也還是我,我,是陸青檸。”
“是,你是陸青檸。”
陸青檸沒有說話,但,在有意無意當中,小叔叔似乎一直都在確認她的身份。
是因爲她擔心他喜歡申屠淳衣,所以總是不斷地確認着自己的身份嗎?
“睡吧,老婆。”
“嗯。”陸青檸往他的懷裡縮了縮,雖然是夏天,可是抱在一起一點都不覺得熱。
摟着陸青檸的靳夜修沒有睡着,他睜着眼睛,眉宇間的褶皺深刻了一分,現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飆車贏過佐藤一朗,讓他滾出中國——
畢竟,他纔是自己目前最大的威脅,他最爲擔心的也就是佐藤一朗對青檸不利.....
要不然,他又何必去跟申屠淳衣做什麼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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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上的時候,陸青檸醒的比靳夜修早,他可能是昨天晚上累了吧,一個晚上三次也真夠折騰的,看着他那人神共憤的俊美容顏,陸青檸忍不住上去偷了一個吻。
這時,靳夜修枕頭底下的手機震動了,陸青檸半趴着起身,然後她伸出手將他枕頭下的手機給摸出來,在她看向手機屏幕的時候,靳夜修的一隻手扣過來,扼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