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噴火兵最後再上,同時叮囑他說道:“進攻時候,切記,離主力部隊遠一點,你要是不幸被打中,比一枚重炮爆炸的威力還要大!”
我特意派了幾個丘八保護他,以避免他過早的被日軍射殺,負責保護噴火手的丘八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青綠色。因爲他們知道,自己保護的人,其實就是一枚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我安慰着他們說道:“你們不用這麼害怕,噴火兵只要不是背向敵人,就不會被擊中身後的氮氣鋼瓶,也就不會發生爆炸。”
噴火兵倒是很淡定,他看着這幾個保護自己的同袍,笑道:“弟兄們,你們放心吧,營長都說了,我是隻能進攻,不能後退的兵種,正常情況下,不會殃及到你們。”
我估算着東岸的炮擊時間,應該是差不多接近了尾聲,轉身對噴火兵說道:“該你上了!記住,一定要攻到五十米有效射程之內再發射!”
一個丘八說道:“營長,聽說這東西有效射程是一百米,怎麼讓他五十米才發射?”
我說道:“全世界都在吹牛,軍火商也在吹牛,要是有一百米的射程,還要槍幹嘛?乾脆一人拿一個噴火筒,那還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另一個丘八說道:“那爲啥不製造一個一百米射程的噴火筒?”
我看了看前方一營的主力部隊,他們已經快要接近半山腰,我對丘八們說道:“我還想製造出噴射一千米的噴火筒!動作快點,注意隱蔽!千萬注意隱蔽!有什麼廢話,回來再說,上!”
“是!”
幾名負責掩護的丘八在前,噴火兵在後,快步衝上摩雲嶺陣地。
東岸果然在幾分鐘後停止了炮擊,被炸過的摩雲嶺一防陣地,瀰漫在一片硝煙中,日軍從掩體內爬出來,準備接戰我們步兵的進攻。
已經爬到半山腰的一營主力部隊,開始向一防陣地的日軍猛烈射擊,噴火兵則在幾個丘八掩護下,悄悄的從側翼接近日軍一防陣地。
他們雖然很小心,目標也不大,但是很快還是被日軍發現。因爲他們人數不多,並未吸引來太多的子彈關照,只有幾支三八步槍向他們不斷的射擊。
砰!一個掩護噴火手的丘八中彈倒地。我在後面目測着距離,其實已經接近五十米之內,但是因爲我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武器,擔心它射不到那麼遠的距離,就沒有提醒他們。
砰!砰!又有兩個負責掩護的丘八中槍倒下,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換來的只是區區不到十米遠的距離。
我感覺時機成熟,大喊道:“噴火兵!開火!”
我就是不喊他,他自己也估算着差不多,噴火兵忽地站起身,手持噴火筒,用力扣動扳機。瞬時一條火龍從噴火筒前端竄出去,這條火龍迅速在日軍一防陣地上燃燒起來,噴火兵像是端着機槍掃射一樣,將噴火筒對着日軍一防陣地的半徑進行覆蓋掃射。
這條火龍所到之處,都立刻傳來日本兵淒厲的慘叫聲,我們所有人都停止了射擊,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熊熊大火燃燒的日軍一防陣地。
我聽說過這東西的威力,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在噴火兵掃射五十米、甚至是百米半徑中,再無任何抵抗,也再無任何生物能夠倖免於難,只有那種從地獄才聽得到的慘嚎聲。
“衝上去!”我大喊着把陷入定格的丘八們從幾秒鐘內夢魘中喚醒,我們一營的丘八們在熊熊大火中,攻上了日軍陣地。
這一次日軍可沒有那麼從容不迫的撤回主峰陣地,一則是東岸的炮兵在不間斷的轟炸着一防和主峰陣地之間的地帶,讓日軍沒有太好的機會撤離。二則噴火兵是一個突發的攻擊事件,讓他們猝不及防之下,有些來不及應對。
丘八們在泥濘中被日軍壓制着大半天的怒火,這時候全部發泄出來,近距離之下,奪命打字機可比三八式步槍上彈要快的多。
噠噠噠噠噠噠!
此起彼伏的槍聲中,日軍的防禦被我們在瞬間衝的七零八落,十幾個負隅頑抗的日軍怪叫着妄圖衝上來拼刺刀,被越來越多的我軍團團圍住。
一個日軍少佐蒼啷一聲,拔出腰間的銀質指揮刀,哇哇大叫着,擺出一副決鬥狀。
我走上去一槍斃了他,叫道:“演戲呢?跟他們講什麼武士道,趕快收拾殘局!”
於是,砰砰砰!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下,剩餘的十幾個日軍也都被消滅掉。
噴火兵欣喜若狂的叫道:“營長,這玩意兒太厲害了!”
我連忙吩咐人,說道:“快快快,快把他拖下來,塞到安全的地方!”
在噴火兵不甘心中,被幾個丘八拖下掩體,讓他躲在安全的地方,這要是一顆子彈射在他揹着的氮氣鋼瓶上,我們剛奪下陣地就要來上一次全體大爆炸。
從接手主力團到正式的進攻,我們奪下一防陣地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傷亡人數三十幾個士兵,大部分死於在炮擊過程中的衝鋒的時候。
雖然我們有撿主力團的便宜的嫌疑,這樣神速高效的進攻依然讓軍部大爲高興。因爲不管怎麼說,主力團苦戰這麼久,並沒有拿下一防陣地,這是事實。
我估計鈞座現在一定是不再後悔把這些武器派給我,我們這樣異常的勇猛,換來了黃文烈最喜歡的結果,新200團被命令重新擔任主攻任務。
進攻主峰陣地的任務落在新200團身上,這是巨大的光榮,現在擔任主攻是一個露臉的活兒。
因爲整條東線都在看着這次戰役,甚至遠在重慶那些運籌帷幄者們,也都在密切關注着戰局,這一戰要是打好了,必將名垂青史!
可是我們的團座黃文烈,看着通訊兵送來的電文,眉頭緊鎖着,卻是看不出有多高興。
我在心裡腹誹着他:丫的真是不好伺候,不讓他擔任主攻,整天拉着臉,跟誰欠他錢一樣。現在讓他擔任主攻,還是一副愁眉不展。
我耐着性子問道:“團座,您難道不想擔任主攻?”
黃文烈說道:“我做夢就是等這一天,怎麼會不想擔任主攻。只是你還不知道嗎!咱們團現在兵源不足,憑着現在的實力,想要拿下摩雲嶺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