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妖極爲機靈,知道自己直接報了大王名諱不好,但是眼前這個主,絕對比現在的妖王厲害多了:“回大王,我們現在的妖王是冷風。”
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那現今可還有幻字開頭的大王?”寒衣極爲滿意這兩個小妖的精靈,繼而問道。
聞此,這兩個玉面小妖面面相覷,而後纔對寒衣搖了搖頭。
“罷了,現在的銀羽宮可還在?”寒衣不由暗歎了一聲,幻字輩的,還是他這傲字輩之後的一輩。
當年他離開天妖域的時候,幻字輩年齡最小的才三百歲,如今卻都已經不在了!
這冷字輩的,應該都是幻字輩的後人吧!
“回大王,銀羽宮沒有,但是冷月宮倒是有一間!”這兩個小妖聞言當即心中一冷,看來眼前這個大王對銀狐地域十分了解,只是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大王了。
現今問起來這些事情,若是和現任的大王起來紛爭,那以後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也罷,還是由你們帶我去吧!”寒衣對着這兩個小妖說道。
“是,大王,你們這邊請!”那兩個小妖聞此,當即歡快地答應了。
他們帶寒衣等人進去,就不算亂闖了,那樣的話,現任的妖王也不會怪罪他二人了。
銀狐地域在寒衣的心目中,從來都是他的家。
七百年過去了,銀狐地域卻已經物是人非了,不知道當年的那些故人,都還剩下了誰?
雖然進入的方式沒有變化,其中的景色和以前完全不一般了,小時候他最喜歡在裡面鑽洞子的那個小山不見了。
那個在夏日,清涼的小河也消失了......
寒衣突然飛出懷念幼時的自己,那時候,他和寒衫都還是無憂無慮的小狐狸。
他和寒衫是同胞兄弟,對彼此有着極爲強烈的感應,他知道寒衫還和自己一樣,存在着這個世界上。
只是,這個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家,寒衫他知道自己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也會歸來嗎?
一路上,所見到的都是狐狸,不過是各色各樣的。
但是這些狐狸的修爲,大多都是五級的修爲,都還沒有化形成功,一個個都極爲懶散的樣子。
看到路過的寒衣和寒興澤不由有些震驚,急忙一改懶散樣子,紛紛向二人行跪拜之禮。
即便是十分陌生的面孔,但是寒衣和寒興澤二人銀狐的身份,在銀狐地域裡,便是王!
“大王,這裡就是了,我二人先回去了,省得有人闖入了銀狐領域!”這兩個小妖將二人帶到冷月宮外,就不再向前,甚至都沒有通報,就急着要走。
“你們下去吧!”寒衣朝二人擺了擺手,就開始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冷月宮。
冷月宮和當年的銀羽宮地址是一樣的,但是銀羽宮外面種的都是極爲清心的靈花靈藥,可這冷月宮外卻是各種極爲豔麗的的靈花。
雖說也是靈花,但是冷月宮外面的這些靈花,都是極爲不利於獨自修煉的。
終於寒衣皺了皺眉,一道冷光劃破了冷月宮外的禁制。
頓時一股撲面的香甜味撲面而來,當即寒衣臉色一黑,冷聲道:“屏住氣息,不要聞!”
葉茗嫣當即像明白了什麼一般,雙手瞬間生出一片七彩光芒,都將這些香甜氣息攔在了外面,還是樑翠的臉色都已經有些緋紅了。
儘管如此,這冷月宮中居然沒有人出來,寒衣瞬間大怒:“孽畜,你給我滾出來!”
這聲怒吼,寒衣足足使用了五成力道,頓時整個冷月宮都震的顫動,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第二百五十一章上樑不正下樑歪
而就在這時,葉茗嫣指尖一道七彩光芒,瞬間沒入了樑翠的眉心之間,樑翠的臉色這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大膽,是誰在冷月宮外鬧事!真是活膩了!”很快一個衣衫不整的妖嬈男子落在了衆人眼前。
銀髮披落一肩,一襲似雪的白衣卻半搭在身上,露出雪滑的體膚,面若花色,狹長的眼眸似魅惑的潺潺春水,薄薄的脣水盈盈的,看到眼前的葉茗嫣,嘴角微微勾起,更邪魅無比。
顯然這男子,應該就是那兩個小妖口中的冷月,但是被如此的動靜驚動了,一出來卻只嘴角勾笑地看着葉茗嫣!
“孽畜,放肆!”寒衣當即一聲冷喝,就有一道白光打在了冷月身上。
在這白光下,冷月瞬間倒了下去,身體卻在止不住地顫抖着,轉着頭怨毒地看着身後的寒衣。
這才一眼,冷月眼中的怨毒和仇恨就急忙散去了,因爲眼前這個人完全有能力將他瞬間擊殺。
都是那酥心花惹得,自己一出來就看到眼前有那麼一個絕色的少女,一時心中盪漾,居然沒有看到這裡還有兩個銀狐族的前輩!
再一看清寒衣的模樣,冷月急忙變成一副驚喜之色:“寒衫大爺爺,你回來了?冷月知錯了,冷月不應該在冷月宮中如此鬧事,但是冷月發誓,絕對沒有下次了,絕對沒有了!”
聞冷月如此一言,衆人雖然臉色未變,但心中卻是驚駭不已,看來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寒衣臉色微微一變,依舊是冷聲問道:“你認得我?”
冷月一見自己居然賭對了,急忙笑嘻嘻地回道:“冷月認得,寒衫大爺爺的畫像在供奉殿一直供奉的。玄心宮,現在也都還在的!”
“原來如此,那你又是何人之後,幻水還是幻風?”
“大爺爺,我是幻冰的獨子。”冷月漸漸從地上起來了,整理好了衣衫,一臉恭敬地回道。
猛然,葉茗嫣甚至感到寒衣的眼角都在抽搐:“那你爺爺,這麼多年都還沒有回來嗎?”
“聽父親說,他還未出世的時候,爺爺就外出了,至今未歸。”
“帶我去玄心宮!”寒衣依舊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嗯!”冷月急忙幾步走到前方帶路,也不問寒衣這些外族都是何人。
在離開冷月宮的時候,樑翠好奇地向宮門大開的冷月宮看了一眼。
只見冷月宮中,一片粉霧迷眼,遠處的地上躺着幾個女子,當即樑翠面色一紅,急忙轉過頭跟上前面。
玄心宮,幾個如水一般飄逸的、剔透的大字高懸在玄心宮的最上方,其寬廣程度,看起來比那冷月宮還要大上好些。
玄心宮前方依舊種着寒衫最喜歡的白芯,四季地開着,放佛從來不會凋謝一樣。
終於寒衣看了冷月一眼,還好這小子沒有在玄心宮胡鬧,還算有些可教之處!
見寒衣只是留在玄心宮外,卻不進入,冷月不由小心地輕聲問道:“大爺爺不帶着你的朋友進去嗎?”
“不去了,帶我去天心宮!”
“大爺爺,爺爺他很忌諱別人去他的天心宮......”冷月不由有些遲疑,雖然自己沒有見過爺爺,但是聽聞父親說,爺爺的脾氣十分古怪。
若是他那爺爺以後回來了,知道大爺爺帶着這麼多外族之人去了他的天心宮,還不折磨死自己!
想到這裡,冷月不由在心中打了個得瑟。
見冷月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寒衣不由怒吼一聲:“我說去天心宮!”
“是!”這一聲怒胡,刺得冷月耳朵生疼,急忙轉身帶路。
過了很久,冷月才帶着寒衣等人停了下來。
不過卻沒有接近,只能遠遠地看到前方有一個宮殿。
“大爺爺,冷月只能帶到這裡了,天心宮外的天冰水,冷月不敢接近。”冷月說的是實話,銀狐領域景色最爲美的就是天心宮這裡了。
但是天心宮下的天冰水,只要靠近百丈之內,他就會被凍爲冰凌。
上一次足足在這裡被凍了三天,才被冷穎姐姐發現,將自己救了回去。
“你在靠近天心宮百丈的時候,停下來!”寒衣說完冷冷地看着冷月。
“是!”雖然極爲不願意,但是冷月還是喜笑顏開地答應下來了,百丈,雖然不至於被凍成冰凌,但是被冰凌還慘!
因爲被凍成冰凌是沒有知覺的,但是百丈的距離,剛剛好能感到那刺骨的冰寒,然後剛剛好有知覺。
冷月在走向天心宮的時候,心中不由在想,寒衫大爺爺不是一向很溫和的嗎,怎麼今日一見,好像有些陰冷,難道自己是搞錯什麼了嗎?
在冷月走遠了之後,從寒衣的口中發出了極爲細小的聲音:“臭小子,居然認錯了我,讓你受凍都是最輕的了!
而後寒衣袖中一道白色光芒,將其餘人都卷在了白光中,向天心宮飛去。
還在下方一步步走的冷月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可不敢停下來,也不敢多問什麼。
天心宮中。
到處都是冰涼的氣息,龍沐和樑翠二人都被凍得有些發抖。
見此,寒興澤手中多出了一件十分柔軟的披風,其上的皮毛雪白柔軟,應該是用修爲極高的妖獸皮毛製成的,小寧一見這披風,當即眼中發亮。
“翠仙子,這個你披上吧!”寒興澤幾步走到樑翠的跟前,將這披風交給了她。
其餘人都笑嘻嘻地看着樑翠,當即樑翠臉頰染上了兩朵紅霞,伸出素手接了下來,低頭柔聲謝道:“謝謝!”
“我也要!”不知何時,龍沐也已經落到了寒興澤面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龍沐,我只有一件,我這裡還有些可以驅寒的靈酒,不如你先喝點?”寒興澤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手中多出了一個酒壺。
當即龍沐就不樂意了,但是還是將寒興澤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天心宮的所有材質都是用極品的寒玉打造而成,其外又有極爲寒冷的天冰水,其中寒冷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不過寒衣本身修煉的就是冰靈力,所以越冷越冰,他越是修爲增長地十分迅速。
這一行人中,惟有葉茗嫣和樑翠是人族修士,樑翠修爲也低,最不耐寒。
龍沐則是感應的火靈力,這冰天雪地的,本身就對他極爲壓制。
見連寒衣這主人都不管自己,龍沐不由酸酸地說道:“寒衣,冷月那小子是你的孫子,沒有正妃,愛妃倒是不少,啊!”
無數凜冽的冰凌瞬間就向着龍沐飛了過來,以龍沐的修爲當然是躲過去了,不過他的面色卻極爲難看:“不讓說就算了嘛,就知道欺負我!”
“龍沐,披上它。”不知何時,葉茗嫣落到了龍沐的身邊,手中多了同樣雪白的一個披風,雖然不及樑翠的那麼上乘,但是抵禦這寒冷,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姐姐!”結果披風的龍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就要伸手去抱住葉茗嫣,當即被一道粉雷擋住了去路。
“不要試圖佔姐姐便宜!”粉兒兇狠地瞪着龍沐,雖然以前龍沐還是隻小龍的時候,就一直被葉茗嫣抱着,但是現在龍沐化成了人形,絕對不可以!
“不要鬧了,讓寒衣他靜一靜吧!”葉茗嫣對着二人說道,就在一張寒玉椅上坐了下來。
好像從進來之後,衆人就只顧着打量天心宮的情況,都沒有注意身爲主人的寒衣。
聽到葉茗嫣如此之說,其餘人才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寒衣身上,只見寒衣負手而立地站在天心宮中,卻是一動不動地向外看去,好像很有心事。
“澤兒,你和我過來!”良久寒衣終於對着寒興澤說道,然後和他一起消失在了一間房間之前。
雖然大家都看到寒衣自從回到了銀狐地域之後的表現都十分古怪,隱隱猜到了很久以前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畢竟是寒衣的家事,他們也不好過問。
寒衣和寒興澤進去很久都沒有出來,因爲這天心宮內的溫度實在有些過低了,大家也都進入了青冥鐲中,惟有樑翠一人好像不願進入,陪葉茗嫣留在外面。
“你在擔心寒興澤?”等到這天心宮只剩下葉茗嫣和樑翠的時候,葉茗嫣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前輩,我......”樑翠欲言又止,天心宮再次又恢復了無聲。
“寒衣和寒興澤開啓了禁制的,我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同樣他們也聽不到我們的。你跟了我很久,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若是你和他兩情相悅,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其實早在古森林的時候,樑翠一直照顧寒興澤的時候,葉茗嫣就看出來了。
若不今日惟有樑翠中了那酥心花的迷惑,葉茗嫣也不會發現,樑翠竟然對寒興澤如此用情之深。
在同行的這一路來,寒興澤也對樑翠是倍加關心,葉茗嫣自然也能看出他對樑翠的情誼。
只是樑翠對寒興澤用情太深,已經可以影響到樑翠的道心了。
相對起樑翠,粉兒的修爲還要低,可是粉兒卻沒有任何事情,唯獨樑翠受了酥心花的影響。
見樑翠還是保持沉默,葉茗嫣又繼續說道:“你可知今日你中那毒是酥心花?你的道心,已經因爲寒興澤不穩了,情劫不歷,難成大道。莫說大道,就連你現在一身的修爲,可能都要盡數化去!”
聞言,樑翠不由得身子一顫,她是對寒興澤生了情愫,可是從來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不如我做主,將你許配給寒興澤。既然斷不了,就結成美好姻緣,也算是過了這個情劫。”樑翠多年一直跟隨在葉茗嫣的身邊,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婢女,但葉茗嫣卻是將她當妹妹一般看待的。
“前輩...我從來不懂情事,居然不知自己到了如此地步,給前輩造成了如此麻煩,樑翠...”
“你不要這麼自責,情,總來都是最難捉摸之物。你先回去青冥鐲,我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記住要穩定好心境,我不想你出事。”葉茗嫣關切地說道,樑翠點了點頭,然後就消失在了天心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