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王氏依舊不打算放過她:“想當初你們在家裡的時候,啥不是吃俺的喝俺的,咋了,現在發達了,想翻臉不認人了?
有好法子不說告訴俺,大家一直掙錢,老五家的啊,你這樣做合適嗎?對嗎?今天俺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俺做月餅能掙錢。”
“行了行了,沒空跟你瞎掰扯,趕緊把法子告訴俺,俺回去也做了賣錢。”
王氏說的那叫一理所當然啊,積威已久的她死死將趙氏壓住。
只見趙氏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頭不語,如果以前,她鐵定一哆嗦就把法子說出去了,可是現在呢?
這都是柳清溪教的,還牽扯村裡這麼多人的生計,她不能說。
“趙氏,你到底說不說?長嫂如母,不說俺就讓老五把你休了。”
趙氏猛地一激靈,雙腿發軟,好似又回到柳家時被王氏訓斥的情景,而王氏的威脅對她更是致命的打擊。
柳家全是從外地搬過來的外來戶,如果被休,她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柳清溪支持鼓勵的話語響徹在耳邊,她要靠自己,女人要自強。
內心天人交戰,一邊說妥協,另一邊又堅持不妥協。
她的表情在衆多女人眼中可憐兮兮,而對王氏的爲人她們再瞭解不過,不等趙氏回答,劉奶奶就說話了。
“柳老大家的,話不能這麼說,你們都分家了,怎麼還能這樣問人家要掙錢的法子啊?更何況這是清溪的,也不是老五家的。”
王氏惡狠狠瞪過去:“管你什麼事兒?柳清溪不是俺侄女啊?俺們是一家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
呵!一個晚輩,對劉奶奶態度如此惡劣,本就看不下去的女人們這次發火了。
“像你這樣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要是俺早就找條河跳進去了。”
“臉皮比城牆還厚,問人家要東西要的這麼理直氣壯,不嫌丟人啊,俺看你就是看老五家的好欺負,怎麼着,今天有俺們在,你休想佔便宜。”
“.......”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將王氏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說別的,王氏這是明搶啊,關鍵明搶的裡面,可有大傢伙的利益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劉奶奶是誰?有個鎮上當掌櫃的兒子,在村裡那也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老人,王氏憑什麼?
“得了得了,你趕緊走吧啊,俺們這兒不歡迎你。”婦人說話還算客氣。
“有多遠滾多遠,趕緊圓潤潤的滾。”這位可就忍不了了,沒破口大罵就是好的了,掄起袖子揪着王氏的胳膊就把她拽了出去。
砰地一聲關上大門:“趕緊滾,下次再來揍你啊。”
要不是怕耽誤時間,沒工夫跟王氏糾纏,非得好好教訓她不行。
將這麼討人厭的蒼蠅趕出去以後,女人拍拍手:“行了,咱們趕緊幹活,被這麼一耽擱,估計沒昨兒個做的多了。”
時間就是金錢,她們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每一個月餅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只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怒吼:“你們幾個,給俺等着,趙氏,你等着!”刺耳的聲音穿過大門,震得人耳膜發顫。
然而,誰都沒有將王氏的威脅放在眼裡,怕啥?柳家一家能掀起什麼風浪?分分鐘叫出來幾十號人,武力鎮壓,看王氏敢不敢囂張?
而趙氏被大傢伙這麼一弄,也顧不上王氏那邊的威脅了,忙碌起來剎那間就把剛纔的事情拋到腦後。
而王氏的折騰讓大家同時忽略了一個細節,她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鎮上突然涌現出好幾家賣月餅的,她們這才反應過來王此行的目的,這是後話。
再說王氏,雖然被趕了出來,但心情大好,爲什麼呢?嘿嘿,該看到的她都看的差不多了。
回家途中恰好遇到哼着小曲兒的柳清樹,對於大兒子整天不着家鬼混,她越來越奈何不了,索性也就不管了,至於和哪個姑娘混在一起?
王氏心如明鏡,就是不說出來,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兒子。
對了,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兒:“清樹清樹,你快點來。”
“咋了娘?”人高馬大十九歲儼然大人的柳清樹油嘴滑舌道:“啥事兒娘儘管吩咐。”
王氏對他耳語一番,說着還從懷裡掏出來一串錢塞到他手裡:“你趕緊去買,咱們就靠着這個掙大錢了。”
只見柳清樹眼睛猛然發亮。不可思議道:“娘,這是真的?”
拍拍兒子的肩膀:“你娘俺啥時候說過假話?告訴你,俺剛從柳清溪那兒回來,她們怎麼做的,怎麼烤的,俺看的清清楚楚,對了,再去鎮上鐵匠鋪打個大鐵箱,做成格子,就說下面要留孔烤東西用。”
柳清樹嘿嘿直笑,彷彿看到下一刻發大財的自己,只是掂量掂量手裡的銀錢:“娘,這不夠啊,買面買餡兒可以,再做箱子肯定不夠。”
王氏翻了個白眼,戀戀不捨的又掏出一串錢:“給給給,趕緊去,快點回來。”
柳清樹被王氏描述的美好想象迷惑心智,心心念念都是掙大錢,腳上步伐越來越快了!
十里鋪北側某個破舊的院落,一個婦人小眼珠亂轉:“孩兒他爹,你看看人家做月餅都掙了大錢,咱們要不要也試試?”
現在月餅可是一塊兒了不得的肥肉啊。
男人尖嘴猴腮,坐在高腳凳上翹着二郎腿,一邊剔牙一邊斜着眼睛道:“說的簡單,咱們又不會做月餅。”
“不會沒關係,咱們學啊,那可是銀子啊!”女人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男人晃晃悠悠起來,難得打起精神,和女人頭頂頭商量。
這夫妻兩個不是別人,正是張二蛋和田氏,夫妻兩人整天不想別的,就想着不勞而獲。
但不得不說,他們和王氏還真是一路人,完完全全想到一塊兒去了。
更甚者,幾人還坐着美夢,有一天能將柳清溪取而代之,不說別的,柳清溪如果賣出十文錢,他們便宜點,五文錢也行啊。
於是乎,不同的渠道,不一樣的人,針對柳清溪這個共同的目標,展開一系列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