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失去雙腿的老人
夏一木給一位女士按摩，治療她的頸椎病。鍼灸老師楊瑞新給那個腦癱孩子鍼灸，用飛針，不留針的方法。小傢伙在爸爸懷裡嗷嗷直叫，活蹦亂踢。
腦癱患者被家長抱走，楊老師示意阿木閃開，自己爲頸椎病患者推拿。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閉着眼睛的女士立刻就說：“還是老師的功力深厚，勁道就是不一樣。舒服。”
一位失去雙腿的老大娘到門診。
失去雙腿的人怎麼上的二樓來的？用手當腳移上來的！
她的腿是老殘疾。她的狀況？夏一木詞窮，無法形容。只能說，在根部殘存的部位用皮革包着的就是她的腿了。身上穿着藍色粗布（這種布料現在很少見）衣服，頭髮凌亂，神情冷漠。
夏一木有點厭惡髒兮兮的老人，在旁邊若無其事地觀望。
楊老師有點生氣，訓斥夏一木扶起老人到診斷牀上。
頸椎病女患者謝謝過楊老師，告辭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把掛號單遞給了楊老師。
楊老師接過來放在桌子上，開始望聞問切。
——老人椎間盤突出。
於是，手法復位小關節。鍼灸，拔罐。
老人沒有多餘的話，都是楊老師問什麼，她答什麼。後來，見楊老師平易近人，忍不住打開話匣子，講起了自己的遭遇。從老人口中知道一些她的身世。家在農村的她年輕時家裡窮，冬天幹活凍壞了雙腿。不能勞動的她被趕出家！要飯到鄭州，竟然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提起惡婆婆就咬牙切齒。她現在唯一想念的就是兒子……。
臨走時，楊老師與她商量：“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後我不收你的掛號費，拔罐什麼的讓我的學生在身上練習一下？”
“好啊！”老人立即應允。
由於又有別的病號要處理，就安排夏一木送老大娘下樓。
老大娘從提着的紅布提袋裡拿出一盒包裝粗糙的飲品，不好意思：“別人給我的，我沒有用途，大夫你不嫌棄就留下吧。”
楊老師接過來，仔細看。——是一盒保健品，五蛇液。
夏一木玩笑說：“我以爲是五糧液呢！這種保健品便宜的很。”
楊老師卻客氣地接過來，道：“謝謝了。”輕輕放在桌子上了。
老人高興地走了。
……
樓道口發呆的夏一木思想混亂，不知道自己剛纔都幹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這時，看見陳豔雪由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和那個名叫阿洪的帥氣男孩子攙扶着進來。
原來是陳豔雪在商場幹活閃了腰。
楊老師爲痛的呲牙咧嘴陳豔雪理筋後，陳豔雪讓那個女孩子阿娟和阿洪先回去商場，說自己一會跟夏一木一起回家。
將要離去的那女孩子阿娟好像想起來一件事情，開口求夏一木幫忙開個病假條，就是醫院證明，證明自己生病，可以請假用。
楊老師和藹地寫好證明，讓夏一木拿到醫政科蓋了章。
看女孩阿娟笑得詭異，夏一木忍不住問：“怎麼了？”
陳豔雪向夏一木解釋：“她請假是去給阿洪過生日、陪朋友打麻將的。”
夏一木一怔。
女孩阿娟趕緊收住笑容，一本正經道：“下禮拜天阿雪生日，你準備禮物沒有啊？”
下了班，騎車帶陳豔雪回家。
在電信局附近的立交橋涵洞口，意外發現那個老大娘，她坐在（只能坐着）人行道邊上，面前擺了個攤，就是一塊布上放了幾打鞋墊。
陳豔雪見夏一木發愣，奇怪地問：“怎麼了？”
夏一木說：“今天那個老人到我門診了，原來她是賣鞋墊的。”
“哦，你說她呀？她已經在這好久了。”
“是嗎？”夏一木過去真的沒有注意到。
帶着陳豔雪回到住處，陳豔雪讓夏一木爲自己按摩。夏一木雖然爲不少女性按摩過，但那是在醫院廣庭大衆之下。此時小房間裡雙手接觸到熟悉女性的身體，還是有心理障礙.況且陳豔雪這傢伙皮膚敏感，天生怕癢。夏一木按摩過程中，這傢伙又哀叫又嬉笑，使得撫摸着陳豔雪光滑的腰肢的夏一木，心猿意馬，臉有些發燙。
好不容易結束，囑咐陳豔雪在家裡歇着，夏一木去街上買菜，準備晚飯。
對面商店裡的老闆娘衝着院子在叫：“夏一木、夏一木，有電話！”
陳豔雪慢慢地出去，到商店替夏一木接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誰？找夏一木什麼事？”陳豔雪道。
對方猶豫了一下：“夏一木呢？他怎麼不接電話？”聲音甜甜的。
“夏一木買菜去了，你是夏雨霞妹妹嗎？……。”陳豔雪問。
這時候，夏一木買菜回來，也進了商店，準備買一袋鹽。陳豔雪把電話遞給夏一木：“你的電話，老家打來的。”
夏一木接過來電話：“喂，我是夏一木……。”
“阿木，你回家來一趟，您妹妹阿霞出事了……。”是徐素貞的聲音。
“什麼事情？”夏一木着急道。
“這兒人太多，不方便說，——我用的是公用電話。反正你回來的越快越好！”徐素貞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