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姐姐,咱們去哪兒找那個叫老張的降頭師啊?”
紅姑思索了一下,看着林霄灰白的臉說道:“既然你們誤闖了他的陣法,那麼他應該離這不遠,我們過去看看。”
幾人一路急行,發現剛纔那個火頭降的陣法還在呼呼的冒着青煙,不遠處站着一個老頭,陰冷的三角眼擡頭看向飛在空中的幾人,大聲說道:“你那個朋友情況很糟糕吧,哼,讓他等死吧。”
阿嬌急轉直下,降落在老頭的身旁,化爲人形,引起老張的注意。
“咦?想不到你們還是一夥修真人。這女娃倒是俊俏,血脈似乎不賴嘛,不如留下來陪老頭子我吧,我一定讓你功法大增,再也無人是你的對手。”
阿嬌杏眼一瞪,破口大罵道:“死老頭,快給我師傅解降,否則我一把火燒死你。”
“哈哈哈哈。”老張灰臉一凜,鋒利的三角眼死死的盯住阿嬌,口氣不善的說道:“你要燒死我?你信不信我讓你那個師傅立刻斃命?”
阿嬌微微一愣,求助似的看向紅姑,只見紅姑慢慢走了過去,微微一笑,把老頭整的一愣。
“你要幹嘛?”
紅姑笑着說,“老人家,誤入你的降頭陣是我們的錯,你看,這些人都是些毛也沒長齊的孩子,你就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了,要不我代他們向你賠禮道歉?”
老頭眥着一口黃牙裂嘴一笑,“呵呵,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紅姑不動聲色的再次湊近了幾步,一把拉住老頭的手慢慢的摩娑着,引得老頭立刻眯縫起眼睛,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你這女娃倒是人美嘴甜,小手也極嫩。”說完一雙粗糙的大手就蓋在紅姑的小手上,不停的撫摩起來。
阿嬌見狀,柳眉倒立,忍不住剛要發彪,誰知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嗖”的一聲,一條紅色的鞭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纏在老頭的腰上,微微一拽,“哎喲”。
張老頭老臉被勒得通紅,氣都喘不勻了。
“你,你——”只見他雙手大力的搖動,想要掙脫掉紅姑的這條紅鞭,誰知他越是晃動,鞭繩越緊,粗壯的老腰竟硬生生的被勒成了一尺九小腰。
“疼,疼死我了。”老張頭無法忍耐的痛呼出聲,引得阿嬌在一旁“咯咯”直笑,終於報了仇似的罵道:“死老頭,還要我陪你嗎?我紅姐的小手還嫩不嫩?咯咯咯咯。”
紅姑上前一步,掰開老頭的嘴,“咕嚕”一聲送了一顆紅色的丹藥,漸漸鬆開紅鞭,寒着臉,目光冰冷的看着老頭問道:“說,怎麼解降?”
張老頭捂着脖子,使勁的咳,想把剛剛吞進去的那粒丹丸吐出來,無奈丹藥入口即化,直感覺全身無力,眼冒金星。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紅姑舉起鞭子,“啪”的一聲甩在他的臉上,頓時左臉被打出一道深深的印子,血水慢慢的滲了出來。
“哎呀,疼,疼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說我說我說啊。”
紅姑慢慢放下高舉的鞭子,立着眉毛冷冷的看着他,“說。”
“這位小哥中的是我的火頭降,我本來是要給給我一個死對頭的,誰知道他誤闖進來,還砍了我的火頭,中了降,這實非我意啊,真的非我本意。”
紅姑一舉紅鞭,嚇得老頭屁滾尿流的繼續說道:“起先我因爲你們壞了我的好事氣憤不已,想拉他墊背也不錯,誰知道,誰知道——”
“說重點,怎麼解降?”
張老頭白着一張臉,嘴脣抖得越加厲害,膽怯的看着紅姑回道:“這,這火頭降無解。”
“什麼?你說什麼?無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阿嬌小嘴一張,一團巨大的火苗“咻”的一聲向老頭腦袋上襲去。
“哎呀媽呀。”隨着老張頭的哀嚎聲,林霄那邊也無火自燃了起來。
“哎呀,師傅,師傅,你怎麼了?”
紅姑見狀,“嗖”的一聲將老張頭身上的火熄滅,厲聲問道:“快說,我兄弟怎麼了?”
老張頭滿頭的黑髮一根不剩,頂着光溜溜的腦袋,上衣也被燒沒了,哭喪着臉說道:“女俠,你這位兄弟中了降已經開始第一次的發作了,起先是冥火燒身,再過兩個小時就是血泡露骨,削肉之痛,再接下來。”
“行了,你別說了,你就告訴我能不能解降,若是不能,留着你也沒有意義。”紅姑狠毒的放下這話,死死盯着老頭。
張老頭渾身一顫,抖得跟篩糠似的,不一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起頭來。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是真的無解啊,我本來就是想要我的死對頭受盡折磨,哪裡,哪裡會露後手。”
紅姑臉色微苦的扭過頭,看着剛剛熄滅火焰的林霄,渾身皮膚焦黑,雖然金身小成,卻沒想到這火如此霸道,給林霄造成不小的傷害。
連自愈的能力也似乎停滯不前,極度緩慢。
紅姑氣的大手一揮,狠厲的鞭子對着張老頭的腦袋劈頭而下,“呯”的一聲被人接住。
“白川你幹什麼?”
白川緊緊的抓住紅鞭,對着張老頭心急火燎的斥道:“快想想有什麼可以補救的辦法,我這師妹性情最爲狠辣,你若再想不出辦法救我那弟弟,我可真就攔不住她了。”
紅姑一愣,不知道白川這是唱的哪齣戲,怎知那張老頭聞言臉色劇變,嚇得眼睛都直了,哪裡還有什麼狠厲的模樣。
“哇哇”大叫着喊道:“還有一法,還有一法,就是轉降。這個方法需要找到一隻陰時出生的大公雞,將火頭降從你那位兄弟的身上轉移過來,不過這個方法也有弊端,就是會連續發燒11天,若是挺了過去就活了,若是挺不過去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有用啊。”
白川看了紅姑一眼,點了點頭,二人均從張老頭的眼中看出,此話的真假。
“軒兒,阿嬌,你們去找陰時出生的大公雞,我們在這兒看着他們。”
“好。”
不一會,軒兒就拎着一隻藍尾大公雞跑來,看着雞眼睛頗爲靈動,顯然頗有些靈氣,它不住的“咯咯咯”的叫着,似是知道自己的命運一樣。
“快快轉降,不要忘了,剛剛服下的紅丹。”紅姑一道清喝,嚇得老頭咕嚕一聲站了起來,連忙向公雞走去。
只見他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又是畫符,又是劃圈,沒一會,林霄與公雞都安靜下來,一團火紅的氣體從林霄的身體上慢慢升起,漸漸的向公雞飄去。
紅氣剛一落下,公雞就“咯”了一聲,栽倒在地,而一旁的林霄全身上的皮膚慢慢軟了下來,顯然是去了降頭的樣子。
老張頭一個趔趄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指着公雞的腦袋說道:“我已經爲你的兄弟轉了降,凡是轉了降的東西,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不出1個時辰,這公雞就會死去。”
紅姑靜靜的等待着,一個小時以後,大公雞果然如老頭所說,先是燃燒,而後皮膚潰爛,最後被燒成了一副雞骨架,死狀頗慘。
再觀林霄面色慢慢恢復過來,搭脈一診,軒兒點了點頭說道:“我師公沒事了,以他自愈的能力,不出三天就能完全好轉了。”
紅姑與白川大大的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紅姐,這老頭怎麼辦?”
一句話,引得老張頭嚇得臉色土灰,渾身顫抖的斜眼看着紅姑。
“哎呀,師妹,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既然你那毒藥是慢性的,你隨時都可以引發,就不要再難爲這老頭了,而且林兄弟已經被救回來了。”
紅姑心底暗道:“這白川倒是會演戲。”
她微微點了點頭,走到老頭面前說道:“剛纔那紅丹叫七日斷命丹,若是我兄弟七天後醒來,一點事也沒有,那我自會給你解毒,若是他有一丁點後遺症,我定叫你爲他陪葬。”
張老頭嚇得不住的磕頭道:“女俠說的是,女俠說的是。”
此事既已過去,紅姑幾人馱着林霄向泰國方向急趕。
“紅姐,那隻狐狸小姐又跑了。”
“哼,跑得和尚跑不了廟,回曼古,我倒是要問一問,她是怎麼領的路。”
阿嬌嘻嘻一笑,迅速的向曼古方向飛去。
起先因爲找路,幾人跟着狐狸慢慢尋找,現在回程速度極快,沒半日便回到曼古。
幾人找到狐狸的家,見家中無人,想她腳力還沒這麼快,便回到賓館,將林霄放在牀上將養。
三日後,林霄醒來,看到圍着自己的大夥,木木的問道:“你們圍着我看幹嘛,怪磣人的。”
軒兒一頭撲過來,大聲哭道:“師公啊,你知不知道你中了火頭降,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林霄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又聽到紅姑的轉述,才明白爲什麼自己躺了這麼久。
“那狐狸小妞呢?”
“還沒回來。”
“哼,她倒是溜得挺快,你們這幾天照顧我太累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吧,我倒是要問問她這救兵又搬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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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幾人能否趕在魔主之前找到西歧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