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越的臉上揚起了“被選擇”的得意笑容,甚至下意識朝鬱錦梟的方向看去,眼神有種“勝利者”的挑釁。
可是。
他開心了不到一秒,情況就發生了轉變。
許越本來想握住賀以瞳伸過來的手掌,掌心一握,卻落了個空。
面帶微笑的賀以瞳只是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最後將她的手徹底交到了鬱錦梟攤開的掌心之中。
“不好意思啦,許越,以後有機會再陪你跳舞。”賀以瞳抱歉地笑了笑,被鬱錦梟牽着徹底走入舞池。
輸了。
他徹底地輸了。
看起來只是一次跳舞的選擇,但是賀以瞳的答案,已經不需要再多問。
她的眼神沒有動搖沒有猶豫,選擇鬱錦梟的時候毫不猶豫。
當年賀以瞳和鬱錦梟、易豫章在慈善晚宴上的事,許越有所耳聞。
他以爲自己可以藉着拍戲累積的好感,豁出去一博。
他以爲的,只是自己以爲的。
舞池周圍光線昏暗,但許越將賀以瞳的眸子看得格外清楚。
她的眼睛裡只有堅定和不移,似乎再來一次相似的情況,她也只會選擇鬱錦梟。
得到答案的許越苦笑着搖了搖頭,朝着賀以瞳的方向輕輕擡了一下手。
他知道,自己是時候放棄了,沒必要給彼此找不愉快。
賀以瞳和許越在一起拍了好幾個月的戲,瞭解他的個性,她衝着許越的方向擠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雖然許越的感情生活太“精彩”,但不算討厭的人,可比易豫章好太多。
知難而退,不給人添不快,也不做讓人厭惡的狗皮膏藥。
“他沒機會。”
突然闖入耳朵的聲音,讓賀以瞳一愣,注意力全都斂回到鬱錦梟的身上。
“什麼?”
什麼什麼沒機會,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冒出一句聽不懂的話來。
“你說有機會再和他跳舞,”鬱錦梟面無表情,手掌暗中用勁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我說,他沒有這個機會。”
明明長得不像會吃醋的人,賀以瞳竟然從他的身上嗅到一點酸溜溜的味道。
她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想被鬱錦梟看見她在偷笑,乾脆將腦袋扎進了他的懷裡。
男人的身軀肉眼可見地一僵,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後慢慢放鬆,微一低頭,就能用下巴輕輕觸碰到她的髮絲。
周圍已經有人發現這“融洽”的一幕,但大家認爲能在慶功宴的都是“自己人”,沒太多人去拍照或大驚小怪。
包圍着鬱錦梟和賀以瞳的只有悠揚的音樂聲,以及那宛若白噪音的談話聲。
他們彷彿通過舞池,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鬱圓圓!你不要踩我的腳!!”鬱映澤的尖叫響起。
如果沒有這聲大喊,鬱錦梟會沉浸地更久一點。
“對布雞,二哥哥,”鬱圓圓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慌張,“啊鴨,圓圓不小心,對布雞,啊鴨啊鴨啊鴨……”
這是在跳舞嗎?怎麼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手忙腳亂的。
“鬱圓圓,你自己看看……”
停下舞步的鬱映澤牽上鬱圓圓來到燈光最好的地方,指着自己可憐的兩個鞋尖。
黑色皮鞋,已經被鬱圓圓的小腳腳踩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