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犯罪心理性本善

等文沫和蕭程靈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兩人相視苦笑。

“沫兒,以爲你再找男朋友了,一定要帶來給姐們先掌掌眼,我可不想再陪你耍瘋了。”蕭程靈按着突突直跳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望着文沫的眼神中充滿了心疼。天知道,作爲班裡從大學時代開始,出了名的恩愛情侶,卻落得勞燕分飛的下場,讓班裡一衆同學心裡都說不出什麼滋味,兩人的分手,代表着學生時代單純愛情向現實的妥協,也讓大家再次感慨青春不再,人心不古。蕭程靈做爲文沫的好朋友,四年同寢的友誼讓她非常瞭解自己這位優秀好強的朋友,再難過,她都願意把傷痛自己嚥下去,留給大家的永遠都是她堅強的正面,這一次,居然如此失態,足見她對秦鵬修是用了多少真心了,沒想到,終是抵不過人心易變。

文沫查覺到蕭程靈的憐惜,微不可查地苦笑一下,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需要別人同情憐憫她了呢?即使這個別人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的自尊與驕傲也不允許。情之一字,傷人就傷在此處,不是你說想放下就能放下的,無論再怎麼明白,都需要一個過程,至少在別人眼中,相戀多年的男友劈腿,文沫都是他們眼中的受害者,需要呵護安慰。

算了,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隨他們去吧,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不必在秦鵬修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不過文沫一直理解不了的是,爲什麼在這座國際化大都市裡,30歲以上的女人在別人眼中也是應該成家的年紀了呢?難道離了男人,離了婚姻,女人自己就活不下去嗎?自己有工作有收入能養活自己。有朋友有同事不會寂寞,甚至她現在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難道真的因爲自己已經30多了。成了剩女,就要找一個既不深愛也不討厭的男人嫁掉。從此相夫教子,以孩子男人爲中心,慢慢失去自我纔是美滿的人生道路嗎?別人怎麼樣文沫不清楚,她只知道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找的,是能跟她並肩同行的戰友,有共同語言。可以相互扶持,絕不是給自己找個主子,自己要像個保姆一樣伺候周到。所以,感情的事。還是隨緣吧。

殊不知文沫是這種想法,可是蕭程靈卻不知道啊,因爲文沫自此之後更是一顆心全撲在工作上,更讓蕭程靈覺得是秦鵬修帶給她的陰影太深,以至於讓她對男人敬而遠之。做爲朋友,蕭程靈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人,搭出一張關係網,專門爲文沫介紹相親對象,在媒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當然這都是後話。

簡單收拾下,聊了會天,兩人又一起出去吃了晚飯,之後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一上班,居然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在辦公室等着文沫。還未等文沫開口問什麼,戴如眉先哭出來了:“文姐姐,我求求你,求你把鵬修還給我吧,孩子還沒出世,不能沒有爸爸啊。”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隔斷,外間的同事看似忙於工作,實則十之八九豎起耳朵在聽八卦。

文沫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怒氣,媽的,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況且文沫內心實打實的女漢子,離泥人的距離至少十萬八千里,戴如眉心裡想的什麼她門清,不就是希望藉着輿論的壓力讓文沫即使有心與秦鵬修復合也拉不下來這個臉,然後秦鵬修在文沫這邊碰了壁就只剩她戴如眉一個選擇了嗎?這是想把她當軟柿子捏啊!好,既然你要來我單位鬧,就別怪我不給你臉了!文沫下定主意,要讓戴如眉下次見到她躲着走!

“戴如眉,秦鵬修與我沒有任何瓜葛,你自己不要臉想做備胎,是你的自由,別把我也看得跟你一樣低賤!你來我們單位鬧,你的領導知道嗎?你的父親知道嗎?現在你當着我的面讓我在同事面前下不來臺,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想清楚你剛纔說的話,向我道歉,我還可以看在你懷着身孕急於結婚的份上考慮原諒你這次。”

戴如眉驚訝地擡頭,連裝哭都忘了,秦伯母不一直說文沫性子軟弱頭腦簡單嗎?剛剛這番話可是字字含刺,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戴如眉一張好看的臉霎時變得通紅,原本的溫柔委屈都消失不見,狠狠地瞪着文沫:“你敢當着你同事的面保證,從此不跟秦鵬修來往嗎?”

文沫冷笑:“呵呵,憑什麼?我跟誰來往,與你何干?戴如眉,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秦鵬修昨天可還來我們單位深情表白,非她不娶呢。”謝藝欣在辦公區大聲說,好像生怕戴如眉聽不到一樣,說完還鄙視地看了文沫一眼。

戴如眉聽到這句話,瞬間滿血復活,淚水奪眶而出:“你們果然、果然揹着我舊情復燃,怕不得鵬修不願意跟我領證登記結婚,文沫,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我懷着他的孩子,肯定是會生下來的,你想讓你的丈夫在外面有着別的女人爲他生孩子嗎?”

文沫無語,她碰到的女人能不能有幾個正常的?現在是戴如眉在她的辦公室鬧呢好吧?還有謝藝欣,什麼叫昨天還來深情表白?難道她後來的拒絕和冷淡都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不成?靠,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y啊?

“夠了!戴如眉你再鬧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我怎麼鬧了?難道你破壞別人家庭都不允許別人說一句嗎?我們都要領證了,你還要插只腳進來,你怎麼能這樣?嗚嗚嗚嗚”戴如眉哭得好不傷心。

文沫怒極,先後打了兩個電話,說的都是一模一樣的話:“喂,戴如眉在我單位這鬧事,你自己過來處理下!”

一個小時,文沫忍了戴如眉一個小時,任她在自己辦公室裝哭也好,真哭也罷,只當是隻巨型蒼蠅嗡嗡叫,直到秦鵬修先趕到。

戴如眉見到秦鵬修便想往他懷裡撲,不料秦鵬修剛接住戴如眉就對上了文沫戲謔的笑容,手一鬆差點讓戴如眉摔到地上去。

秦鵬修有些訕訕地解釋道:“我去扶她,是因爲她畢竟還懷着我的孩子,總不能讓她出危險。不過你放心,我對她真的沒有感情,我唯一愛的只有你。”

“不用解釋,我對你、或者你們之間的事不感興趣,帶着你的女人,還有你未出世的孩子,離開我的辦公室。請以後不要以任何方式主動出現在我的眼前,謝謝。”

秦鵬修還想說什麼,卻又見一個男人直奔文沫的辦公室而來,那男人看到啼哭不止的戴如眉,也是鬱悶。

“對不起,文主任,給你添麻煩了。”來人正是戴如眉單位的小主任文駿,官不算大,正股級,卻正好是戴如眉的頂頭上司,而文沫兩年前因爲一個案子偶然結識此人,姓文的人實在不算多,所以兩人相識不久就以乾哥乾妹論稱了,文沫還是一個月前接到文駿的電話聊了聊現況才知道戴如眉是他手下的小科員這件事的。

戴如眉今天這臉是丟到家了,現在自己的領導又來了,還被秦鵬修差點推到地上,心中的怨恨達到一定的高度,竟是不理會周圍的人,自己一個人路都不看地衝了出去。秦鵬修到底放心不下他的孩子,跟文沫招呼一聲隨後走了,文駿跟文沫聊了幾句,被單位的電話叫走。

辦公室的那尊大神終於被請走,文沫呼出口濁氣。

謝藝欣這種絲毫沒把文沫當領導,時時處處給她找茬的行徑終於惹火了她。她跟李主任一商量,把謝藝欣下放到b市邊遠些的縣城鍛鍊半年。謝藝欣接到通知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文沫原來是有權利決定她的工作命運的人,不過此時的她更多的卻是不甘,爲什麼自己這麼努力沒人賞識,總被這個讓她無比討厭的女人生生壓上一頭呢?工作工作文沫是上級,感情感情她愛的人也愛着文沫!憑什麼?她不甘心!

一個平時關係就不太好的下屬態度到底如何,文沫不關心,有些人第一眼看過去就氣場不和,做不成朋友那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文沫也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包子!

“文副主任,c市一起滅門案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從受害者的被害方式上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兇手所爲,但是兩者之間不存在直接聯繫,當地警方請求支援。”

與坐辦公室相比,文沫更喜歡查案,尤其是現在,回來三天,不速之客接二連三的情況下,她現在真心不想再和秦鵬修糾纏,所以當天晚上,她就登上了去往c市的航班。

而夜幕下的c市,正在上演着另一起謀殺案。

眼前的男人眉眼前有依稀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沒能讓以記憶力超羣著稱的何陸奇想起在哪裡見過,直到男人問出十五年前的那個男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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