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冬雲知道貝柯漠一直幫着警方,處理各種各樣的案子。
在外面的時候,簡冬雲就見識過了,貝柯漠的能力。
那樣的人註定不可能,結婚之後,作爲一個少奶奶待在家裡什麼都不幹。可是這麼辛苦,簡冬雲還真的感覺很心疼。今天是打算,帶着貝柯漠看看婚紗什麼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給貝柯漠一個理由,好好休息一下。
貝柯漠在這樣放鬆的環境中,睡着之後,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還是在這個美容院裡,所有人像是看不到她一樣。
貝柯漠從牀上下來,來到了走廊裡,走廊裡人來人往,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看了看自己的手,貝柯漠知道,自己又要開始做惡夢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夢境,是什麼樣的。
站了一會兒,貝柯漠發現,這些人不管是誰,都像着一個方向走去。
貝柯漠好奇心起,也就跟着這些人一起走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來到一個,非常巨大的操場上。
怎麼從美容院,一個門沒出的到了操場上,貝柯漠實在不想去考慮。
夢還不就是這樣,哪有什麼邏輯可言。
所有人朝着一個方向走着,貝柯漠跟着他們走着,操場不遠處的一個平臺上,站這個一身紅衣的人。和這裡的人,穿着有很大差異,所以一眼就能夠看到差別。
那個人距離貝柯漠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
貝柯漠除了能夠看到,那人的衣服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知道那個人,連比劃帶說的,說了一些什麼。
只是突然之間,所有人突然轉過身,對着貝柯漠的方向。
貝柯漠嚇了一跳,那些轉過身來的技師,和美容院的客人,此時都面目猙獰。他們轉過來,貝柯漠才發現,這些人的臉上,皮肉已經全都掉光了。
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還有不知道爲什麼,依舊存在的眼珠。
有些人臉上還存在皮肉,發出陣陣的惡臭。好在貝柯漠不是陸小雨,不然肯定會昏過去。紅衣人擡起手,這些如同墓地爬出來的人,衝着貝柯漠衝了過來。貝柯漠連忙一個空翻,踢倒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被踢到的人,掙扎着爬起來,繼續向着貝柯漠衝去,這些東西,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堅強。
越來越多的怪物,朝着貝柯漠靠近,張牙舞爪的,似乎打算抓她走。
貝柯漠看了一眼,旁邊的情況,發覺靠近紅衣人的位置,人比較少。
於是貝柯漠猶豫了一下,拼盡全力,在這些怪物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斷指殘骸,在貝柯漠的身邊不斷落下,腥臭味瀰漫在鼻尖。
鋪天蓋地而來的怪物,不怕死的迎着貝柯漠。貝柯漠也毫不留情,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沒可能會手下留情。一路上所有的怪物,全數被打倒了。
貝柯漠來到了紅衣人的面前,突然之間一陣窒息傳來。
紅衣人的頭髮,竟然伸到了她的心口,頭髮穿過了胸腔,纏住了臟器。
貝柯漠覺得自己的肺,被緊緊的勒住,一點空氣都無法進入。
紅衣人露出猩紅的眼睛,和之前的夢境有太多的相似之處。袖口露出的指尖,配着紅色的指甲,顯得無比猙獰。頭髮帶來的攻擊,更是讓貝柯漠防也防不住。
貝柯漠似乎能夠感覺到,頭髮纏繞着自己的骨頭,在自己的血液中游走。
那種清晰的恐懼感,陌生的厭惡感,是貝柯漠有生以來,感受最清晰的一次。
貝柯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漸漸停止流動。
看到對面的紅衣人,露出了藏在黑髮下面的臉孔。
和自己一模一樣,臉臉上還存在的痕跡,都是一模一樣。貝柯漠睜大眼睛,明白了死者的恐懼,到底是從何而來。看到這樣一個,陌生的自己,誰都會覺得害怕吧。
紅衣人藉助頭髮,慢慢的靠近貝柯漠。
帶着紅指甲的手指,接觸到了貝柯漠的那一刻,貝柯漠感覺到寒冷刺骨。
突然之間,那個人的皮膚還是剝落,露出裡面,如同生鏽的鐵一樣的顏色。
腥臭的味道,甚至是將貝柯漠整個人包裹住了,
就在這個人的臉,靠近貝柯漠的臉的時候,貝柯漠猛然驚醒過來。旁邊的簡冬雲嚇了一跳,看着貝柯漠的臉色,也知道做噩夢了。
簡冬雲不管自己正在進行的保養,連忙下來將貝柯漠抱在懷裡。
“別怕別怕,沒事了,小漠不怕。”
貝柯漠深吸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理,身邊的感覺,再也沒有了冰冷。
“做噩夢了吧,我就說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別勉強自己。”
貝柯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沒事的阿姨,只是最近的這個案子,稍微有點複雜而已。我很堅強的,就算是真的有妖魔鬼怪,對我來說也沒有威脅。”
簡冬雲整理了一下,貝柯漠的頭髮:“要我說,你不如給自己放個假。”
貝柯漠苦笑:“我這個人實在是閒不住。”
再次躺下來,將剩下的保養做完,貝柯漠完全不敢閉眼睛。
自己害怕倒也罷了,要是讓別人也害怕,那就不應該了。貝柯漠不會讓別人,跟着自己擔驚受怕。所有的一切,她自己承擔也就足夠了。
做完保養,簡冬雲又拉着貝柯漠,來到了商場。
婚紗是訂做的,要月底才能到。鞋子也是一起過來。
簡冬雲這段時間,要給貝柯漠買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新房的裝修還在進行中,雖然都是喬梵音經手的,不會出什麼差錯。可是簡冬雲還是希望,這個房子裡,有貝柯漠自己選擇的東西。
貝柯漠除非是真的有需要,否則根本就不會逛商場。
現在簡冬雲拉着她,說要給家裡添點什麼,貝柯漠是完全沒主意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裡應該有什麼,不應該有什麼。
“小漠,你看這面鏡子,多好看啊,買下來放在你的房間裡做試衣鏡剛剛好。”
簡冬雲拉着貝柯漠,竟然來到了一個賣古董的地方。其實這個地方很難找,也不知道簡冬雲是怎麼找到的,還和老闆很熟悉似得。
“這面鏡子給我包起來,我兒子結婚,用來裝飾房子用。”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這面鏡子,已經有人定下來了。”
正說話,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叫人將鏡子搬了出去。
貝柯漠打量了一下那個人,穿的西裝是高檔貨,怪不得能夠買得起這樣的鏡子。男人的臉上帶着喜慶的樣子,貝柯漠猜測,他應該是有喜事。
“這位客人,是買這面鏡子給未婚妻的,他也是打算這段時間結婚。”
“看來這段時間,好日子很多啊。”
簡冬雲頗爲不捨的,看着男人將鏡子搬出去:“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貝柯漠疑惑的皺了皺眉,那個鏡子,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不如看看別的東西吧,最近我們這裡,新收了不少的古董。放在家裡裝飾,一樣會很好看的。結婚的話,這種龍鳳呈祥的擺件,是最好的。”
簡冬雲接過來看看,滿意的笑着:“這個也好看,小漠你覺得呢?”
貝柯漠輕笑着點頭:“很好,不過我比較喜歡這個,我不是很喜歡金子。”
玉雕更讓貝柯漠覺得舒服一些,不過玉石這種東西,價格絕對不菲。
“那就這個吧,是漢代的。非常適合放在新房裡,又是少奶奶喜歡的。”
簡冬雲拿過玉石,感覺一點都不涼,現在想要找暖玉,已經很不容易了。也就只有在以前,才能夠這麼容易,找到如此上品的東西。
“那就這個吧,小漠看看還喜歡什麼,價錢不要考慮,你喜歡最重要。”
既然簡冬雲,執意要讓貝柯漠,在這裡選擇一些東西,貝柯漠也不好拒絕。反正古色古香的東西,她也是比較喜歡的。於是貝柯漠在這裡,買了一個雕花的書櫃,還有兩把真絲的扇子。付錢的時候,貝柯漠槍在了簡冬雲的前面。她現在旗下的產業,支付這些還是足夠的。
扇子是給白文靜和簡冬雲的,這扇子夏天握着很舒服,適合她們用。
雖然現在夏天已經過去了,但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遇到這樣的扇子。
等到夏天,她們再拿出來用就好了。
“你看看你,現在賺的也不多,還這麼辛苦,又不讓我來付錢。”
簡冬雲對於貝柯漠的懂事,一直都是非常滿意的。可是有的時候,人太懂事了,也讓人覺得心疼。貝柯漠不在意的笑了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和簡冬雲逛了一天,貝柯漠雖然也覺得,並不是那麼舒服,但總算是放鬆了。
這一天,她操心一些,自己從來沒有操心過的東西。
案子的事情,被她拋在腦後,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小漠,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婚禮的策劃,完完全全的,交給了喬爲音和喬梵音兩個人。簡冬雲和喬宇斯,需要處理各個地方的生意,本來時間就不是特別的充裕,策劃婚禮的事情,實在是做不來。
更何況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們來操心。
如果簡冬雲和喬宇斯,希望自己的想法,出現在婚禮上,直接跟喬爲音交流就好。
“阿姨,明天就要回去了嗎?”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放心,我們一定會早早趕回來,參加婚禮的。”
兒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情,簡冬雲和喬宇斯,是不可能會錯過的。就算是產業不要了,生意不談了,他們也必須要回來才行。只是這段時間,不能幫忙策劃而已。
晚飯時分,一家七口人,聚在一起。
這可以說是貝柯漠和喬梵音認識以來,吃飯人數最多的一次。
當然這個最多說的是家人,而不是朋友。
貝柯漠待在警局裡的時間,比在家裡的時間多。面對死人的時候,比面對活人的時候多。喬梵音習慣了,貝嶽和白文靜也習慣了,不過喬宇斯和白文靜,還不是很習慣。
晚飯上,四個老人,七嘴八舌的,說着關於婚禮的問題。
喬爲音將自己準備的,婚禮的側滑情況,給四個人看了。
四個人對於喬爲音的能力,非常認同。
白文靜和貝嶽,知道這個喬爲音,是喬家收養的孩子,不過和喬家的關係很親密。喬家人從來沒有,將這個孩子當做是收養的被人家的孩子看待。
喬爲音的工作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對於喬梵音婚禮的盡心盡力,也讓外人爲之折服。
“婚禮的策劃,還沒有完全做完,詳細的婚禮計劃,我會下個星期做出來。”
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貝柯漠擡起頭:“簡單一點就好,不用太複雜了。”
喬爲音輕笑:“保證不會太複雜,不過也不會很簡單,畢竟婚禮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們只要按時出現在,合適的地點就夠了,不用操心婚禮的事情。”
喬爲音策劃婚禮,公司的很多事情,就只有喬梵音自己一個人忙着。
貝柯漠又不會在自己的婚禮上,花費太多的心思,所以忙的只有喬爲音。
喬梵音將貝柯漠吃剩下的東西,拿了過來:“小漠還在爲案子煩惱嗎?”
一說這話,簡冬雲就不高興了:“你也不知道勸勸小漠,今天我帶着她去美容院,睡着之後竟然做噩夢了。小漠當時臉色蒼白,肯定是太累了。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很好,可是身體要絕對的主意才行。爲了那些死人,將自己的身體搞壞,就太不值得了。你身爲小漠的未婚夫,督促她休息是你的職責。”
喬梵音皺起眉頭:“又做噩夢了?小漠,要我看這個案子,你暫時不要參加了。我認識你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你做噩夢,看來這個案子不是很容易。”
白文靜頗爲驚訝的看着貝柯漠:“小漠,你做惡夢了?”
在白文靜的認知中,貝柯漠是從來不會做噩夢的。
貝嶽也不理解的皺着眉:“你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噩夢,怎麼會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