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醫院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一羣警察,大家都是紛紛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而此刻的裴子彤,已經在一個女民警的陪同下面,走進了手術室中,那個醫生直接剪開了裴子彤下身的衣服,因爲出血很多,所以出現了衣服被血粘住的現象,而女民警壓根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就走出了手術室,一羣人全部等在外面!
反正這手術室就這一個出口,這個裴子彤怎麼的也是跑不了的,而此刻的手術室中,裴子彤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整個人就像是在水中浸泡過一樣,頭髮溼溼的黏在臉頰上面,死死的咬住嘴脣,伸手捂住腹部,因爲下體的疼痛感越發的強烈了。
“我下面就給你做引產手術,你這個出血很多,再遲一點,你的生命都有危險,你這子宮壁已經很薄啦,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不自愛啊……”醫生嘆了口氣,吩咐別的醫生護士,立刻準備手術!
引產!絕對不行,醫生正在準備手術的東西的時候,裴子彤伸手直接拽住了醫生的衣服,裴子彤的手上面有半乾的血跡,看上去有些滲人,“這個孩子我要留住……”
“你瘋了吧,趕緊鬆手,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引產了也要好好休息一個多月,這流產對女人的傷害是很大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留着他?他已經死了……”醫生伸手扯開裴子彤的手,裴子彤本來已經耗盡了力氣,她沒有想到這一路下來,腹部的疼痛會這麼的強烈,就像是被人用腳使勁的碾壓一樣。
“不要,我不要……這孩子我要保住他,絕對不能流掉……”裴子彤趁着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在忙着消毒器具的時候,居然想要翻身下牀,結果直接打翻了牀邊的器具,叮鈴哐啷的聲音,把外面的人都嚇了一跳!
“神經病,找別人給她引產吧,不想做這個手術就算了,出了生命危險,我們可不負責!”醫生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因爲之前已經聽說了,是她自己吃的打胎藥,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啊,現在的女生都是怎麼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而此刻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完全不懂這個裴子彤是準備做什麼,而那個女民警雖然看着不大,不過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看到裴子彤這個樣子,頓時起了一些惻隱之心:“醫生,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給她把這個胎兒保下來,你看她年紀輕輕的,剛剛肯定是一時糊塗纔會自己……”
“實話和你們說吧,她這個情況我見多了,小小年紀就打胎,她這次流產估計這輩子就不可能做媽媽了,估計這才急了吧,早幹什麼去了!”醫生估計又不忍心,又一次走了進去,裴子彤已經被兩個護士擡上了手術檯!
而此刻的裴子彤已經是處於重度昏迷的狀態了,而且整個人臉色白的嚇人,醫生嘆了口氣,戴上了手套,“好了,準備手術吧!”
而裴子彤醒了之後,入目的就是幾個軍綠色衣服的警察,裴子彤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其實裴子彤的肚子也就是一個多月而已,哪裡能摸出來什麼啊,“裴小姐,您好好休息一下,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
裴子彤沒有說話,只是睜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難道說她就這麼完了麼?不行,絕對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就這麼被警察抓住,自己的手上面已經不乾淨了,而且自己要是被抓住了,估計最輕的話,也都是無期徒刑吧!
一想到自己會面臨那種牢獄之災,自己還有大好的年華,大好的歲月,自己絕對不能就這麼的被警察抓住,絕對不行,身上面的麻藥已經漸漸褪去了,裴子彤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那種疼痛,從來沒有一次流產會這麼疼……
此刻的趙銘正在外面和白少言交流案子的情況:“你說她的鞋子上面有孫學初的血跡?怎麼可能,他們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啊,況且,她真的可以殺死一個男人麼?”那這個女人當時下手得有多重啊!
其實鞋子上面的血跡是這麼來的,孫學初當初瘋狂的劃花裴子彤鞋子的時候,孫學初的整張臉已經花了,身上面也是有血的,自然會在鞋子上面粘上一些!而裴子彤之所以能夠殺死孫學初,最主要的是那個時候的孫學初其實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整個人被蕭寒折磨的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體力。
此刻的蕭家,顧氏夫婦又一次讓佟秋練覺得特別無語了,之前蕭寒受傷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把整個病房裡面堆滿了所有的水果和花籃,今天這陣仗也是醉了,這蕭家大宅也是很大的,這前面的草地上面已經被堆滿了各種花,話說這麼多的花,這是可以直接開花店了麼?
“你們倆每次都要這麼興師動衆的麼?趕緊進來吧!”佟秋練招呼着兩個人進去,顧珊然挽着佟秋練的手臂先一步進去了,但是顧南笙又一次被一個小不點攔在了門外,大人拖着一條腿就攔在了門口!
“怎麼滴,英雄救美之後,這麼大的排場!”這條狗都瘸了一條腿了,難道還能追着自己跑?顧南笙惡趣味的從一邊的草地上面找了一根狗尾巴草,拿着草就撥弄着大人的狗鼻子:“阿秋——”大人打了個噴嚏!
“汪汪——”大人沒有動,但是從屋子裡面跑出來一團黃色的東西,直接咬住了顧南笙的褲腿,“你丫的蠢狗,你還會叫幫手了!”
“茶茶,趕緊過來!”小易拍手交換着茶茶,茶茶立刻跑到了自己的小主人那裡,小易走過去,抱起了大人,“別怕啊,就是個怪蜀黍而已……”什麼叫怪蜀黍,我明明是帥哥哥好不?
而蕭寒此刻剛剛從外面回來,顧南笙看到蕭寒就示意蕭寒到另一邊去……蕭寒伸手扯了扯脖子上面的領帶,顧南笙此刻則是恢復了一臉的漠然,那種冷酷甚至讓蕭寒覺得心裡面覺得有些不舒服,“怎麼了?”
“你在查佟齊的事情!”顧南笙這話並不是詢問,而是一種肯定,顧南笙的面色白皙的就像是生了重病,但是眸子就顯得越發的黑亮了,而這種眸子不像是平常的那種玩世不恭,反而是帶着一絲危險的信號,尤其是此刻盯着蕭寒看,讓蕭寒覺得自己暗中做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種感覺,誰都不喜歡!
“怎麼?不行麼?”蕭寒雙手插在褲兜裡面,仰着臉看着天空,經過了前幾天的陰雨天,此刻的天空,已經一碧如洗,就像是蕭寒此刻的眼睛一般的透亮,“你查我?”
“不是我查你,而是令狐家在查你……跟蹤你的人我已經幫你解決了!”蕭寒倒是沒有想到顧南笙居然說的是這樣的事情,令狐家?“令狐家當年雖然牽扯不多,但是若是沒有令狐澤的狠絕,佟齊不至於走上絕路,這個人……人面獸心!”
顧南笙提到令狐澤的時候,是那種很平淡的,但是蕭寒注意到顧南笙的拳頭收緊,說明顧南笙很憤怒,“當時爲什麼你們袖手旁觀?”
蕭寒還不完全的瞭解顧家的勢力,但是從顧珊然和顧南笙這兩個人平時排場,加上他們顯示出來的實力,絕對是在黑道上面有影響力的數一數二的家族,那麼當時若是他們插手的話,事情肯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當時我們家族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再次見到小練的時候,已經是在國外了,當時的她已經懷孕了,你和小練在一起這麼久,難道還不出來她有多麼的要強麼?況且當年的事情牽扯很多,令狐家……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我需要準備什麼!”蕭寒挑眉,衝着顧南笙一笑,“難道你覺得我沒有辦法保護好她們母子麼?”蕭寒的這種自信,是那種來源於自身的自信,有的人不需要多說什麼,只要他站在那裡,就可以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很顯然,蕭寒就是這種人,他不需要多說什麼,顧南笙就覺得蕭寒可以值得信賴!
顧南笙以前在顧北辰的身上面看到過這種自信,當時的顧家一團亂,而自己作爲下一任的繼承人,還那麼小,根本幫不了忙,而當時的顧北辰年紀也不大,硬是將顧家上上下下進行了一輪大換血:“南笙,別低下頭,別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敵人的面前,你可以脆弱,也可以軟弱,你也可以無能,但是你永遠都不能懦弱……那就證明你是懦夫,我們顧家容不下懦夫,懦夫的下場就只有——死!”
那個時候的顧南笙似懂非懂,不過還是記住了顧北辰說的每一句話,顧北辰不僅僅是個長輩,更是在顧南笙的成長之後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令狐家在華夏根深蒂固,不是這麼好對付的,而且……令狐澤這個人很陰險,孫正的事情,你可以試着查一下令狐家!”顧南笙也擡眼看了看天空,有什麼好看的,一直盯着看!
“令狐家是根深蒂固的,不過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我有幫手的……”蕭寒的話音未落!
“蕭寒,你是怎麼回事啊,在家裡面也能出事!”來的人是白少賢,白少賢和顧南笙算是點頭示意了,只是白少賢沒有私下和顧南笙單獨相處過,現在的顧南笙給人的感覺十分的陰暗,明明是一個人,爲什麼可以有這麼極端的兩面。
“原來你是這麼打算的啊?蕭寒,你這個人倒是心機很重啊……”顧南笙說着伸手捶了一下蕭寒的肩膀,蕭寒則是挑了一下眉毛,白少賢怎麼覺得這兩個人看着自己怪怪的,而且他們站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違和感吧!
爲什麼都衝着自己笑得這麼的詭異啊,“怎麼了?你倆看着我做什麼!”白少賢怎麼覺得他們在算計自己呢!
“沒事啊,進去吧!”蕭寒拍了一下白少賢的肩膀,白少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事實證明,白少賢的感覺是正確的!
裴子彤在牀上面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下面疼得難受,在一個護士的攙扶下,去衛生間的時候,裴子彤居然發現,馬桶裡面居然都是血水,看起來格外的滲人,“沒事的,會有出血的現象的,過一陣子就會好的!”裴子彤只是咬着牙,腹部的腫脹感,就像是有人拿着東西在攪動一樣。
裴子彤剛剛回到病房的時候,趙銘和李耐就走了進去,手中拿着一摞的資料,趙銘端着一張凳子坐在裴子彤的牀邊,從中抽出了那一張高跟鞋的照片:“這是你的鞋子吧,你仔細看看……”裴子彤眼睛一瞥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鞋子,首先這鞋子是限量版的,無論是造型還是設計都比較獨特,關鍵是這鞋子是裴子彤修理過的,和別的鞋子不一樣!
“怎麼了?”裴子彤的臉色還是十分的蒼白,嘴脣有些乾裂,但是即使是這樣子,裴子彤還是漂亮的,畢竟本身的底子就比較好,手中端着一杯水,“我在等我的律師過來!”
“裴小姐,您的律師是不會過來了!”李耐站在一邊,裴子彤看了李耐一眼,那眼中滿是輕蔑,“裴小姐,您不用這麼看着我,你的這種情況,哪個律師過來都不會受理的,您就好好招了吧!”
“怎麼了?你們這羣人是打算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了!”裴子彤伸手摸了摸肚子,片刻的功夫,眼中已經充盈了淚水,這演技,若不是在審案子,周圍的人都要拍手鼓掌了,“你們警察審案子,就是喜歡挑這種時候麼?明明知道我剛剛失去了……”裴子彤說着將頭埋在雙腿間,就開始嚶嚶的啜泣起來。
“裴小姐,你到底來醫院墮過幾次胎,我們一查便知了,你又何必拿一個逝去的生命博取同情呢!”趙銘隨即從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拿出了一摞照片,一下子扔到了裴子彤的牀上面:“這上面的人是你吧,孫學初的死,王喜的死,包括你的父親……”
裴子彤擡頭就看見了牀上面的半牀的照片,從自己怎麼從家裡面出來,到如何將孫學初的屍體焚燬,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來了,“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裴子彤抓起一把照片就把照片直接撕毀,所有人也不阻攔,趙銘則是起身,示意幾個女民警和幾個男警察好好看守裴子彤!
“照片原版我們已經收起來了,裴小姐儘管撕吧,若是到了法庭上面,裴子彤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就好了!我們走!”裴子彤認不認罪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因爲證據已經很充分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吧所有的資料進行整理彙總,然後就可以直接移交司法部門了。
裴子彤此刻看着天花板,整個人的臉就像是死人一樣的,死氣沉沉的,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神采,“裴小姐,粥在這裡,您吃點吧!”女民警將一碗粥放在了裴子彤的面前,裴子彤只是傻傻的看了一眼碗中的粥,許久都沒有動靜!
佟秋練自從收到了白少言的郵件之後,看到了所有材料的彙總,心裡面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相信一個人居然可以壞到這個地步,佟秋練想起了裴姿顏還活着的時候,一天晚上裴子彤曾經打過電話給蕭寒,那個時候的裴子彤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但是現在的裴子彤真的可以在短短几個月變得這麼的心狠手辣麼?
“怎麼了?這麼懊惱?”蕭寒從身後伸手環住了佟秋練的肩膀,頭抵在佟秋練的肩膀上面,“案子破了,還不高興麼?”
“只是覺得兇手出乎意料罷了!”佟秋練合上電腦,“怎麼了?等會兒不需要去公司麼?”
“難道我的老婆生病了,我在家陪老婆不行麼?”蕭寒說着埋頭在佟秋練的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還是說你不想我陪你!”佟秋練覺得脖子處一疼,伸手想要推開蕭寒的時候,蕭寒的手臂已經緊緊的箍住了佟秋練的雙臂,佟秋練完全使不上任何的力氣,蕭寒看着佟秋練脖頸處那紅豔豔的一顆草莓,心裡面瞬間得到了滿足。
“疼……”佟秋練伸手摸了摸脖子,這邊的脖子處被傷到了,這邊還被留下了這種東西,真是不能見人了,蕭寒則是笑着緊緊的從後面抱住佟秋練,佟秋練可以清晰的聽見蕭寒的心跳聲音,這種感覺讓佟秋練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蕭寒的從後面隱約可以看得見,佟秋練睡衣領口下面的風光,似乎只要看一眼,就挪不開視線了,佟秋練則是完全沒有察覺蕭寒此刻的異常,只是伸手摸了摸脖子:“應該很快吧,傷口不深!”
“那就好,我覺得我快等不下去了!”佟秋練有些茫然,然後呆呆傻傻的問了一句,“什麼等不下去了!”
而話音未落,佟秋練就被蕭寒直接從椅子上面拉了起來,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佟秋練直接落入了蕭寒的懷抱裡面,四目相對,佟秋練看見了蕭寒眼中的赤裸裸的慾望,完全不加遮掩,佟秋練突然覺得自己此刻的身體有些發燙,而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在慢慢的升高,四目相對間,似乎兩個人的眼中只有對方,似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心跳加快……
蕭寒微微低頭,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佟秋練的嘴脣,比起以往的悸動,佟秋練覺得這個吻十分的虔誠,蕭寒就像是怕碰碎佟秋練一般,輕輕的在佟秋練的嘴邊碾磨,“抱歉讓你等了五年,以後我會還你一個五年,兩個五年,三個五年……直到我們老去……死去……”
佟秋練雙手死死地攥住蕭寒的衣服,點了點頭,一滴清淚不期然的從佟秋練的眼中滑落,直接落入了兩個人的嘴脣邊,蕭寒輕輕將佟秋練的眼淚吻去,“這種場景,我原本以爲都是我的奢求,這場婚姻並不是你願意的……”
“傻瓜,我不願意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強不了我,和你沒有關係,只是我想要反抗一下我的父母罷了,不過幸好,那個人是你……”蕭寒將佟秋練抱在懷裡面,指尖輕柔的拂過佟秋練的髮絲,臉頰,脊背……
兩個人的結婚典禮,那是蕭寒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妻子,之前蕭寒調查了很多,但是都是一無所獲,他以爲他會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結婚,但是他想錯了,佟秋練這個他完全陌生的人,披着潔白的婚紗,在父親的攙扶下走進了教堂,那個時候蕭寒就知道這個女人連一個可以參加婚禮的親友都沒有。
頭紗下面隱隱約約的美豔面孔,玲瓏有致的惹火身材,樣貌倒是一等一的,當頭紗揭開,欲語含春,當時的蕭寒心臟就跳慢了半拍,因爲這個女人雖然有着女人的嬌羞,但是整個人卻顯得十分的冷靜,清傲的像是那最高傲的木槿花,看起來有些不解風情,但是偏生身上面卻散發着醉人的誘惑。
蕭寒在佟秋練的額頭親了一下,“我們下去吧,今天週末,剛剛答應小易陪他出去玩的!”佟秋練點了點頭。
佟秋練一身飄逸的雪紡薄荷綠的長裙,一條紗巾正好將脖子上面的傷口擋住,而蕭寒則是米色休閒服,包括蕭晨,蕭家的一家四口剛剛出了蕭家的大宅,就注意到了在門口有記者在蹲守,蕭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大哥,需要甩開麼?”
“不用了,讓他們拍吧!”蕭寒伸手摟住佟秋練,但是小易則是撅着嘴巴,爲什麼他還是要做這個什麼安全座椅,關鍵是沒有自由啊,他馬上就是五歲的孩子了,這種東西,簡直是降低他的格調啊!他也想摟着媽咪啊,爲什麼一定要坐在這種東西里面啊……
此刻醫院的裴子彤盯着那碗粥看了半天,突然就把粥直接摔在了地上面,病房裡面此刻有兩個女警官,一個女警官看到這種情況,眉頭微皺:“裴小姐,不吃就算了,何必這麼糟蹋呢!以後你要是進去了,你以爲還能和現在一樣麼?”說着一個女警官就蹲下身子開始清理瓷碗的碎片。
裴子彤則是想要起身去上廁所,但是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直接摔在瓷碗的碎片上面,嚇得另一個警察趕緊過去扶住裴子彤,“你的身子都這樣了,還不好好吃飯,我扶着你進去……”
而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裴子彤死死握住的手裡面,有一個碗的碎片,裴子彤此刻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她絕對不能就這麼被抓住,絕對不行,就算是一輩子被追捕,就算是一輩子都要流落在外面,自己也絕對不能進去,絕對不行……
裴子彤剛剛到了洗漱間,女警官扶着裴子彤到了馬桶那裡,就直接到了洗漱臺開始洗手,心裡面也在哀嘆,怎麼就接到了這樣的任務呢,這人也真是難伺候,都要被關起來了,還不好好珍惜這最後的大好時光,真是的,難伺候!果然這些富家女小明星什麼的,還是少接觸的好!
但是女警官剛剛低頭擰開了水龍頭,突然就被人直接捂住了口鼻,透過面前的鏡子,女警察看見了裴子彤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的拿着毛巾死死地捂住了自己口鼻,女民警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想要直接將裴子彤的手掰開,但是裴子彤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另一隻手,直接拿出那個瓷片……
女民警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因爲只是一瞬間,她看見了自己的血液直接噴灑在了鏡子上面,脖子處噴濺出了大量的血跡,裴子彤仍然是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直到感覺到了身子前面的人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力氣,裴子彤這才鬆開了手,而裴子彤也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面。
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體又開始出血了,裴子彤拿起了手邊的捲紙,反覆的擦拭着下體,但是血還是流不止,肯定是剛剛太用力的緣故,裴子彤將女民警的身體搬到了一邊,擰開了水龍頭,拿着毛巾慢慢的將手上面手上面的血跡擦乾,鏡子上面都是血跡,但是裴子彤的身上面卻是沒有粘上什麼血跡,只是鞋子上面剛剛搬運身體被弄到了一下,裴子彤拿着水沖洗了一下!
看到鮮紅的液體隨着水流被沖走的時候,裴子彤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洗了很久,渾身上下都是孫學初的血跡,那個時候的自己怕極了,但是此刻的裴子彤心裡面卻是出其的平靜。
裴子彤走出去的時候,另一個女民警正低頭收拾垃圾:“你再不吃飯就沒得吃了,確定不吃了麼?”女民警看到鞋子就知道是誰了,“你又出血了?”但是女民警剛剛回頭,整個人就被裴子彤瞬間推倒了在了牀上面,裴子彤拿過枕頭直接捂住了女民警的口鼻,整個人直接死死地將她壓住,女民警的雙腿使勁的蹬着,直接踢倒了在一邊的一個水瓶……
“怎麼了!”兩個警察衝了進來,一看到這種情景,也是被下了一跳,“住手,趕緊住手,不然我們就開槍了……”一個警察直接舉起了槍,但是裴子彤已經有些瘋魔了,當水瓶爆裂的時候,裴子彤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她本來想要殺死了這個警察之後,換上衣服,直接逃脫的,但是……
裴子彤仍然是死死地將枕頭往女民警的臉上面壓,而下面的人此刻快要失去力氣了,“砰——”警察立刻開了一槍,裴子彤的手停了一下,身子幾乎是不自覺的僵硬了一下子,下面的女民警就直接掙脫開了,但是裴子彤伸手直接拉住了那個女民警的胳膊,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女民警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有尖銳的東西刺了進去!
“你趕緊把人放開,趕緊把人放開!”幾個衝進來的警察都紛紛拔出了槍,直接對準了裴子彤,但是裴子彤此刻已經是出於窮途末路了,洗漱間還有一個死人,她已經回不去了,也不能回頭了,裴子彤搖着頭,拉着女民警就往後退,直到退到了後面的牆上,無路可退!
“勸你還是趕緊把人放了吧,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趕緊把人放了!”裴子彤只是將女民警直接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尖銳的碎片已經有一半沒入了女民警的脖子裡面,或許是碎片還是死死地卡在脖子裡面,流血倒不多,但是女民警本來就是呼吸有些不暢,現在整個人的嘴脣都有些發白,但是臉色卻是漲得通紅。
“放人,放人我還逃得掉麼?”裴子彤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似乎都有點不受控制了,女民警因爲和裴子彤靠的很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裴子彤的雙腿似乎在打顫,她和自己的同事示意,讓他們都別靠近,而自己則是慢慢的對裴子彤說:“裴小姐,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你何必呢,何必把自己真的逼到了絕路上面呢!”
“哼——不是我逼自己,而是我不這麼做,現在躺在那冰冷的棺材裡面的人就是我!你們都全部後退,全部往後退!”裴子彤拉着女民警就往窗口轉過去,但是到了窗口,裴子彤發現,這個病房居然只在二層,若是直接從這裡跳下去的話……
所有人都看出了裴子彤的意圖:“裴小姐,我們勸您還是趕緊把人放了,你現在就算是跳下去,也是逃不掉的,你何必要這麼做呢!”
“誰說我就逃不掉了……”裴子彤看好了高度,無論如何都要拼一下,不就是二樓麼?死不了,裴子彤這麼想着,就把面前的女民警直接推到了正慢慢的逼向自己的警察,而這些警察下意識的伸手想要護住女民警,而就在一瞬間,裴子彤直接從窗戶上面跳了下去……
“啊——”樓下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的尖叫聲音,所有人都迅速趴在窗口上面往下看,由於是雙腳着地,裴子彤此刻跌坐在地上面,下體汩汩的開始流血,雙腿鮮血淋漓,看着十分可怖。
而隨後趕到的趙銘,趕緊撥開人羣,就看見了躺在地上面痛苦呻吟的裴子彤,裴子彤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雙腿,但是從她的下體卻是開始不斷地流血,整個地面都是鮮血,而裴子彤的白色的病號服的褲子上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蕭家正準備去飯店吃了東西,再出去玩一會兒,廣播裡面就插播了一條快訊:“日前本市的焦屍案,包括著名企業家王喜和裴昌盛被害的案子,經過警方證實,已經確定是裴子彤所爲,裴子彤在醫院傷害了一名女警,並挾持了一名女警準備逃脫,跳樓的時候雙腿被摔斷,此刻正在搶救……”
“媽咪……”小易擡頭看了看佟秋練,佟秋練只是伸手摸了摸小易的小腦袋,“怎麼了?小易以後要乖乖的,壞人那麼多,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老巫婆真的那麼壞?”小易雖然特別的討厭這個人,但是這個事情對小易這幼小的心靈還是衝擊很大的,沒有想到裴子彤真的可以做到這麼的決絕,“媽咪,這世界好危險……”
“你也很危險!”蕭晨開着車子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小易立刻炸毛了,拿着手中的書就一下子扔到了蕭晨的肩膀上面,“小叔叔,我這麼小,我哪裡危險了,你別污衊我!”
“你看看你,這都動手了,幸好我體格健碩,不然誰經得住你這一砸啊!”蕭晨還伸手揉了揉肩膀。
“哼哼……”小易撅着嘴巴,冷哼一聲,那模樣傲嬌的很。
蕭家一家四口剛剛到了酒店的時候,經理就立刻迎了上去:“蕭公子,蕭夫人,歡迎光臨!”而周圍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服務生都打量着佟秋練,本來蕭寒在c市就是屬於那種低調神秘的人,而蕭寒更是很少這麼高調的出現在酒店大廳,一般都是專屬電梯直達頂層最豪華的包廂。
“要一個靠窗戶的位置!”蕭寒說完,經理就立刻領着蕭寒到了一處十分安靜的靠窗戶的位置,前面的一張桌子上面坐了人,都忍不住回頭看這一家四口,誰讓這家的顏值都這麼高呢!
蕭寒和佟秋練自然坐在一起,小易只能和蕭晨坐在一起:“難道我不能坐在你們中間麼?”小易氣鼓鼓的嘟着嘴巴,可憐兮兮的看着佟秋練,佟秋練伸手捏了捏小易的小臉,“來吧,過來這裡坐!”
“不行!”蕭公子直接拒絕了,伸手直接握住了佟秋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嬌氣怎麼行,你別慣着他!”
蕭公子這話說完,三個人都看着蕭寒,蕭寒則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我一歲的時候就一個人吃飯了,你都快五歲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吃飯麼!”佟秋練心裡面惡寒,你確定你拿得住筷子或者勺子麼?
“看什麼,肯定有保姆在身邊的……”蕭公子喝了口茶,小易則是在下面直接伸腳一腳踹到了蕭公子的腿上面,咦——爲啥沒有,小易雙手扒着桌面,就往下面看,額……“爹地,你太無恥了……你的腿!”
居然和媽咪的放在一起,還蹭什麼啊,還裝的一本正經的,小易惡狠狠地指着蕭寒,那小模樣似乎十分的氣憤,“媽咪,這個男人太無恥了……哎呦……”小易的話沒有說完,頭部就被蕭寒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小易伸手捂着腦袋,可憐兮兮的看着佟秋練:“媽咪,你男人打我……”
佟秋練真是想要無視這對父子,佟秋練擡腳,狠狠地踩了蕭寒的腳一下,蕭寒差點沒有叫出來,佟秋練似乎還不高興,那不算是尖細的鞋跟,還在上面死命的研磨着,蕭寒整個臉就像是便秘一樣的難看。
“小易這是你爹地,什麼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我和你說過小孩子不能這麼說話的吧!”小易撅着嘴巴,哼——媽咪又批評我了,不開心,完全不開心。
“那我的爹地,你的老公欺負我了,怎麼辦?”小易伸手摸了摸腦袋,還是覺得有點疼。
“那你乖乖吃飯,有了力氣能打得過你爹地不就好了!”額……這是什麼情況,周圍的侍者一聽這話,都有些愕然了!
“那我能打得過爹地,我真的能打他麼?”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佟秋練雙手一攤,蕭寒怎麼覺得這對話這麼的怪異呢,她是這麼教育孩子的麼?而周圍的人則因爲這一家三口的對話,已經笑翻了……
他們本來覺得像是蕭家,蕭公子,蕭夫人,或者蕭家的小少爺,肯定和一般的大家族一樣的,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但是相反的,沒有一點的架子,就像是尋常的人家一樣,頓時覺得親民很多!
------題外話------
裴子彤的案子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或許會有一些寫的不太好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哈,下面的案子會更加用心寫的!
要是大家有別的想法或者提議也可以留言給我!
話說我們蕭公子要準備開吃了,想要福利的親們記得加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