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調酒師深深地癱坐在沙發裡,雙隻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頭髮,臉‘色’緊張的彷彿一張白紙,良久他的‘精’神才緩解下來,顫音道:“我看到它啦!”
凌凡忙問道:“誰?你看到誰啦?!”
“血……血腥瑪麗!”年輕的調酒師驚恐地說道,臉‘色’比剛纔更加的慘白。
凌凡和楚天瑜驚駭的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從調酒師的口中竟然得出如此驚人的線索,這一點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不,應該是根本就沒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看見那個血腥瑪麗了嗎?”凌凡追問道。
年輕的調酒師慘白的臉上擰出一抹苦笑道:“我現在真希望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噩夢,可是……它根本就不是噩夢,它是真實存在的啊,是我親眼看到的啊——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像現在一樣地吧檯爲客人們調他們需要的酒。
而那個時候血腥瑪麗是相當的盛興,特別是在年青人當中它的影子無處不在。它詭異的顏‘色’,甘甜的味道,冰涼的口感……這一切的與衆不同使血腥瑪麗這款‘雞’尾酒成爲當時最受衆人喜愛的酒,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從那個恐怖的夜晚改變。
我記得當時時間差不多已經是深夜零點多些,我爲兩個客人調好兩杯血腥瑪麗之後便感覺肚子有些不適,於是我告訴另外一名調酒師,告訴他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要離開一下,讓他受累看下臺。我記得當時那個調酒師還跟我開玩笑說是不是我的大姨媽來了,我笑着揍了他一拳告訴他注意看臺,然後我便急忙朝着洗手間跑去,可是當我跑到洗手間的時候卻發現洗手間的‘門’是從裡面緊鎖的。
可能當時肚子鬧的實在是厲害,於是我就拼命地擰動着‘門’把,大喊着讓裡面的人快點。可是五分鐘都過去了,洗手間裡面的人竟然沒有一絲聲響,卻發出“哧哧”的奇怪聲音。這些奇怪的聲音我好似在哪裡聽過,突然一種奇怪詭異的感覺漸漸的在我的體內涌動着,不知爲何我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汗‘毛’直豎,然後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彎下腰把眼睛湊到‘門’把上的鎖孔上向裡面察看……”
回憶到這裡,年輕的調酒師再一次緊緊地揪着自己的頭髮,臉上的肌‘肉’也在不住地抖動着,根據他的表情凌凡猜想他一定是看到極恐怖的畫面,於是他起身向一名服務員要了一杯白蘭地,這是一種產自歐洲的烈酒,其功用可以使人稍微鎮靜一些,特別是適合那些因過度緊張而不安的人。
年輕的調酒師毫不客氣地接過凌凡遞來的那杯白蘭地一口飲下,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白蘭地的作用,年輕調酒師的臉‘色’漸漸的出現一抹紅潤,他的嘴‘脣’也不似方纔那麼緊張顫抖。
“謝謝”年輕的調酒師的臉上流‘露’出真誠的笑意望着凌凡。
“沒關係,你如果可以繼續的話,我想知道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害怕。”凌凡寬慰道。
年輕的調酒師抿了下嘴‘脣’,用舌頭‘舔’了下停留在嘴‘脣’上的白蘭地感覺着那抹辣烈,終於接着說了起來:“當時我感覺到很是奇怪,因爲我感覺到裡面確實有人,可是裡面的人在聽到我的呼喊之後卻沒有迴音,這在平常看來就很不正常,於是我彎下身把眼睛湊到‘門’把的窄窄的鎖孔之上……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你一定猜想不到,我看到地板之上倒着一個‘女’子,一個臉面被劃的血‘肉’模糊的‘女’子,再然後我便看到一襲拖地紅裙出現在她的臉旁,我沿着那襲紅裙向上望去,這一望我的心差點沒有跳出來,我看到一個披散着黑‘色’的凌‘亂’長髮,臉上滿是鮮血的可怕‘女’人!
她用長長的似血的指甲夾着一隻高腳酒杯,緩緩地蹲下,然後把酒杯抵在倒在地板上的那個‘女’子的脖頸傷口處,鮮血的紅慢慢地流在那高腳酒杯之中,不多時那隻高腳酒杯便已盛滿鮮紅的血,只見那個可怕的紅裙‘女’子將酒杯端到她的‘脣’旁,然後一擡頭便將那一滿杯的鮮血昂頭喝掉……
我當時害怕的簡直連腳都軟了,因爲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傳說,那個關於血腥瑪麗的可怕傳說,鮮紅似血的長裙,盛滿鮮血的高腳酒杯……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那個可怕的傳說是那麼的相符!
恐怖的感覺使我癱倒在地,然後我像發瘋一般地朝着舞廳跑去,朝着人最多最鬧的地方跑去……
不久之後,我便聽到從浴室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叫聲,然後我鼓起勇力和其他人一起跑向洗手間,發出尖叫聲的是我們夜總會的副經理張飛燕,只見她的眼睛驚恐地盯着地板:鮮紅的血從‘門’縫中緩緩地流淌出來,將雪白的地板全部浸染……
然後便是衆人的恐怖的尖叫聲……再然後便是一陣急嘯而來的警笛的聲音,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跑了進來。
兩名警察見狀忙齊力撞‘門’纔將‘門’打開,當‘門’打開的一瞬間,我急速地尋找着那個紅裙‘女’子,可是整間浴室之中只有地板上倒躺着的那名面目全非的‘女’屍,而那個穿着紅裙的可怕‘女’子卻連影子都沒有!
突然一件物什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就是那杯高腳酒杯,那杯擺放在浴鏡前的紅‘色’的高腳酒杯,紅‘色’,可怕的紅‘色’,原本透明的酒杯已經被鮮血染的通紅,而裡面的鮮血卻已經不見……
是血腥瑪麗,是真的血腥瑪麗,是血腥瑪麗將那個‘女’子殺死的,原來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年輕的調酒師越說越‘激’動,他的雙手在不斷地比劃着,神情也是異常的‘激’動,凌凡怕他再一次陷入那種恐懼之中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血腥瑪麗傳說的?是誰告訴你的?”
“嗯,是我們夜總會的一個‘女’職員,她的名字叫柳舒舒。”年輕的調酒師緩定了情緒道。
凌凡盯着年輕的調酒師,道:“柳舒舒已經死了,在我來這裡的路上我遇到一場車禍,柳舒舒已經被車撞死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