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凌凡突然發現有個黑影趴在窗臺偷窺,於是追了出去,可是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發現,不過卻突然嗅到一股奇異的花香,一時間,凌凡想起了哥哥凌楓,不由得靠在窗臺旁暈睡了過去。可是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一羣村民圍困,村民們的臉上均是憤懣之色。一驚之下,凌凡發現自己的嘴角沾滿了鮮血,而且還雜夾着白色、褐色的毛。就在這時,他腳下的一個東西吸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隻白褐相間的小狗正倒躺在他的腳旁,一動不動,小狗的脖頸處被撕咬開,此時的它已經沒有絲毫的血色,全身的鮮血已經盡數被吸乾!
他又再次盯看着自己的手心,駭目的鮮血還有那零碎的的狗毛,身體不禁倒退數步,後脊瞬間貼在冰涼的牆壁上,驚恐地盯着自己的手喊道:“難道……難道是我殺了這隻小狗……吸了它的血嗎?!”
衆村民又是一陣騷亂,兩個粗壯的大漢上前便架起凌凡,然後便強行將他拖走。
“住手!”天瑜哪裡能允許衆村民將凌凡帶起,她大步跨上前,張開雙臂厲聲喝道。
仍然是那個村長模樣的人,他大步走到天瑜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天瑜一番,嘴角噼哩叭啦地說了一通,並指了指那隻被吸乾血的小狗,可是究竟在說什麼,凌凡和天瑜根本就聽不懂,特別是天瑜,秀美的臉蛋已經漲得通紅,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着,秀拳緊緊地握着。
凌凡瞧着天瑜的蓄勢待發的樣子,生怕天瑜會被衝動激暈了頭腦,忙道:“天瑜,不要管我,我不會有事的,快去找蘇雅和老古,找到他們之後再來救我,蘇雅是a國的大降頭師,一定會有辦法的,快去!”
“可是……”天瑜緊緊地咬着牙關,道。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快去!”凌凡怕天瑜再耽擱下去,真的會闖出什麼麻煩,急聲喊道。
天瑜將準備揮出去的雙拳收了回來,突然轉身,一記凌厲無比的踢腳,準確無比地踹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咔嚓一聲,那棵碗口粗的樹赫然斷成兩截,裸露出觸目驚心的木頭碴子。
如果凌厲的一腳頓時令在場的所有村民嚇得趕緊後退一步,驚懼地盯着天瑜,天瑜以肢體語言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他們的身體就想這棵樹,然後又深深地望了凌凡一眼,然後便朝着村子的出口跑去。
衆村民圍在村長的周圍似是在說些什麼,語言不通的凌凡只能乾瞪眼,不過從衆村民的表情凌凡可以猜到鐵定不是會是什麼好事,既然自己的嘴角沾有小狗的血毛,那麼就說明村民之所以這樣對待自己,肯定和這隻被吸乾血的小狗有關。不過令他奇怪的是,昨晚他並沒有去捉什麼小狗啊,而是靜靜地靠在窗口旁的牆壁上睡了起來,就在自己睡覺的這段時間,肯定有人將放幹血的小狗丟到自己的身旁,然後又將血和毛塗到自己的嘴脣旁,到底是什麼人跟自己有仇要這樣陷害自己,難道是昨晚的那個在窗臺偷窺的黑影嗎?!
就在凌凡猜想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陷害自己的時候,衆村民似乎已經答成了某種協議,兩位強壯的村民將凌凡給架了起來,然後便隨着衆人一起來到小山村的中央。
小山村的中央地帶是一片開闊的空地,豎着三根結實的木樁,木樁大約有一人抱粗細,離三根木樁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由竹子架設成的高臺,就像中國古代的祭祀臺,前面擺放着一張臺案,上面擺放着熱帶水果和祀物。
望着眼前的這一切,凌凡的腦海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他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這麼的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曾經見到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就在他回憶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見到過眼前的場景時,兩個強壯的村民已經將凌凡捆綁在一根木樁上,捆得結結實實,五花大綁估計也不過如此。
“喂,你們要把我怎麼樣啊,快說啊!”凌凡瞧着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衝着衆村民喊道。
然而衆村民似乎並不理會凌凡,而是紛紛聚集到竹臺旁邊的一座小木屋旁,每個人都畢恭畢敬地站在門旁,似乎是在等待着木屋裡的人出現。
吱的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響,然後小木屋的門便自動打開,然後便見一個身穿寬大服飾的老者從屋後走了出來,老者的年紀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鬚髮皆白,頭上戴着一頂銀光燦燦的奇怪頭飾,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權杖,杖頭鑲着一顆小型的骷髏頭,杖身是一根上粗下尖的黑木,木身雕成兩條向下盤爬的黑蛇,詭異而可怕。
村長模樣的人走到老者的面前,朝着老者跪拜了下去,然後起身指着凌凡似乎是對着老者說什麼,只見老者的臉色由慈祥瞬而變色,變得既驚又怒又駭,他慌忙從小木屋的臺階上下來,在衆人的攙扶下來到凌凡的身旁,仔細地上下打量着凌凡,口中說着凌凡聽不懂的話,不過看着老者驚恐的表情,連凌凡自己也甚是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讓人會產生驚恐的表情啊。
“喂,老先生,我真的沒有殺死那條小狗,你要相信我啊!”雖然凌凡明知老者聽不懂他的話,可是他還是盡力地替自己解釋,他知道老者在村中的地位極高,只要他說放自己,其他人一定會不橫加阻撓的。
老者瞧着凌凡,又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轉身便顫顫悠悠地走上高臺,站在臺案前,他朝着衆村民揮了揮手中的黑色權杖,並喊了聲奇怪的話,只見衆村民立時吆喝着奇怪的口號聚到凌凡的四周,一邊跳着奇怪的舞蹈,一邊揮舞着手中一把把閃爍着寒光的長刀。
奇怪的舞蹈、詭異的口號、祭祀的老者……一瞬間,凌凡終於想起自己在什麼時候見到過眼前的場景了,那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夢裡的場景便是如此,自己被一堆土著人捆綁在木樁上,他們圍繞着自己跳着奇怪的舞蹈,揮着奇怪的武器,吆喝着奇怪的口號。
想到那個夢境,凌凡的心中一寒,如果夢境是真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要對自己做的事情便是————果然,不久之後,衆村民停止了詭異的舞蹈,只見那兩個將凌凡架來的村民提着兩個小鐵桶走出人羣,來到凌凡的面前。
凌凡瞧着兩人手中提着的鐵桶中的東西,只見裡面是透明的液體,果然,和夢境中一模一樣,小鐵桶裡裝的——真的是汽油!
嘩啦的兩聲,濃濃的汽油澆在凌凡的腦袋之上,濃烈的氣味嗆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將他全身的衣服都浸透,整個後背都冰涼冰涼的,然而身體的冰涼又怎麼抵得上內心的冰涼,恐懼的念頭就像那兩桶汽油一般嘩的一下便涌在他的體內。
‘難……難道我真的要被活活燒死嗎?!’凌凡在心中驚恐地喊道。
“不!”凌凡突然大聲喊了出來,他朝着祭臺上的正跪拜天地的老者瘋狂地大聲喊道:“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就是死了一條狗嗎?用不着讓我賠命啊!?我還不能死啊!”
然而凌凡的呼喊根本就沒人理會,衆村民還在圍繞着凌凡跳着奇怪的舞蹈,奇怪的口號聲不斷地灌進凌凡的耳膜中,他的眼前頓時有些發暈,汽油的濃烈氣味令他感覺到窒息。
“不……我還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凌凡緊緊地咬着牙齒,他的雙手狠狠地掙扎着,試圖將緊緊地捆綁着手腕的粗麻繩掙斷,可是粗繩的堅韌程度遠遠超去凌凡的力量,他的手腕都被勒出一道暗紅色的淤青,皮膚都被摩擦得出血,鮮紅的血絲將粗麻繩都給染得血紅。
然而無論凌凡如何掙扎,他始終無法將麻繩掙斷,就在他掙扎的時候,兩個村民中的一個已經舉着火把來到凌凡的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焰緊緊地逼在凌凡的臉前,將他的臉灼的通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村民朝着凌凡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想必應該是告別之類的話,然後便將手中的火把慢慢的降低到凌凡的身上,赤紅的火焰眼看便要將他的衣服點燃。
“不!”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過死亡,凌凡嚇得狂喊一聲,緊緊地閉上眼睛,想像着自己的全身被烈火燃燒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然後便見火把呼的一下被彈射了出去,在空中打過幾道旋轉之後,便摔落在不遠處地面上的一處小水窪中,哧的一聲,一股白煙冒出,火把被水淹沒熄滅。
衆村民被突然發生的變故駭得趕緊扭頭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連凌凡也跟着朝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臉上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赫然出現在旁邊的草叢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冒着些許青煙,面具之下,是一雙令人望一眼便無法忘記的眼睛,那種溫柔和智慧,彷彿達到人類眼睛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