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和陳玉珍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欣妍的小小身影便從隔壁的病房閃了出來,而後長嘆一聲,捂着胸口,暗自慶幸,道:“好險好險,剛纔還真是危險呢,差點不被他們給發現了呢。”然後欣妍拿出手機,纖細的手機靈活地按動着鍵盤,很快一封短息便發出去。
滴滴的聲音從凌凡的口袋傳了出來,凌凡忙將手機拿出,將短息打開。
閱讀完短信上的內容後,凌凡不禁有些疑惑,道:“這個張嘯到底在做什麼,他好像將懷疑的矛頭對準了顧逸輝和薜鋒呢……”
“咦,這麼說的話,這個張嘯她挺厲害的嘛。”蘭墨汐笑道。
凌凡聳聳肩膀,嘿嘿一笑,道:“天曉得他是怎麼想的,或許只是他一時懷疑而已,話說一個小時都過去了,這個範護士長怎麼還不來啊,該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
正說話間,突然撲嗵的一聲悶響,地面似乎都晃動了下,然後便聽到辦公樓那邊傳出尖叫聲:有人跳樓啦!
剎那間,一道閃電在凌凡等人的心頭激起,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辦公樓那邊。
“糟糕!”凌凡當即狠狠地罵叫一聲,立時像一頭豹子一般向着辦公樓的方向衝去。
天瑜和蘭墨汐也是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向前跑去。
衝開圍觀看熱鬧的人羣,眼前出現一副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粉色色的護士服已經沾滿塵土和鮮血,精緻的盤發也散落到一旁,秀髮之下不斷涌出一股股血水,慘白的臉色彷彿是塗摸一層白灰一樣,端莊的燕尾帽也摔倒在一旁,被人吹扯着。
天瑜趕緊將四周的人羣攔住,不讓他們大過於接於接近,而後催促蘭墨汐趕快報警。
凌凡走到範潔芳的屍體旁,蹲下身,伸出手機在她的脖頸動脈摸了下,已經停止了跳動,鼻息的呼吸也已經消失。
就在這時,張嘯和陳玉珍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陳玉珍和天瑜一起維持着現場的秩序,張嘯走到凌凡的身旁,驚詫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凌凡沒有作聲,而是擡起頭,望着那高高的樓層,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本來跟她約好在小樹林談論一些事情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被人殺害……”
“都是我不好,我一早就有預感到她會出事,我在那個時候就應該攔着她的!”蘭墨汐站在凌凡和張嘯的身後,雙手握在一起捂在胸口處,眼睛溢出淚水,自責地說道。
“墨汐,不是你的責任啦,你不要這樣。”天瑜見到蘭墨汐痛苦的樣子,走到她的面前,抱着她,輕聲道,“要怪,就怪那個殘忍的兇手。”
一陣小小的騷動在人羣人出現,只見顧逸輝和薜鋒擠過人羣衝到前面,待發現倒躺在血泊中的範潔芳時,兩人的神色均是一變,特別是顧逸輝,臉色瞬間慘白如灰。
“他,他回來,他真的回來了!”顧逸輝突然後撤一步,指着慘死的範潔芳甚是恐懼地喊道,而後腳下一跌,摔倒在地。
薜峰忙將顧逸輝給扶了起來,道:“顧醫生,你不要這樣,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啦!”
“不不不!他回來了,他說過他會回來復仇的,他真的回來啦!”顧逸輝絲毫聽不進薜鋒的勸解,依舊大聲地喊道。
“住口!”一聲威嚴的厲喝聲突然響起,頓時叫喊的顧逸輝安靜了下來。
凌凡順着聲音望去,卻見一個相貌威嚴的老年男子推開人羣走了過來,頭髮有些白花,不過相貌卻很是年輕,就像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而已,眉目之間透露着一股威勢。
待見到來人的時候,顧逸輝頓時不再叫喊,而是有些害怕持低下了頭,恢復了之前的冷靜。
“薜醫生,把顧醫生帶回去,別讓他在這裡丟人現眼。”老年男子朝着薜鋒命令道。
“是……是的,院長。”薜鋒趕緊扶好顧逸輝,兩人朝着老年男子點點頭後便朝着住院部的大樓走去。
“他是明和醫院的院長,陳國濤。”張嘯附在凌凡的耳旁,輕聲說道。
眼前的老年男子正是明和醫院的院長陳國濤,他擠過人羣,來到凌凡和張嘯的身旁,立時一股濃逍的煙味鑽進他們的鼻子,嗆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其中還雜夾着一股酒味,腐敗肚也微微地凸了起來。
“你們好,我是明和醫院的院長,我們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詳談這件事嗎?”陳國濤望着凌凡和張嘯,說道。
“沒問題,我也正好有事情要請教陳院長呢。”張嘯搶在凌凡的前面,說道。
“那這邊請吧。”陳國濤說着便領兩人走出人羣,朝着辦公大樓電梯走去。
“喂,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跟他說什麼啊!?”凌凡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張嘯一下,喊道。
張嘯攬着凌凡的肩膀,笑道:“嘿嘿,待會你就知道了。”
三人乘坐電梯到達八樓,然後走了出來,來到院長辦公室。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凌凡和張嘯還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裝飾如此豪華的辦公室,就連牆壁都是消音的,地板也是材質極佳的木料,一派奢華富貴之氣在辦公室裡流淌着,簡直就跟別墅一般。
“喂,你們的總部裝飾也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跟人家這地比起來,你們那簡直就是草窩,哈哈。”張嘯伸手附在凌凡的耳旁,小聲地嘲笑道。
凌凡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放在陳國濤的身上,道:“陳院長,你叫我們來這裡,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果只是一些瑣事的話,請恕我們不奉陪。“陳家濤雙手支在紫檀木辦公桌上,望着張嘯和凌凡,笑道:“最近我們醫院發生一些不太平的事情,我剛剛出差回來,沒想到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身爲一院之長我感到很是慚愧,但是我們並不打算驚動警方,我已經和之前的兩位死者家屬聯繫過了,家屬們願意私下解決,今天的員工也是一樣,我們會按照工作壓力巨大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我們願意賠付給她的家屬一筆錢,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凌凡和張嘯對視了一下,而後一齊將目光看向陳國濤,兩人的目光除了驚詫便是鄙夷。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不想驚動我們警方,你們想私下了結,是嗎?”張嘯的語氣有些生冷地問道。
陳國濤打了一個響指,笑道:“我就是願意跟聰明人打交道,沒錯,是這樣的,如果這些事警動警方傳到社會上的話,對我們醫院來說是必定會產生相當惡劣的影響,所以我必須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凌凡冷聲笑道:“不過好像你的提議晚了,那兩年案子已經在我們警局備了案……”
沒等凌凡說完,陳國濤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會動用一筆資金設法將這兩件案子的備案撤消,並且我還會額外地給你們兩人一筆辛苦費。”說着,陳國濤打開抽屜,拿出兩張支票,並放在桌子上,推了過來。
張嘯掃了一眼桌面的支票,側過腦袋望着凌凡,眨眨眼睛笑道:“喂,凌凡,人家可是要給我們一人一筆十萬的辛苦費呢,十萬塊錢喲。”
凌凡附和着將那張支票拿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笑道:“十萬塊……陳院長,你的出手可真是大方呢,十萬塊對我們來說可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呢。”
“所以,只要你們答應停止調查這件案子,這十萬塊立時便會提現,我會通知財務部在十分鐘之內將錢打入你們的賬戶,怎麼樣?”陳國濤望着凌凡和張嘯,嘴角勾直一抹得意的笑容,有鬼能使磨推鬼,是他在各種場合磨打出來的至理名言。
凌凡看了看張嘯,笑着問道:“怎麼樣,張嘯,人家可是開出了這麼誘惑的條件呢,過了這一村可就再沒有這一店了呢,你可要想清楚喲。”
張嘯有些爲難地摸了摸鼻子,長嘆一聲,拿着手中的那張十萬元的支票,捨不得地說道:“嘖,這可真是天降的大燒餅啊,不過呢,我張嘯答應過某個人,絕對不會再做犯法的事情,不然我可對不起他對我的信任,所以,這筆錢我是不會收的。”說着,他便將支票推回給陳國濤,而後朝着凌凡眨眨眼睛。
陳國濤皺了眉頭,像是看外星人一樣地看着張嘯,又將眼睛轉向凌凡,冷聲笑道:“你該不會跟你一樣犯傻吧,如果你同意中止調查,這二十萬我全部給你。”說着,他不甘心地將另一張支票也推到凌凡的面前。
凌凡雙手拿起兩張十萬的支票,晃了晃,嘆道:“二十萬啊,多少年我才能再次見到這個數字的錢啊,不過呢,我凌凡就是賤,別人越是想給我東西,我偏偏就越不想要。”說着,他笑着將那兩張支票推回給陳國濤,並說道:“陳院長,明和醫院的案子我是非查不可,人命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一天不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就一天不會離開這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