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珊珊懶得和他廢話,只能給之前的法醫打了電話,過來處理。
而唐焱此刻也回了局裡。
馮珊珊連忙問:“有人觸碰死者的血液麼?”
“都戴了手套。”唐焱回答,“我來拿檢查報告。”
“那你可能要等明天了。”馮珊珊攤了攤手。
“怎麼回事?”唐焱皺着眉,樣子嚴肅得活脫脫的像個老頭。
馮珊珊沒讓他進入解剖室,而是攔着他在外面說:“這個法醫的背景,你查過嗎?我和慕七七懷疑,他可能沒什麼真才實學,出現場的時候,他說他是第一次,不適可以理解,但是,回來以後,他的各種反應,我真不覺得他有什麼待在特案組的能力。”
唐焱聽了進去,但是沒有說話,只是推開了解剖室的大門。
“唐……隊。”
“照你這個速度,等到明年才能破案。”唐焱不苟言笑,本身就很嚇人,加上語氣冰冷,更是讓那新法醫,有些雙腿發軟。
“滾一邊。”
“是……是。”
隨後,唐焱去穿上了隔離服,掛上了玻璃面罩,又戴上兩雙手套,這才熟練的開始給屍體解剖。
他劃開死者胸膛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這讓馮珊珊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但是,馮珊珊相信他。
他做刑警這麼多年了,大概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了,而且,沒有法醫的時候,他自己,也能充當一把好手。
之前他只告訴馮珊珊,他學過臨牀,但現在看來,恐怕不僅如此吧。
不出半響功夫,法醫組的師兄趕了回來,見唐焱在解剖,便詢問馮珊珊:“這怎麼回事?”
“死者有艾滋,新法醫不敢下刀,唐隊就代勞了。”
“不敢下刀當什麼法醫?”說完,師兄進入瞭解剖室,並對唐焱道,“唐隊,我來吧。”
“已經差不多了,屍體要進行火化處理,後續的消毒工作要做好。”唐焱說完這些,擡腳離開解剖室,不過,他完全沒看新法醫一眼,只是邊走邊道,“從哪來,回哪去。”
新法醫直接嚇愣了,特案組的隊長,是這麼彪悍的嗎?
隨後,唐焱找了個地方清理和洗澡。
馮珊珊也算是鬆了口氣,在局裡的椅子上嘆氣,她是真的爲那個男人嚇了一跳,但是,她必須也要承認,這個男人,帥呆了。
……
葉靖丞派人去調查慕唐雪喜歡的那個男人,發現那就是個普通老師,工資一月不過五千,在建川有一套小房子,每天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幾乎不和女人接觸。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卻讓慕唐雪不惜曝光的危險,去當衆表白?
他是天之驕子,有權有勢,和慕唐雪還是青梅竹馬,爲她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到頭來呢?
他居然連這麼普通的男人,都比不上?
不……這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葉靖丞派人想去綁那個老師,因爲他就想仔細的看看,那男人,到底有什麼可貴之處,居然讓慕唐雪癡心相付?
慕唐雪知道葉靖丞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思前想後,覺得對不起自己喜歡的人,便勇敢的守在他的家門口。
那老師見了以後,有些疑惑:“慕同學,你……這樣站在我家門口,讓我受到很多困擾。”
慕唐雪知道自己這麼做很過分,便認真的和對方認了錯:“對不起,陸老師,我……帶了很多麻煩,我知道,你不用理我,你就當,我喜歡站在這裡。”
“做老師的,哪有責怪學生的道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怪你。”對方朝着慕唐雪溫柔的笑了笑,“你快回去吧,這麼冷的天。”
“陸老師……我們……”
“慕同學,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學生,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慕唐雪聽完這個答案,眼色極速的黯淡了下去,但是,她並沒有離開老師的家門口,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躲在了暗處。
她就這樣一直守,守到了凌晨一點,直到她看到老師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以後,她纔打算轉身離開,她有這個勇氣守他很久很久。
可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而來,並且就停在了陸老師家的樓下,慕唐雪見勢不對,立即走了出來,攔在了那行人的前面。
“你們想做什麼?”
那幾人看到慕唐雪,知道她是誰,便直接將她推開:“慕小姐,對不起了。”
“你們敢上去,我直接死在這裡,我看你們怎麼和葉靖丞交代。”慕唐雪拿出放在衣兜裡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邊威脅那四人,“只要你們上去試試。”
那四人見慕唐雪的脖子已經滲出血來,也被嚇到了,連忙後退。
“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陸老師,你們誰也別想傷害他,無論是誰,哪怕是葉靖丞,我也可以和他同歸於盡。”
四人看了慕唐雪半響,最終,還是在請示了葉靖丞以後,離開了那老師的家門口。
慕唐雪見此,終於鬆了口氣。
她什麼也沒剩下,她就剩下狠了。
只要有人敢傷害陸老師,她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葉靖丞完全沒想到,慕唐雪爲了這個老師,居然可以這樣剛烈,心裡的妒火就更加的猛燒了起來,來日方長,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搶了他慕唐雪的男人。
當然,這幾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盛驍的掌控之下,這麼善良的老師,他當然會保護好了……
只有這樣,纔會讓葉靖丞,猶如萬箭穿心。
……
翌日一早,慕七七到了分局,見屍體已經被處理,她便詢問馮珊珊:“是不是艾滋?”
“知道還問。”馮珊珊翻翻眼皮,“分局的人,已經圍繞唐一曉做了很多的調查,這個孩子是異裝癖,家裡有個生病的母親,爲了供他讀書,唐母在替一個有錢人做保姆。唐一曉的確是很招人,尤其是喜歡去找那些有錢男人,所以染上這個病,一點都不奇怪,只不過動機有點招人心疼。”
“爲了找他奶奶。”
“他奶奶在他爸爸失蹤以後,就癡呆走失了,他一直的心願,就是爲了找到這個小時候最疼他的人,所以,他一直在用這種方式存錢,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