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發現私情,開始解毒
納蘭云溪原以爲睿貴妃可能會比較官方的下一道手諭直接命令北齊太子不要再和她追究這件事,畢竟,她是救了她的性命的,這麼個面子她覺得她還是應該會給她的,而且,睿貴妃清冷高傲,一看就不是那種迎高踩低的女子,她應該不會因爲皇上最近對她比較寵愛就過河拆橋,不搭理自己。
如今看來,果然印證了她的這一想法,睿貴妃果然出手幫了她,不過,她並不是下命令,而是讓何嬤嬤用帕子包着這麼一塊玉佩給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將玉佩拿在手中,對着太陽照了照,雖然她不懂玉,但這好東西和壞東西就是肉眼也一眼能分辨出來,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如一汪泉水,純淨透明,觸手溫潤,她只知道這一定是上好的璞玉,而這玉佩的中間似乎還刻着一個小小的字,不過,那字是篆體,納蘭云溪並不認識。
而她仔細看着這玉佩的時候,北齊太子唐少卿卻伸出一根手指頭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伸出手指着她手中的玉佩嘴脣蠕動,像要說什麼話。
納蘭云溪沒工夫注意對面之人的反應,她看了半晌這玉佩,心中暗忖既然睿貴妃沒有直接下旨給北齊太子,而是讓何嬤嬤拿來這玉佩必有深意,她放下玉佩看向唐少卿和秋白,猛然見了他的神色,不禁一怔。
“太子殿下,你這是怎麼了?”納蘭云溪狐疑的問道。
“國師夫人,你手中拿着的是什麼?”唐少卿嘴脣顫抖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問道。
“哦,是一塊玉佩。”
“……”
何嬤嬤聽了納蘭云溪的回答頓時捂住了嘴,低下了頭,要笑不笑的,容鈺也轉過了頭將這交涉的事全權交給了她,一副不再打算插手的樣子。
方纔暗中私戳納蘭云溪的那禮部官員見納蘭云溪一開口,容鈺果然立時就成了個悶嘴葫蘆,頓時相信了之前朝中的傳言,原來威武霸氣,英明果決的國師大人果然是個畏妻如虎的慫蛋,他心裡暗道這下回去可要有八卦了,這件事是他親身經歷,親眼所見的,一定不會錯,國師大人從此要威名掃地了。
那禮官想了半晌,這才鬆了口氣,暗道看國師夫人成竹在胸的模樣,八成是對北齊使臣團有把握的,這下可好了,他們不用跟着國師受牽連了。
“國師夫人,本太子是問你這玉佩是哪裡來的?怎麼到了你手中?”
對方隊伍裡聽到納蘭云溪這坑爹的回答頓時又對她怒目相視,廢話,誰看不見那是一塊玉佩,他們威武的太子殿下問的是那玉佩是哪裡來的,是誰給她的,並不是忍不住那是一塊玉佩,納蘭云溪這回答簡直就是在侮辱太子的智商。
“呃,這是我請睿貴妃幫忙和你們調停一下,她讓我這嬤嬤送來的,我本以爲睿貴妃會直接下一道懿旨給你們,讓你們不予計較呢,沒想到她卻拿來了這個,莫非,太子殿下認識這玉佩?”
納蘭云溪將那玉佩拿在手中掂量着,然後看向唐少卿緩緩問道。
“這玉佩是睿貴妃隨身之物,本太子自然認得。”
唐少卿眼睛緊緊盯着那玉佩,生怕納蘭云溪摔壞或者蹭了髒東西似的,恨不得吞了那玉佩,他順口便答了出來。
納蘭云溪心中一頓,這才仔細的觀察了一眼對面的唐少卿,見他臉色蒼白,神色憤憤的,還夾雜着一絲失望還是絕望?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玉佩,她毫不懷疑,若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在場,有兩國的使臣團盯着,他會出手和自己搶那玉佩。
有貓膩……
納蘭云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她想到秋瓷那日和她說的話,說睿貴妃在北齊入宮的時候本來以爲是北齊皇室選秀,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爲了給東陵後宮送妃嬪,而且,睿貴妃還在北齊的後宮學習了一年琴棋書畫以及宮廷禮儀的教養培訓,那她會不會和這年輕英俊的太子殿下有什麼糾葛?
不過,無論睿貴妃有沒有,看這太子殿下的反應,多半是有的,而且,這玉佩說不定就是他送給秋蕊的。
“哦,沒想到睿貴妃居然會給我這麼一塊玉佩,想來她是不敢對太子殿下下命令吧,這玉佩看起來價值連城,改日我拿去當鋪找人看看,賣個好價錢算了。”
納蘭云溪心中思量了半天,才慢騰騰的將那玉佩又重新用帕子包起來,那帕子上還繡着一個小小的睿字,這代表是她的專用帕子。
“等等。”唐少卿見納蘭云溪一點都沒看出他對這玉佩的緊張程度,而且還要將這玉佩變賣,頓時心中吐血,暗道國師府是有多窮,才讓她能想到這般餿主意要賣掉這麼價值連城的玉佩?
“呃,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既然半點情面都不講,我們之前也算認識,而且,我和睿貴妃關係也好着呢,您既然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將打架之事就此作罷,那我們就橋UI橋路歸路,各顯神通吧,看到時候皇上會如何決斷。”
納蘭云溪不由分說便將玉佩包好將帕子塞入自己的懷中,然後看着唐少卿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還是要如剛纔說的那般,倘若唐少卿一定要公孫婉兒道歉,那她就將他和秋白離開自己的使臣隊伍暗中潛入東陵京城的事稟報給皇帝,而且這件事她不用容鈺出面,她自己就能搞定,也不用容鈺擔了非君子所爲的名聲。
對方的隊伍裡,秋白聽了納蘭云溪的話之後,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唐少卿,唐少卿看向他,見他向他點頭,示意她答應,才躊躇了半晌,然後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好吧,這件事就此作罷,本太子也不要落日族聖女道歉了,不過,國師夫人可否將那玉佩交給本太子?”
“什麼?你想要這玉佩?這可不行,這玉佩是睿貴妃給我的,她並沒有說要我把這給你,雖然我要這玉佩沒用,但是它勝在值錢啊,我若是將它賣了,那可是一大筆銀子呢,況且,上次我救了睿貴妃,她說要賞賜我些東西呢,這東西估計就是她賞賜給我的。”
納蘭云溪聽了唐少卿的話立即就拒絕,同時她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好的法子,這玉佩她是不會要的,但看唐少卿的神情,對這玉佩應該是勢在必得的,她若是此時不趁機敲竹槓,日後哪裡還會有機會?
況且,當年他北齊也是和東陵聯手滅了大堯的罪魁禍首,她小小的敲他一筆竹槓那也不爲過,他北齊當年還不知道從大堯劫走了多少財物呢。
“國師夫人,本太子願意買下那玉佩。”
唐少卿見納蘭云溪話說的決絕,頓時忍不住開口。
雖然他看到玉佩的時候,便知道那玉佩是睿貴妃給他的,但是現在東西在納蘭云溪的手中,給不給他全在她一句話,情急之下他只好做出讓步,說出要拿金錢換的話。
“真的?你肯買?我做生意可不許拖欠,必定要當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要買的話,可要給我現銀,銀票也行。”
納蘭云溪想了想神色興奮的說道。
“好,我當面給你銀票,你要賣多少?”
唐少卿等她話音一落,便惱怒的看向她,憤憤的開口,顯然是對她這種略帶要挾的做法很不滿,倒不是心疼銀子。
“哦,讓我想想。”納蘭云溪暗道他對這玉佩這麼重視,看起來勢在必得,想來這玉佩對他應該十分重要,說不定就是他和睿貴妃之間的定情信物,她就是趁此機會胡亂要個天價他估計頂多也就是憤怒一下而已,不會有異議的。
所以她思索了一會兒,看了容鈺一眼,見他此時如老僧入定般完全不管她胡作非爲了,頓時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兩?”北齊太子看着她玉白的手指鬆了口氣,說着便欲和身邊的侍衛要錢。
“太子殿下,你覺得,這麼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就值五千兩麼?您真小家子氣。”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頓時嫌棄的說道。
此時的迎接使臣團場面活脫脫成了買賣交易的場所,北齊使臣團各個敢怒不敢言,東陵這邊的人卻垂着頭大氣不敢出一聲,對於他們來說,國師夫人這麼做雖然很不靠譜,但她擺平了北齊和落日族之間的矛盾,只要皇帝下令的事完成,其他的,他們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國師都沒出面說自家夫人如何,他們就更不會開口了。
“那你……是要五萬兩?”唐少卿聽了言語頓時有些惱怒,這玉佩即使五萬兩都只少不多,但是他身爲一國太子憋屈啊,自己花錢買回自己的玉佩,這算什麼事啊。
“這點錢太子殿下不會拿不出來吧,當年你們和東陵聯合滅了大堯,從大堯搜刮去的錢財是個五萬兩都不止吧,我只不過讓你出這麼一丁點的血,你不會如此小氣吧。”
納蘭云溪說着便忍不住提起當年的事來,唐少卿身邊的秋白聽了這話,立即又戳了一下唐少卿,暗示他按照納蘭云溪說的給銀子,唐少卿雖有些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想要要回玉佩,於是答應了這個交錢買下玉佩。
納蘭云溪重新拿出玉佩遞給何嬤嬤,讓她將玉佩交過去,順便將銀票拿回來,何嬤嬤點了點頭,接過玉佩,走到北齊使臣團的隊伍當中,將那玉佩小心的遞給唐少卿,唐少卿一把將玉佩拿在手中,眼神哀怨的摩挲良久,才和身邊的侍衛要了五萬兩的銀票遞給何嬤嬤。
納蘭云溪見唐少卿還算爽快,登時心中高興起來,她一把接過何嬤嬤遞過來的銀票,當着兩隊人馬便點了起來,容鈺見她如此無狀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東陵其他官員都裝作沒看到國師夫人的行爲舉止,都齊齊低下了頭。
她數完之後,將銀票一把揣入自己的懷中,這才擡起頭眉開眼笑的對唐少卿說道:“太子殿下,既然我們的誤會消除,冰釋前嫌,那現在便請殿下和使臣隊伍隨我們進城吧,東陵非常歡迎殿下的到來。”
秋白看着她不着調的表現也用扇子遮了遮眼睛,唐少卿臉色鐵青的氣了半晌,纔開口低低的吐出一個字:“好。”
他這一個字吐口,事情終於圓滿的劃上了句號,東陵禮部官員忙上前給北齊使臣團帶路,熱情的將他們迎入城中,然後從官道直接往驛館中而去。
納蘭云溪和國師辦成了這件事,將唐少卿和秋白一行人迎入驛館中安排他們住下之後,纔打發禮部官員快馬加鞭去向皇上覆命,而她和國師便直接回了府中,不再理這事。
本來納蘭云溪還讓何嬤嬤拿着那弩箭準備去找完燕翎之後再去一趟將軍府,問問裴逸能不能造出這東西,可是被這件事一耽擱,她就和容鈺出城迎接北齊使臣團去了,便沒顧上去將軍府。
而且,當時她將燕回也再次撇下了,後來聽說燕翎派人將他送回了榮王府,接下來,東陵便會準備百花盛會了,百花宴定於五日後在皇宮內百花園開席,宴請各國使臣,共同商討經濟貿易往來。
同時這樣的宴會更加少不了才藝比拼,聽說京中貴女們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而且這次的宴會有別的國家參加,別國也會表演才藝,若是表現好了,那就是爲東陵爭面子的事,所以,親貴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街上也熱鬧非凡了。
納蘭云溪一回去,公孫婉兒便急匆匆的迎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表嫂,聽說北齊那些走狗上書東陵皇帝要我向他們道歉?那你們怎麼處理了?如今還要我去麼?你和表哥若是覺得爲難的話,那我還是去一趟吧。”
公孫婉兒此刻倒沒那麼囂張跋扈了,而是小心的問着納蘭云溪,並不願給她添麻煩。
“婉兒,你揍他們也沒什麼錯,那路又不是他家的,憑什麼你就要給他們讓道啊,你放心,他們的太子殿下已經答應不再追究此事了,不僅如此,我還誆了他一筆銀子。”
納蘭云溪反握住她的手,一邊往自己的院子中走,一邊將自己賣給唐少卿玉佩的事說了一遍。
公孫婉兒聽完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她膜拜的道:“表嫂,你好厲害,居然還能反敲他們一筆竹槓,你這纔是真正的行家啊,好解氣,我以後要好好和你學習才成。”
“嗯,那你就學着點吧,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爲什麼會看不慣北齊和北疆,罵他們是走狗?”
納蘭云溪笑了一聲,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前兩日她還沒顧上問她,剛好現在想到了,便順口問了出來。
“哼,還不是因爲這兩個國家當年和東陵聯合滅了大堯?而且這些年來都是以東陵馬首是瞻,雖然是獨立的國家,卻也和東陵的附屬國似的,不是東陵的走狗是什麼?”
公孫婉兒將自己看不上這兩個國家的原因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婉兒對當年東陵三國聯手滅了大堯的事怎麼看?”
納蘭云溪聽了她的話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哼,卑鄙無恥,可憐我大堯皇后被擄走,皇上流落民間,皇族後裔不知所蹤。”
公孫婉兒思考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的回答了她的問話。
“婉兒居然是這麼想的?”納蘭云溪沒想到她對於這些政治問題還有皇室中的事還蠻關心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自然,我們雖然是大堯分支,按又獨立於大堯,我們赤水部和皇天部以永恆部三族是獨立於大堯的,但是我們的歸屬還是屬於大堯。”
公孫婉兒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和北齊使臣團大打出手了。”
納蘭云溪心中暗歎了一聲,便拉着她往流觴的房中走去,看她的傷勢。
流觴受傷之後,清泉幾乎寸步不離,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着她,連今日容鈺出城迎接北齊使臣團,他都沒有跟着去,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他沒有跟在容鈺的身邊,足見他對流觴的用情至深。
“表嫂,清泉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我那會兒說要替她照看流觴,讓他去歇息一會兒,他都不肯,待會兒見了他你還是說說他吧,讓他去休息,我來照顧流觴”
公孫婉兒見她去看流觴,她也忙跟着去了,走在路上卻絮絮叨叨的將清泉的情形說了一遍。
“哦,那待會兒見了他再說吧,流觴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毒也解了,不用人時時刻刻守着了,而且她也醒來了,他還守在她身邊做什麼?又丫環伺候她就成了。”
納蘭云溪也一臉不贊同的說道。
“是啊,表嫂,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清泉他非不聽,非要親自照顧流觴,連流觴都說不動他,他真是個死腦筋。”
公孫婉兒有些憤憤的說道。
“嗯,他是有點呆。”
二人說着已經進了流觴的屋子,只見流觴躺在榻上,臉色憋得通紅,她滿面怒氣的看着清泉讓他出去,清泉卻好脾氣的一遍一遍問她想要什麼,他去給她拿。
好不容易看到納蘭云溪和公孫婉兒進來,流觴立刻像遇到救星似的,朝她喊道:“夫人,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讓清泉出去,我快被他嘔死了。”
流觴簡直是一副哭腔的說着這話,見納蘭雲二人進來,她忙掙扎着從榻上坐起來。
“流觴,你別動,你這傷口不能儘管亂動,要好好的養着。”
納蘭云溪見她起來,忙幾步走過去將清泉擠開,自己坐在榻上將她扶了起來。
“夫人,快,快讓清泉出去,我……我憋不住了。”
流觴不由分說的抓着她的手,伏在她耳邊幾乎哭着說道。
“噗,他在你也可以讓他伺候你啊,只要他不嫌棄,你真是,萬一憋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納蘭云溪見流觴被尿憋成了這樣,不由得開口斥責她,也暗暗吐槽清泉的死腦筋,難道他就想不到流觴是想要解手麼?虧得自己和公孫婉兒來了,若不然,難道他想讓流觴尿褲子?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人幫女人解手就算夫妻之間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更別說他倆如今還只是官配,沒有一點進展呢。
“夫人,快些,叫綠意進來,你們都先暫時迴避一下吧。”
流觴忍不住焦急的說道。
“好好好。”納蘭云溪說着站起身來,幾下將清泉推了出去,然後然綠意進去幫流觴解手,清泉此時還是有些傻乎乎的不明所以,他問納蘭云溪:“流觴到底怎麼了?她爲什麼不要我照顧她?怎麼還將夫人和婉兒姑娘也趕了出來?”
“清泉,你個呆頭鵝,流觴要尿尿。”
納蘭云溪恨不得給清泉來一個爆慄,這反應如此遲鈍也是絕世奇葩了。
“……”
終於知道了流觴怒罵他的原因,他的臉上卻漸漸的浮起了紅暈,半晌後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訕的站在一邊不出聲。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流觴現在沒事了,只要我給她按時換藥,再讓她好好養着便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再來伺候她不遲。”
納蘭云溪直接揮手趕人,索性將清泉推着出了流觴的房間,然後喝叱道。
“那,好吧,讓丫環好好照顧她。”
清泉也知道流觴一定惱了自己了,若是他再強行留下,恐怕流觴會更加的排斥他,所以她囑咐了納蘭云溪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知道。”
拿了那云溪擺了擺手讓他自行離去,等流觴解完手,她才和公孫婉兒又進了她的房間,給她換了藥,並囑咐她好好休息,不用再想其他的事,之後,又出了流觴的屋子,二人這才分開,各自回房休息了。
當晚,容鈺便拿出從蘇玉落那裡偷來的藥引,開始解毒,他不讓她睡,讓她也坐在他身邊練習武功,納蘭云溪對武功一道不是太上心,但爲了陪他,只好勉爲其難的也開始練武力提升卡里的功夫。
反正多點技能傍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了,關鍵時刻這個可以救命,所以二人當即就在房中練習起來。
容鈺解毒之時除去全身衣裳,只穿一條褻褲,雙腿部位全部。裸。露,先運功一週天,將內力集中於雙腿的部位,然後才取出蠱蟲放在他的腿上,將它困在他的雙腿之上,不讓它到處亂跑。
那蠱蟲要吸血生存,況且已經被餓了幾日,剛開始不太安分,容鈺用內力強逼着它,它最後只好妥協,在他的雙腿間來回爬動,開始吸血。
這蠱蟲吸飽了毒血之後也暫時不會有事,要四十九天吸完之後纔會慢慢死去。
解毒之時,容鈺是全神貫注入定的,不能被外界干擾,而納蘭云溪卻不專心習武,練習一會兒便睜開眼睛看他一下,她倒也不是故意不好好練習,而是心中納悶,再說她怕他走火入魔或者出什麼意外情況,所以,她在觀察他解毒的過程,若是必要時也好出手相助。
據她瞭解,他以前自己運功逼過一部分毒,但是因爲沒有藥引,沒有全部解開,那是雲妮師太第一次研製出解藥時,他還以爲自己解毒有望了,沒想到卻只是解了一部分毒,沒有全部解開,之後,容鈺才知道必須要藥引,沒有藥引那毒是沒辦法完全解開的。
只是,她覺得這解毒的時間也太長了吧,要四十九天才能解得開,難道沒有什麼捷徑能快些解開麼?她心中狐疑的猜測了半晌,便見容鈺已經睜開了眼睛,將那吸滿毒血的蠱蟲重新裝入盒子中,然後穿上寢衣,才抱着她躺了下來。
“怎麼樣?感覺如何?”納蘭云溪躺下後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嗯,還不錯,先前我也不能確定這解毒時間是不是必須要四十九天,不過,現在,我可以斷定,不用那麼長時間了。”
容鈺摟着她低沉的,曖昧的說道。
納蘭云溪頓時臉上一熱,頓了頓又開口問道:“爲什麼?那需要多長時間?”
“我也不知道,反正,用師叔研製出來的藥,再配合這藥引解毒,可以事半功倍,根本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具體的,等到時候毒素清除乾淨了,我便能知道了。”
容鈺也沒有說確切的時間,只是根據自己的猜測說道。
“哦,反正這事也不宜拖的時間太長,以防生變,能早一日是一日。”
納蘭云溪聽了之後高興的說道。
“恩,的確不宜拖的時間太長,你這般夜夜將我脫光了用目光看着我,我怎麼能忍得住?”
容鈺說着樓過她,掰着她的額頭親了親,曖昧的說道。
“色狼,什麼事兒都能想歪了,你能正經一回麼?”
納蘭云溪聽了一氣伸出拳頭在他胸口敲了一下。
“能,圓房之後我就正經了。”
“……”
二人吵吵嚷嚷了半晌,聲音才漸漸的低了下來,最終沉入夜色中,室內一片靜謐……
容鈺腿上的毒開始按部就班的解着,公孫錦和公孫婉兒來的那日本來說要給他們二人接風洗塵,但後來因爲發生了那麼多事,便也沒有舉辦宴席。
這兩日各國使臣團都已經進京,就等着七日後舉行百花盛會了,各國人馬蠢蠢欲動,都想在百花盛會上大展風采,爲自己的國家揚名立萬。
解毒後的第三日,納蘭云溪才抽出空來,在國師府舉行宴席,給公孫錦和公孫婉兒接風洗塵,而在這期間,二人也都只住在自己的院子中,並沒有去拜見容老太君還有容國公。
今兒的宴席納蘭云溪設在了國師府的青園中,那裡自從容鈺的姬妾們被逐出去之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立時冷清了下來,而容國公府的人和公孫錦兄妹都不願意住在那裡,所以,她將地點定在了那裡,想給那裡增添點兒人氣。
因爲是接風洗塵宴,而且這次公孫錦和公孫婉兒是容鈺母族的人,算是孃家人,所以,這次舉辦的並不比容國公等人上次進京差,只有比他們更隆重。
不僅如此,納蘭云溪還請了燕回和秋瓷來, 一個是她的弟弟,一個是她新認識的朋友,而且,秋瓷還是不知從哪裡穿越來的和自己一樣的穿越女,一直沒機會請她過來,剛好借這個席面將他們都請來了。
納蘭云溪親自安排了席面,在廚房裡忙碌了大半天,還親自炒了幾個菜,公孫婉兒一直跟在她身邊幫忙,見她還會做菜,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心中對她更是敬重了。
她派了馬車去接燕回和秋瓷,而容雪卻先一步來了,那日和容國公容老太君嗆聲鬧翻之後,這些日子,她也忙着和宮裡的娘娘們裁衣裳,選花樣子,沒再來國師府。
納蘭云溪作坊裡出的兩批芙蓉錦都已經送到了宮中,趙公公讓她等百花盛會之後再去領錢,她欣然答應。
這一批芙蓉錦大約能賺七八萬兩銀子,加上她從北齊太子那裡誆來的五萬兩,應該夠國師府這麼多人吃喝拉撒揮霍好一陣子了,所以她派人去請容雪的時候,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顧得上來,只說讓她抽空,沒想到去請的人前腳回來,容雪後腳就到了。
她出門自然到哪兒都戴着叮叮噹噹,她一進府便和下人問明瞭納蘭云溪所在的地方,然後直奔廚房而來,一到廚房,公孫婉兒見了她,便幾步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表姐,你終於來了,我還聽表嫂說你和姑父還有老太君吵了架,今日不知道得不得空來呢,哎呀,我可想死你了,總算見到了。”
公孫婉兒一見她就打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的說叨起來,和容雪的性子真是神一般的相似,納蘭云溪都懷疑她是不是模仿了容雪的性子,所以才成了這般,像她的複製品一樣。
“表妹,我也想你啊,想想我們自從小時候我跟着我娘回了一趟落日族見過一次,便再也沒見過了,這些年雖然偶有書信往來,也知道各自的模樣喜好,是什麼性子,但總是不如見面親切啊,你和錦兒來了京城,舅舅在家裡一向可好?”
容雪見了公孫婉兒自然也高興,這一門親戚她還是很有感情的,雖然舅舅也沒怎麼管過她和容鈺,但那時候因爲母親的事舅舅家和父親鬧得並不愉快,所以他也是鞭長莫及,沒法管,自己的生父都不管她們,他身爲舅舅又離的這麼遠,要如何管他們?
而他小時候也是派人來京城在宮裡打點過的,爲了她和容鈺的日子過得好一點是送了很多錢財的,就衝着這一點,她心裡也覺得舅舅比容國公這個父親強多了,覺得公孫錦和公孫婉兒比較親。
“表姐,父親近年來身子也不大好,只是常常想起你和表哥,不知道你們在京中過得到底如何,是不是和你們在心中寫的一樣,他心裡很想再見你們一面,只是,如今這境況……哎。”
公孫婉兒嘆了口氣又道:“他這次派我和哥哥來就是來看看你和表哥,看看你們在京城到底如何,回去後將你們的境況稟報給他。”
“難爲舅舅了,我和鈺兒現在是真的好,尤其鈺兒還娶了你表嫂,這幾日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對你表嫂可是百依百順,百般疼愛呢。”
容雪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傷感,不由得轉了話題,不再說這個,將話題轉換到納蘭云溪身上。
“是啊,表姐,表哥對錶嫂的確寶貝得緊,不過,我覺得,表嫂也當得起他的這般對待,你看看她,什麼都會,連做菜都會,我是佩服得不得了了。”
公孫婉兒聽了容雪的話,頓時想到納蘭云溪做的菜,然後嘰嘰喳喳認同的說道。
“噗,是啊,鈺兒可算是娶了一房好媳婦,容家也只有這件事值得一提。”
容雪看了一眼納蘭云溪做的菜,農家小炒肉,紅燒肉,水晶蹄膀,炒蒜苗,也附和着公孫婉兒打趣道。
“姐姐,你就別誇我了,待會兒啊,還有素香齋的糕點和陳記麪包房的麪包牛奶佐餐呢,保證是你們平日在那裡沒買到過的。”
納蘭云溪此時已經做完了菜,看着人也差不多都到了,燕回和秋瓷也應該在路上了,頓時吩咐下人將席面都擺上去,然後又派人去各房去請容老太君以及容國公那一大家子人,好歹公孫錦和公孫婉兒也是容國公的侄親,怎麼也要讓他們見一下,以後可能還要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呢。
她派人去請秋瓷的時候順便吩咐她親手做一些平日裡不賣的糕點和麪包,自己吃的那種的,拿來讓他們開開眼界。
“好,那裡的糕點如今可火了,宮裡的娘娘們都時常打發人出宮去那裡買呢,皇后娘娘都每天要吃幾塊那裡的糕點,還有她們做的那個牛奶,又好喝又補身子。”
容雪聽了納蘭云溪的話大爲贊同,因爲百花盛會的到來,各國百姓也齊齊涌入東陵京城,秋瓷那店鋪又在最繁華的街道上,她的那麪包店和素香齋再次走紅,已經隱隱成爲京城糕點鋪子之首了。
她不由得眼饞,想着等百花盛會之後,自己也要開始好好賺錢了,再也不能鬆懈了,哎,每日裡俗世纏身,她都不得空好好打理生意。
幾人邊說着話,邊往青園走去,不多時,燕回和秋瓷也來了,而容家的人也陸續到齊了,蘇玉落今日卻不同往日,打發丫環來說自己着了些風寒,就不來了,可納蘭云溪卻不依,說今兒還有重頭戲要請她來觀看,她不來,那戲便沒法演了,她輪流打發人一遍一遍去請,最後她才姍姍來遲。
其實,她根本不是着了風寒,而是羞於見公孫錦,她怕見到公孫錦,他說出什麼話讓容鈺和容家人誤會,雖然她做的事人盡皆知了,但她還是想着不要當面戳穿她。
人都到齊之後,納蘭云溪和容鈺坐在了主位上,因爲近日是他們二人舉辦的家宴,納蘭云溪先是向衆人介紹了秋瓷,秋瓷倒也不怯場,站起身來落落大方的和容老太君容國公容鈺公孫錦等人一一見了禮,又將自己帶給國師府的禮物拿了出來,交給納蘭云溪。
她準備的禮物是十匣子糕點十匣子麪包,那麪包匣子裡有一半是不重味的各色麪包,除此之外,她還特地製作了不出售的糕點,一個大大的蛋糕,擺放在宴席正中間,讓衆人品嚐。
納蘭云溪眉開眼笑的收下了禮物,沒想到這丫頭還蠻有眼色的,居然還做了蛋糕,估計是將拿手絕活試出來了。
見過禮後,她便下令開席,公孫錦和公孫婉兒向容老太君以及容國公見了禮之後便也坐到席上去,席間公孫錦有意無意的瞟向蘇玉落,蘇玉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都快要坐不住了。
自從她被納蘭云溪用茶潑了臉,揭了面紗之後,她便不再戴着面紗了,此時她的臉色一目瞭然。
她注意到公孫錦一眼一眼意味不明的瞟向她,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她突然放下筷子,驀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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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麼麼噠,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