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嬤嬤最先反應過來,幾步走向納蘭云溪,扶着她往老夫人身邊走來。
“這…”衆人此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懵了,方纔都以爲裡面的是納蘭云溪,結果她卻好端端的和雲妮師太在一起,那裡面的人是誰?
“祖母,母親,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在佛門清靜之地做下這等事?”
納蘭云溪一眼看見柴房裡吊着的裸屍,心中暗暗心驚,想到昨晚聽到沈子寧說侯夫人一定要她死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倘若昨晚不是容鈺救了她,那此時吊在這裡的便該是自己了。
沒想到侯夫人居然如此喪盡天良,想讓她以這般恥辱的方式死去,士可殺不可辱,殺人不過頭點地,她不過是府中的一個庶女,和她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她這般處心積慮的想要自己慘死?
“云溪,你沒事?”老夫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見納蘭云溪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頓時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她,不過,若裡面的人不是納蘭云溪,那又是誰?
“祖母,我沒事,云溪昨夜抄完佛經回去的時候心中對佛法有所感悟,想到今日就要回府,便知會了雲妮師太,去佛龕大殿前爲侯府祈福,希望以後侯府能更加繁榮昌盛,多子多孫。”
納蘭云溪一番話說完,老夫人連連點頭,心中對她的看法又深了一層,沒想到她被廬陵王退婚性子大變後居然突然好像開竅了,變得如此明事理,識大體。
“恩,云溪,你做得很好。”
老夫人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侯夫人和兩個女兒見納蘭云溪沒事,不由得心中打鼓,忙命下人將屋子裡的屍體放下來,幾個婆子和丫環進去七手八腳的將屋頂吊着的女子放下來,給她裹上衣裳,將她散亂的頭髮撥開,才終於看清了她的面容。
“柳兒?”侯夫人一見那女子的面容,便尖叫起來,原來上吊之人是自己的貼身丫頭,柳兒。
她太得意了,所以早上柳兒沒過來伺候,她居然沒注意,沒想到她居然被吊在了這兒。
她猛的一回頭看向納蘭云溪,眼中滿是惡毒的光芒,恨不得用眼睛將她生生盯死,納蘭云溪也擡眼淡淡的看向她,二人的目光隔空擦出一道火花,侯夫人知道,她這是正式向她宣戰了,只是,柳兒是如何到這裡來的?
“怎麼會是她?”
老夫人畢竟見多識廣,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情形,便大致明白了,一定是這兩個賊人將柳兒擄到這裡來毀了她的清白,她氣怒之下上吊自殺。
“老夫人,您要爲媳婦做主啊,是誰如此狠心,讓這兩個奸賊禍害我的丫頭?這白雲寺裡,哪裡來的賊人?”
沈素秋腦海中飛快的轉了幾圈,既然沈子寧不在這裡,那他一定是已經偷偷下山了,現在木已成舟,只好讓柳兒枉死了。
“老夫人,本寺向來寺規言明,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這賊人一定是有人故意引來的。”
雲妮師太忙開口解釋,寺院中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震驚異常,白雲寺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的。
“那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既然是他們擄走了柳兒,那爲何他們和柳兒一起死了?”
老夫人沉吟片刻,覺得此事頗爲蹊蹺,好在只是死了個丫環,府中其他人均沒有損傷,只好多給那丫環一些撫卹金了。
“貧尼從未見過他們,想來一定是市井無賴。”
雲妮師太說了一句佛家口號,滿是慈悲爲懷的神情。
“祖母,讓我去看看柳兒的死因。”
納蘭云溪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子,是被人用匕首插入後頸而死的,容鈺的人將她救走的時候並沒有殺人,那這兩個人是被誰殺死的?難道是沈子寧?他又爲什麼要殺死這兩個人?難道是爲了滅口?
再者,柳兒真的是被他們侮辱後上吊的麼?
“好,你去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納蘭云溪,想到退婚之日的事,雖然當日納蘭康瞞着她,但這侯府發生的事哪一件又能瞞得過她?她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哪裡有她不知道的事?
納蘭云溪在現場勘查了一番,因爲男女有別,那兩個男子她只是站在遠處看了幾眼,看到他們的致命傷是在後頸,這兩人死有餘辜,所以她纔不會管他們是如何死的。
她在現場勘查一番,又查看了柳兒脖子上的勒痕,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屍體上出現了屍斑,應該是昨晚子時末就死了,死亡原因卻是是被勒死的,沒什麼異樣。
她又拿起她上吊的繩子觀看了一番,然後轉身看向侯府衆人。
“祖母,柳兒並非自己上吊自殺,而是被一位武功高手殺死的。”
納蘭云溪輕輕蹙起了眉頭,照這樣看來,殺死柳兒和這兩個人的兇手並非沈子寧,他沒有那麼好的身手。
“哦?她是如何被人殺死的?”
“祖母請看這繩子上的繩結,一般人若是自殺上吊的話,打繩結的時候打的一定是死結。”
納蘭云溪拿着那繩子走到老夫人面前讓她看那繩結。
“對,若不是死結她如何能被吊死?”
老夫人暗道自然是死結才能吊死人,若是活結那怎麼能死得了?
“是的,可是,祖母,您看,這個繩結卻不是死結。”
納蘭云溪說着將繩子上的繩結上下一推一拉,居然真的是個活結。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看清楚後詫異的問道。
“祖母,柳兒是被人吊死的,這繩結只有武功高手在殺人時纔會挽成這樣的活結,這繩子將人吊上去之後會越勒越緊。”
納蘭云溪這般一解說,老夫人和侯府衆人頓時明白過來,沈素秋聽了納蘭云溪的話,心中暗暗一驚,沈子寧整日流連煙花柳巷之地,哪裡會什麼武功?更不可能這樣殺死柳兒,那麼,殺死柳兒和這兩人的人又是誰?
衆人沉默了一陣,突然見人羣外面一人推着輪椅緩緩而來,容鈺正端坐在輪椅上,那侍衛一手推着容鈺,一手牽着一根鐵鏈,鏈子的盡頭鎖着一人,蹣跚的在後面跟着。
走到近前,他掃了一眼在場的侯府衆人,然後越過層層人羣,看向納蘭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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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這樣的案例都被人寫爛了,不過一切都是爲了發展劇情而服務,切入點不同,文風不同,寫出來的感覺是不同的,大家猜猜是誰殺了這三人的?猜對有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