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舞平復了下呼吸,小力推開他,“皇上,別胡鬧……我還有事要做。”
鳯刑天仍然抱着她,呼吸略微急促,手上卻再無動作,夏清舞鬆了口氣。
“爲什麼執意要看賢妃的屍體?”他問。
“我覺得事有蹊巧,事情或許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我想查清楚。”
她如實答道,她更不想冤枉了好人。
“查案這種事情有刑部,你能查出什麼?”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夏清舞彎脣一笑,有些東西她要去認證才行,看到鳯刑天皺眉,她連忙道:“我就是去看一眼,不會怎麼樣的。”
說完撇開鳯刑天的手,朝殿外走去。
“等會,朕和你一起去!”
……………………
賢妃的屍首暫時放在宮裡的停屍處,一路走到,進了殿門,一股腐化的異味就傳了過來,夏清舞稍稍蹙眉,味道有些嗆鼻,腳步卻是沒有停滯,朝着屋中間的白布臺走去。
將白步掀開,蒼白的面孔,是夏清舞熟悉的。
“別碰,讓其他人來。”
夏清舞聞言回頭望去,纔看到鳯刑天身後跟着的人,是江易,他什麼時候跟來了?
她默,對鳯刑天的行爲無話可說,看到江易上前,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幫忙。
隨後,夏清舞沒有再理會他們,開始仔細的查看賢妃的屍體,頸部有明顯的勒痕,也不知道是上吊的痕跡,還是她大膽的設想,她微微蹙眉,纖指捏住死者的下巴,往裡邊看了下,舌頭呈現彎狀,應該是舌骨骨折。
夏清舞查遍她的全身,連手指甲裡都沒放過,終於讓她看到了點端倪。
拿來一張紙片,將死者手指甲中的碎碎弄了出來,有些是皮膚屑,還有一些白色的不知名的粉末……
看到夏清舞那認真的樣子,鳯刑天與江易也不好打擾,看到她在賢妃手指裡摳出點東西,江易上前,小心翼翼的拿了過來,查看。
一會兒,只聽江易說道:“這是一種世間稀有的毒藥,名稱夾竹青,醫書上只記載了它的名字,卻沒有它的毒性細寫,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藥,不易得。”
夾竹青!
夏清舞聽到這個名字後微愣,隨之撲哧一聲笑了,是夾竹青啊!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夾竹青就存在了。
二十一世紀,夾竹青已經記載於冊了,並且經過臨牀驗證過,夾竹青是一種帶有毒性的植物,生於山地林緣陰溼處,分佈於長江流域以南各地及西南地區。
毒性是屬慢性,夾竹青可磨成粉,若是不小心食用了,不會立即死亡,猶如慢性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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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洗胃,或是服碳灰。
洗完胃,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急煎後服用可解毒。
“皇后娘娘,爲何笑?微臣說錯什麼了嗎?”
江易不解的看着夏清舞,夏清舞彎脣淺笑,“江太醫,可知這夾竹青主要是生長在何處?”
“主要是遍佈苗疆國邊境。”
夏清舞思量了一會,說道:“其實本案疑點重重,從一開始我就想到江喚柔不會殺人,其一,她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其二,兇手殺人後,還把人吊上房樑上,江喚柔一個女子,哪有那樣的氣力?”
“皇后別忘了,她會是武功的!習武之人要這麼做,輕而易舉。”
鳯刑天勾脣,凝眸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深邃一片。
她一愣,點點頭,“皇上這麼說也通,可是試問一下,若是皇上要殺一個人,爲什麼不用砒霜,鶴頂紅等烈性毒藥?爲何要用一種不會讓人立刻致命的慢性毒藥?”
“誰說夾竹青是慢性毒藥的?醫術上並沒有記載。”鳯刑天垂眸思忖了一會兒,才擡起眼看着她,鷹眸中閃過一抹玩味,戳到她話中的一個漏洞。
夏清舞這下笑得更歡了,誰叫她來自先進的二十一世紀呢?!
“皇上難道不知,剛剛只有我一個人在說話,不是我說的還有誰說的。”她笑着揄揶道,轉而朝隨行的於將軍說道:“勞煩於將軍,幫我去抓只無疾病的老鼠來。”
於將軍朝皇上看了過去,發現鳯刑天無異樣,隨即領命道:“卑職遵命。”
江易雖不解,但也站在一旁安靜等待着,不詢問。
“看到了嗎?這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老鼠。”待於將軍把老鼠帶上來,夏清舞指着籠子裡的老鼠說,她勾勾脣角,對江易說道:“現在,請江太醫把夾竹青的粉末喂到老鼠的嘴裡。”
言下之意,無需多言,大家心中也都明白,江易也如實照做了,心下多了一分對夏清舞的讚賞。
“據我所知,這種毒藥在沒有加大劑量下,沒出五日,這隻小老鼠不會死亡,皇上可敢和我賭上一把?”
夏清舞挑眉,眼裡多了一分挑釁,若是鳯刑天真和她賭了,她贏了,可不能怪她作弊。
誰叫她比他晚生了幾千年,沒辦法的事。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賭局,而是一個陷阱。
“你就那麼篤定?據你所知?你是從哪知道的?”
鳯刑天精明的抓住她的話柄,緊跟着立即詢問道。
“你管得那麼多幹嘛?只問你一句話,敢賭嗎?”夏清舞纔不是傻子,纔不會被他轉移掉話題。
鳯刑天眉梢一挑,絕美的臉上都是笑意,“賭什麼?”
他心情不錯!但,不知爲何?!
“若是我贏了,皇上你要無條件的幫我做一件事情,若是我輸了,同上!皇上,你敢嗎?”
這是一個自定義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