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女兒不想讓寶娟死啊!”金幸汐心亂如麻的說道,眼淚已經濡溼了大夫人肩頭上精緻的繡花圖案,看着浸滿自己淚水的繡花,她清楚的記得大夫人身上的這件衣裳是她親手做的,而這肩上的繡花卻是寶娟幫她就上去的。
“好孩子,娘也不想讓寶娟死,可是誰叫她的荷包不見了呢,若是那個荷包落在三丫頭主僕的手上,就算娘不要她死,只要她們把她以供出來,老太太也會要她死,語氣這樣,倒不如她把所有的責任扛下來去死,這樣你不是纔好脫身嗎?”大夫人輕輕的拍着金幸汐的背威嚇道,“你可曉得謀害親姐的罪名有多嚴重,別忘了你可是正五品大員家的小姐,你若是背下這樣的罪名,別說你要死,你爹和我會招人恥笑,金家的門楣也會因此蒙羞,難道你願意看到這樣嗎?”
“不……不……”一想到自己會死,金幸汐嚇的猛搖頭,一頭鑽進了大夫人的懷裡,悶聲喊道:“娘,救我……娘,你要救我!”
大夫人緊緊的抱住金幸汐,知道她已經屈服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嘆道:“傻孩子,娘這不是在救你嗎……”
……
“怎麼,讓我說着了吧?”金鎏看着金幸汐出神的樣子,知道自己猜對了,揚脣一笑,涼涼的道:“金幸汐,我還真佩服你,你們母女兩個一起逼死了寶娟,你還敢呆在這個屋子裡,難道你不怕寶娟回來找你報仇?”
金幸汐聞言一震,背後一陣陣的發涼,感覺寶娟好像在哪裡看着自己一眼,漆黑的眼瞳不安的動了一下,強裝鎮定的叫道:“你胡說,不是你說的那樣,寶娟……寶娟是自殺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關係?”金鎏哼笑一聲:“你要這麼自欺欺人也行,不過就算你還敢呆在這個屋子裡,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還是離開這裡,給自己找一個心靈能夠安穩的地方去吧!”
“不!我哪也不去!”金幸汐開口說道。
“那我就去告訴祖母,打昏我的那個人是你,寶娟只不過是你的替罪羊而已!”金鎏笑容一斂,沉聲說道。
“你……”金幸汐驚恐的望着金鎏,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在金鎏的手上,頓時鎮定了下來,搖頭猙獰的笑道:“你不會,你沒有證據!祖母也不會相信你!”
“對,我是沒有證據,你也很聰明,祖母不會相信。”金鎏大方的承認,伸手揉了揉雪白的白狐毛,慢慢的道:“那你知道祖母爲什麼不相信嗎?不是因爲我沒有證據,而是因爲她想保住金家的聲譽,可是隻要我把事情鬧大,你覺得她還能保得住你嗎?”
“你不敢!”金幸汐牙齒打顫的道:“你現在就是佔着祖母的寵愛才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不敢冒着失去祖母寵愛的危險把事情鬧大!若是你敢胡來,祖母一定會再把你打回西偏院,讓你一輩子只能呆在那個地方,再也不能重見天日!”
金鎏聞言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直笑得金幸汐心頭髮顫才突然止住了笑聲,戲謔的望着她道:“我纔剛誇你聰明,你就犯氣糊塗來了,難道你認爲祖母是單純因爲我是她的孫女才寵愛我?不!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金家,因爲我能幫金家,因爲光耀金家門楣的重擔最後或許只能靠我來扛,所以她老人家纔會寵愛我。”
金家是老夫人做所有事情的出發點,除了這個,金鎏想不出來別的理由能寧老夫人這樣的寵愛她。
“況且我身後不止有老夫人這麼一座靠山。”沒等金幸汐說出反駁的話,金鎏便又開口道:“鎮北王秦之翦爲何會幫我救碧璽?因爲他欠我一份人情,有了這份人情在,你覺得他嫩袖手旁觀看我被人欺負嗎?”
“不……這怎麼可能……”金幸汐難以置信的望着金鎏,一想到連鎮北王秦之翦都成爲了金鎏的靠山,她就覺得天要塌了一般,可是秦之翦有多大的能耐,整個京城沒有人不知道,金鎏有什麼本事能讓他欠她人情?讓他成爲她的靠山呢?不可能,不!絕對不可能!
金幸汐的不相信金鎏卻一點也不放在眼裡,輕輕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道:“你不相信便算了,反正我這話也不是說說便罷了的,你等着看好了,等我把你謀害親姐的事情穿的整個京城的人都曉得,你看祖母能拿我怎麼樣!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是你被你孃親自送進官府,還是我被祖母關進西偏院,再也不能重見天日!”
說完,金鎏在金幸汐震驚的眼神中起身朝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微笑的看着她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和你娘逼死寶娟的那一手做的真不夠漂亮,畢竟爲你們做事的不止寶娟一個,讓其他人看到爲你們母女二人做事只有這樣的下場,你覺得她們還會替你們保守秘密嗎?”
“你什麼意思!”金幸汐慌忙的站起身來問道。
金鎏卻沒有再說話,自信的笑了一下,伸手把門簾一掀,擡腳走了出去。
“你……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金幸汐慌忙的追了兩步,聽見金鎏走下臺階的腳步聲,想起除了寶娟外,爲了把金鎏騙上畫舫,的確還有人幫她,猛然收住了腳步。
二房的風鈴是七小姐金汐月房裡的一個二等小丫鬟,原本並不受重用,若不是金幸汐的奶孃因爲碎嘴的事被二夫人趕去了城外的莊子一段時間,也不會這麼快便升了一等丫鬟,更不會入了金幸汐的眼,風鈴是個好貪小便宜的,倒是好收買,可是這樣的人,真的能夠爲她守住秘密嗎?尤其是在寶娟慘死之後!
金幸汐感到一陣恐慌,寂靜的屋子裡,她似乎感覺到寶娟就在她的身邊,在爲她正準備要繡的花樣挑絲線。
驚恐的大叫一聲,金幸汐衝出了屋子,朝大夫人的和風軒奔去。
興許是被大夫人安慰了一番,金幸汐並沒有離開院使府,卻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到金鎏面前挑釁,安安靜靜的呆在汐月軒裡,做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
“小姐,奴婢把你的藥送過來了,喝完這貼藥,你就不需要再喝藥了。”梔子端了兩碗湯藥走進屋子,把藥碗一左一右放在黃花梨雕花卷邊炕桌上,笑着對另一邊靠在圓形靠枕上的茹夫人道:“夫人,你的藥也好了,我幫水盂姐姐拿進來了,誰與姐姐說這是今兒個的第二帖,晚上還有一貼。”
水盂是茹夫人身邊的丫鬟,是老夫人來之前大夫人從外面新買來的,或許是因爲不把茹夫人放在眼裡,大夫人並沒有在她身邊安插眼線,除了水盂外還有硯滴,都是以文房用品的名字命名。
“這一日三貼藥的吃着,我的口中時時都是苦的!”茹夫人看見藥碗便皺起了眉頭,見金鎏端起碗便把藥喝了,在炕桌上看了一眼,問梔子道:“怎麼沒拿甜的東西過來,鎏兒以前吃藥後都是要吃些甜食的,你這丫頭怎麼忘記了!”
“不是奴婢忘記,是我們小姐現在不好吃甜食了,奴婢前幾回都給小姐備着,小姐連動也沒有動。”梔子忙說道。
“哦?”茹夫人驚訝的望向金鎏。
金鎏已經一口氣把藥都喝了下去,放下碗見茹夫人狐疑的望着自己,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藥漬道:“娘還以爲我是以前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嘛?我都這麼大了,哪裡還要用甜食來送藥的。”
“那倒也是。”茹夫人點了點頭,所有所思的把藥碗端起來,一口喝盡後轉手遞給梔子,示意她出去後,纔對金鎏道:“我聽說這些日子你父親從衙門裡回來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書,我在想,是不是因爲我中毒的事刺激到他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好,不僅沒有守護好你,還讓你父親倍受打擊。”
金鎏雖然不關心自己那個名義上的老爹,這些日子他的異樣金鎏卻也注意到了,可是金鎏卻並不擔心,畢竟大老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醫術比不上二老爺了,若是他真的這麼有進取心的話,也不會到現在纔想起來要努力了,這次他之所以把自己關進書房,不過是被當着衆人揭了短,羞於見人罷了,在這個府裡,怕也只有茹夫人這個單純的人才會真的爲他擔心吧!
“娘,你放心好了,父親雖然貴爲太醫之首,可是誰說他的醫術必須要在所有太醫之上了?太醫院院使可不只是一名太醫,他最重要的工作是統籌所有太醫的工作,管理那些太醫,這纔是一名稱職的院使大人該做的事情,父親他心裡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一定不會爲自己醫術不如二叔的事而感到受打擊的。”金鎏笑着說道,她這說的都是真話,在她眼裡,一個當官的不僅要有本事,最重要的是要有領導下屬的能力。
“你說的倒也是。”茹夫人點了點頭,見水盂進來添茶,止住了話題,待她出去後才又道:“說起來這次還真要多謝你二叔,要不是你二叔,我身上的毒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清乾淨。”
“那娘應該設宴感謝二叔和二嬸纔是。”金鎏眼睛一轉,開口說道。
“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茹夫人笑着說道,神情一頓又道:“你爹那邊會不會……”
“娘,你放心好了,爹不會那麼小氣的。”金鎏笑着道:“況且祖母一直希望我們大房和二房之間搞好關係,娘若是提出要請二叔二嬸來我們大房,祖母一定會高興的。”
金鎏的提議在情在理,茹夫人當天晚上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便把這件事跟她老人家說了,老夫人自然是高興的,滿口應下了茹夫人的請求。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大夫人和金幸汐的耳朵了,金幸汐這幾日都提心吊膽的爬金鎏跟二房的人聯繫,就是怕她真的去找風鈴對質,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茹夫人要請二房的夫妻兩個過來,他們自然要把孩子帶過來給老夫人看,風鈴是金汐月的貼身丫鬟,理所應當也是要跟過來的,到時候金鎏藉着找金汐月說話,把風鈴帶進芙蓉苑,那……
金幸汐簡直不敢相信風鈴會怎麼跟金鎏說出那件事,可是她可以肯定風鈴是絕對不會想寶娟一樣,用性命來幫她保守秘密的。
“娘,這可怎麼辦,二叔和二嬸明日便會來,到時候風鈴一定也回來!”金幸汐一得知茹夫人要宴請二房的事便來了和風軒,焦急的問大夫人道。
“我早就跟你說那丫頭靠不住了,你怎麼會用她?”大夫人也得知了這件事正在想辦法應付,見金幸汐來了,忍不住抱怨道。
“這個時候娘便不要再怪我了,我哪裡曉得事情會這麼不順利!”金幸汐懊惱的道,“風鈴那丫頭眼裡只有銀子,若是金鎏知道這一點,根本不用對她嚴刑拷打,只要許她一些銀子她便會什麼都說出來了!”
“這個我怎麼會不曉得,所以我才說她靠不住!”大夫人嘆了一口氣,突然又搖了搖頭道:“不過沒關係,你祖母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成爲謀害親姐的兇手的,你只要死不承認,風鈴也沒有你的證據,她要是敢把你供出來,我們就說她跟寶娟是一夥的,想把你拖下水,就是想爲寶娟報仇,把這件事搞混,我看誰還能弄的清楚!”
大夫人說着得意的笑了起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只要事情越複雜,牽扯的人越多,就更容易讓金幸汐脫身,現在把二房的人都拖進來了,二夫人也難逃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哼!昨日敢對她落井下石,今日便要讓她嚐嚐被下人拖累的滋味!
看着大夫人臉上的笑,金幸汐卻更加着急了,跺着腳道:“娘,不是這樣,不是這麼簡單,就算你把這件事搞混了,讓我從這件事裡脫身出來,可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其他人會怎麼想?我在那些人的眼裡不還是個謀殺親姐的疑犯嗎?一旦讓人捅到官府去,那我……”
“等等,誰會把這件事捅出去,誰敢?”大夫人疑惑的問道,別說他們正五品大員府上了,就是七品芝麻官府裡的死了一個兩個小妾也都是私下解決,更何況是牽涉到府裡小姐的事了,誰會這麼傻往外面捅。
“出了那個死丫頭還有誰!!”金幸汐有些狂躁不安的道:“她不曉得用什麼手段攀上了鎮北王,現在連鎮北王也幫着她,她說要是我不離開金府,她就會把我要害她的事情告訴全京城的人,讓我受盡所有人的唾棄,再讓官府把我抓起來!娘,我好怕,你要幫我,要幫我!”
“這麼可能?她有什麼本事能攀上鎮北王?”大夫人不敢相信的說道,可如果真的像金鎏說的那樣的話,她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呢?
“娘……”金幸汐望着大夫人,就像快要淹死的人看見遠處飄來的一根浮木一般,輕喚了一聲。
大夫人看着金幸汐惶恐的樣子,心疼不已,伸手撫着她煞白的臉,篤定的道:“不,不可能的,金鎏那個丫頭絕對不可能攀上鎮北王,她一定是炸你的,你千萬不成失了分寸,相信娘,只要把這件事搞複雜,你一定能從裡面脫身出來!”
“真的嗎?”金幸汐擡頭望着大夫人,眼裡充滿了期盼……
只是還沒等到晚上二房的人過來,大夫人藉機把事情搞複雜,一件事就徹底的把金幸汐的期望破滅了。
“哦?鎮北王府送來的請柬?”老夫人這幾日爲了金鎏的事沒少操心,迷迷瞪瞪正在羅漢牀上打着瞌睡,聽見劉嬤嬤在耳邊說了一句話,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大紅請帖,打開來迅速的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鎮北王竟然要收慕容小姐爲義妹!”
“慕容小姐?”劉嬤嬤口中唸叨着這個名字,猛然想了起來,也驚訝的道:“不是外界盛傳的要成爲鎮北王妃的那位小姐嗎?怎麼?王爺要收她爲義妹?”
老夫人點點頭,把手中的請柬遞給劉嬤嬤,道:“上面是這麼些的,可見事情不會有假了,不過我分明從慕容小姐的眼中看出她對王爺的傾慕,爲何她卻成了王爺的義妹?”
“男女之事誰又說的清楚呢!不過這傳聞可見是最不可信的了!只是王爺跟我們大爺又不熟,爲何要給……”劉嬤嬤一面說一面往請柬上看去,突然眼睛一瞪,望着老夫人道:“老夫人,這個請柬原來是慕容小姐給三小姐的!”
“什麼?”老夫人一愣,轉手又把請柬接了過來,果然看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金家三小姐金鎏”幾個字。
“這便奇怪了,三小姐與慕容小姐之間,也不過是我們來京那日在客棧的一面之緣,爲何她要可以給三小姐下請帖?”劉嬤嬤奇怪的道。
老夫人也覺得很是疑惑,也懶得想了,乾脆揚聲朝外面喊了一聲,“去把三小姐叫過來!”
金鎏很快被請了過來,她進屋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從羅漢牀上坐了起來,見她進來滿臉堆笑的對她招了招手道:“外面的雪還沒有停吧,怪冷的,快到祖母這來!”
金鎏應了一聲,還是規矩的給老夫人行了一禮,纔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不知祖母叫孫女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好的怎麼樣了,聽丫鬟們說,你的藥已經吃完了,可已經好利索了?若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的,正好今兒個晚上再讓你二叔給你號號脈,讓他給你開幾貼藥好好的調養調養。”老夫人拉着金鎏笑着說道。
“都好了!”金鎏忙答了一聲,她可不想再吃那些能苦死人的藥了,吐了吐舌頭道:“二叔可是給宮裡的那些貴人看病的,我已經勞駕過二叔一次了,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還要麻煩二叔一次呢,況且二叔也說了,藥補不如食補,讓我多吃些補品調養身子便好了!”
“這樣啊!”老夫人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劉嬤嬤道:“老二上回送來的那些血燕不是說補血是極好的嗎?你去拿了來,讓三丫頭帶回去燉來吃!”
“祖母,這怎麼使得!”金鎏沒等劉嬤嬤答應,便忙搖頭對老夫人說道:“那是二叔孝敬祖母的,孫女怎麼能拿了去,若是讓二叔曉得了,定是要怪罪孫女的!”
“我不說他哪裡曉得,況且他送給我便是我的,我想給誰便給誰,他也管不着!”老夫人豪氣的說道,看了劉嬤嬤一眼,見她轉身走了出去,才拉着金鎏的手道:“我今兒個叫你來呢,是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金鎏心神一斂,知道老夫人真正要說的事情來了,擡起頭來,望着疑惑的望着她。
老夫人面對金鎏清澈如水的眼睛,心裡暗自好笑,這隻小狐狸還想在她這隻老狐狸面前裝模作樣,想必她早就猜到找她來不單單是關心她身體那麼簡單了,也不跟她再來虛的了,開門見山的問道:“鎮北王府的那位慕容小姐你還記得吧,你跟她……是不是很熟?”
“慕容小姐?”金鎏自然記得,卻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望着老夫人道:“這個人倒是記得,只是不曉得祖母爲何會提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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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了金鎏一眼,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她一定會跟自己裝傻充愣到底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把放在身後墊子下的請柬拿了出來,遞到金鎏的手上,道:“你自己看看吧!”
金鎏接過請柬好奇的打了開來,剛看完上面的內容,她的眼睛便瞪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望着老夫人道:“義妹?怎麼是義妹?不是說是未來的鎮北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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