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翦已經昏了過去,一點反應也沒有,夜鷹看了金鎏一眼,也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把秦之翦扛了進去,把他放在牀上才冷冷的道:“王爺在後面的河裡泡到剛纔纔出來。”
“到後面河裡去了?”金鎏驚訝的道,她記得楊府後面的那條河,河水渾濁不堪,聽楊府的下人說那條河還不淺,卻沒想到秦之翦爲了解身上的藥效,會在裡面泡一個多時辰!
金鎏怔怔的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秦之翦,見他面色蒼白,脣色發烏,胸口一滯,第一次有到了心疼的感覺,原本她還覺得楊柔是爲了追求想要的幸福,雖然方法錯了,又沒有得逞,也不是什麼大錯,這才請了方老大夫來把她送回了房,若是知道會讓秦之翦變成現在這樣,金鎏早直接把她扔到楊府門外去了!
“藥效好像是解了,可是傷了身子,拖上來的時候就昏倒了,三小姐還是趕緊替王爺看看吧!”夜鷹接着說道,看了金鎏一眼,臉上的表情終於好看了一些,道:“金三小姐,王爺不是一般的人,今日是爲了你纔會變成現在這樣,請你,好好的照顧王爺!”
“你就是不說,我也會的!”金鎏聞言轉頭冷冷的看了夜鷹一眼,掀起秦之翦手臂上的衣袖探了探他的脈象,半晌才道:“是身子虧虛導致寒邪入侵,一會只怕會發燒,要趕緊去找些藥來。”
“請三小姐開藥方,在下這就去找藥。”聽說秦之翦的病情眼中,夜鷹忙說道。
金鎏卻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富源縣只有楊家醫館還有藥,也不曉得有哪些,若是開了方子給你,少了哪種藥你又要來回跑,還是你在這照顧王爺,我去醫館取藥吧!正好你也能幫王爺把衣裳換下來。”
“這麼晚你自己去不安全。”夜鷹雖然因爲秦之翦的關係,不喜歡金鎏,卻也因爲秦之翦的關係,不能不顧忌金鎏的安全,開口說道,說完卻轉頭望着門口,“有人來了。”
金鎏一愣,不知道這麼晚還有誰會到這來,轉頭看了一眼,見是夜隼走了進來,才鬆了一口氣。
“夜隼來的正好,陪金三小姐去醫館!”夜鷹開口說道。
“我剛送楊老爺去醫館回來,怎麼又要去醫館?”夜隼不明所以的道,見秦之翦躺在牀上,表情一滯,望着夜鷹道:“王爺怎麼了?”
“王爺受了點風寒,金三小姐要去醫館拿藥!”夜鷹簡單的說道,並沒有說出秦之翦爲何會受風寒。
夜隼聽說是秦之翦病了,也沒有再問,點了點頭道:“金三小姐,請吧!正好楊老爺在醫館,我們直接過去便是了!”
“好!”金鎏應了一聲,轉頭看了秦之翦一眼,這纔跟着夜隼出了門,朝醫館而去。
楊府的醫館離楊府並不是很遠,只隔了兩條街,金鎏和夜隼到醫館的時候醫館的大門緊閉,從門縫裡卻透出一點光亮來。
“想必楊老爺還在裡面,在下去叫門!”夜隼說着跳下馬車,朝醫館大門走去,敲了敲門,果然聽見裡面傳出聲音來。
沒過一會,楊志忠便板開一塊門板,把頭探了出來,見是夜隼,驚訝的道:“大人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楊老爺,王爺得了風寒,我來你這取些藥。”金鎏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開口說道。
“風寒?這麼熱的天氣,王爺怎麼會感染風寒?”楊志忠疑惑的道,依然堵在門口,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況且風寒只是一般的病症,用的也是些常用的藥,金三小姐何必自己跑一趟,讓人來說一聲,楊某把藥送回去便是了。”
“雖然治療風寒的都是一些常見的藥材,可是現在非常時期,也不曉得楊老爺的醫館離有什麼要,所以我還是親自來一趟的好!”金鎏微笑了一下說道,往前走了一步,見楊志忠沒有讓開的意思,擡頭疑惑的望着他。
楊志忠正在裡面庫房整理要扔到河裡的藥,自然不想讓金鎏進來,可是她現在已經到門口了,又是這樣的理由,若是不讓她進來,只怕會被人懷疑,遲疑了一下,腦子裡有了一個惡毒的念頭,道:“哦,瞧楊某糊塗的,金三小姐快請進,快請進!藥材都在裡面,三小姐要什麼藥自己去取便是了!”
“有勞楊老爺了!”金鎏忙說道,從搬開的一塊門板處擠了進去。
夜隼正要跟着進去,楊志忠卻攔住了他,道:“王爺急着用藥,大人便不要進來了,還是趕緊把馬車掉過頭來,等三小姐出來好趕緊回去。”
“楊老爺說的對,我去拿了藥馬上出來!”金鎏心裡掛着秦之翦,覺得楊志忠說的有理,忙附和的說道。
夜隼見金鎏都這麼說了,楊家醫館又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便點了點頭又退了回去,轉身上了馬車,趕着馬匹在街上轉了個身,依然停在醫館門前。
楊家的醫館是挑高建的,中間是個空着一大塊地方方便病人和家屬走動,右邊擺着兩套桌椅,是楊志忠爲了方便病人休息用的,左邊靠牆立着一個高大的藥箱,藥箱前面擺着一個長條形的該櫃子,櫃子上散落着一些包藥的黃草紙和細麻繩,旁邊還放着幾桿秤藥用的小秤。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櫃檯上擺着一盞小小的油燈,昏黃幽暗,把明明是個治病救人的地方,照的如同吃人的地方一般了。
金鎏站在門口環視了醫館一眼,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因爲一心掛着秦之翦,也沒有在意,轉頭望向左手邊高大的藥櫃,見寫着藥名的藥櫃抽屜都是打開的,奇怪的問道:“楊老爺,這是……”
“三小姐來的不巧,最近醫館的草藥越來越少了,不是少了這味藥,便是少了那味藥,來拿藥的人也少了,楊某怕浪費了剩下的那些藥材可惜,剛把櫃子裡的藥都收到後面去,準備明日曬曬。”楊志忠把門板擋在打開的那一頁上,沒等金鎏說完,便開口說道。
“這麼晚了,楊老爺一個人在忙這件事?”金鎏疑惑的道。
“眼下醫館也沒有什麼人,大多都要自己動手,楊某不自己剛,又能讓誰來幹?”楊志忠苦笑了一下,道:“三小姐是來找藥的,到後院去吧,藥都在後院擺着,等着明日拿出去曬。”說着看了金鎏一眼,對她笑了笑,在櫃檯上取了唯一的油燈,先一步朝後院走去。
金鎏見狀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下意識的問道:“後院遠嗎?”
“不遠,與醫館大廳就隔了一個迴廊。對了,這好好的,王爺這麼受了風寒了,還是這麼熱的天氣!”楊志忠聲音幽幽的問道,轉頭看了金鎏一眼。
金鎏這麼時候找來,楊志忠從看到她心便是懸着的,擔心她是看出了什麼苗頭,今晚刻意趕過來的,而王爺生病,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這……”金鎏卻沒有留意到楊志忠的異樣,遲疑了一下,纔開口道:“我本來不想說的,楊老爺一問再問,我便跟楊老爺說了吧!”
“是……府上哪個下人做錯了什麼事嗎?”楊志忠見金鎏一臉嚴肅的樣子,一面在前面帶路,一面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是下人倒還好了!是楊小姐!”金鎏開口道,“上回楊小姐假意崴腳對王爺投懷送抱的事情,想必楊老爺還沒有忘吧,眼下楊小姐是越發的過分了,今日竟然對王爺用了春/藥!”
“什麼?春……春/藥?”楊志忠腳步一滯,轉頭望着金鎏。“這麼會這樣!”
“這個楊老爺便要去問楊小姐了!”
楊志忠一臉慚愧的連連點頭“是了楊某教女無方,楊某真是慚愧,慚愧!那……王爺沒事吧?”
“王爺爲了緩解身上的藥效,在河水裡泡了一個多時辰,加上藥力作用,這纔會感染了風寒,現在正等着我拿藥回去。楊老爺還是趕緊帶路吧!”金鎏開口道。
“哦……是是是!三小姐這邊請!”領着金鎏繼續往前走,口中絮絮叨叨的唉聲嘆氣道:“楊某是怎麼也沒想到小女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都已經跟她說了,王爺是人中龍鳳,像她這樣的丫頭怎配伺候王爺,她偏是不聽……哎!這下好了,王爺爲此還病倒了,這可怎麼是好啊……”
金鎏聽着楊志忠說的話一直沒有開口搭話,跟着他過了一個拐角的小門,才見他指着一個寬闊的院子,道:“到了,到了!三小姐看,那些架子上的簸箕裡裝着的都是從大廳藥櫃裡拿出來的藥材,這幾日一到晚上天上的雲便多了起來,楊某怕晚上下雨,還沒有把它們攤開晾曬,三小姐看看要什麼藥,就自己去拿吧!”楊志忠說着從旁邊的窗臺上取下一根蠟燭,在油燈上點亮了遞給了金鎏。“前面還有些事沒處理好,楊某先到前面去弄好,一會再過來找三小姐。”
“楊老爺還有事便去忙吧!”金鎏接過蠟燭開口說道,從旁邊找了一個空簸箕盛藥,對楊志忠點了點頭,朝院子裡擺着的架子走去。
今天總算更新完了,一天頭都是大的,一會這裡一會那裡,忙不過來,這幾天可能都是這樣,老媽是老毛病,結腸炎,吃壞什麼東西或者受涼就拉肚子不吃東西,一般要五天才能好,頭疼啊!希望老媽早點好,我的一切也能正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