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山家的是大夫人孃家的家生子,大夫人嫁給金老爺的時候跟着過來的陪嫁丫鬟,本姓王,後來由大夫人做主嫁給了金家的採買管事趙日山。日山家的的爹是大夫人孃家的賬房,日山家的過去在家的時候跟着她爹學過做賬,所以跟着大夫人來了金府後,便專管大夫人的私庫和內院的賬目,因爲賬做的好,和周媽媽一樣,是大夫人身邊的紅人。
“我都忘了要見那丫頭的事了,周媽媽倒是記得。”大夫人懶懶的把賬本撂倒一旁,揉了揉太陽穴,眉頭就皺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可見的,那丫頭前年過年的時候我見過,怯怯弱弱的,和她娘一個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強拉出來,只會壞事。”
“雖是這樣說,可是人畢竟在府裡住着,一直沒大動靜,若是莫名其妙的沒了……”日山家的朝外面努了下嘴,“再說那邊不是一直想拿茹夫人母女說事嗎?這回再讓他們抓到了把柄,鬧到老太太那……咱們家老爺可是個有名的孝子!”
日山家的說着看了大夫人一眼低下頭去,慢慢的摸着右手腕上的蝦鬚絞絲銀鐲子的紋路,這鐲子說不上頂值錢,手藝卻是精湛,是曹媽媽今兒個一早塞到她手裡的,爲的就是讓她在大夫人面前說說好話,把她從西偏院那鬼地方弄出來,日山家的這番話雖然是爲茹夫人母女說的,也算是間接幫着曹媽媽,只要茹夫人母女從西偏院出來,那曹媽媽這個管事媽媽自然而然也要跟着出來,這個銀鐲子她也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哼!小門小戶的伎倆,我還能怕她不成?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成天的就想着怎麼來對付我這個大嫂!當初若不是靠着我們家老爺,二叔也捐不了官,更進不了京城!”大夫人聽日山家的提到二房就來了脾氣,冷着臉說道,卻也沒有因爲因此而失了冷靜,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就按剛纔咱們商量的把主院正房收拾出來,換上一套黃花梨的傢俱,把我用慣的那套酸枝木的都搬到隱日居來……記得動靜不要太大,別讓二房的人彆着苗頭打探出什麼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日山家的忙答應了一聲,微笑的捏着蝦鬚絞絲銀鐲子,讓身後的小丫鬟收拾好了軟榻上的賬本,領着抱着賬本的小丫鬟走了出去。
周媽媽正帶着金鎏在門外等着裡面的回話,見日山家的走出來,忙帶着金鎏走上去,剛要開口,日山家的就拍了拍她的手,道:“媽媽稍等,一會夫人就會讓三小姐進去了。”說完低頭看着金鎏,半真半假的道:“三小姐,你和你孃的命運就操控在你的手上了,一會見了大夫人,你可要好好的說話。”
金鎏雖然不明白不過是和大夫人見個面,怎麼會這麼嚴重,聽日山家的一說也警惕起來,轉頭看了周媽媽一眼,沒敢表態。
金鎏的反應在日山家的意料之中,半大的孩子聽見這樣的話,多少都會有些手足無措,像金鎏這樣已經很好了,擡頭看向周媽媽,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了,又看了金鎏一眼,領着抱着賬本的小丫鬟下了臺階。
“周媽媽,大夫人讓三小姐進去。”
日山家的剛走到臺階下,大夫人身邊的大丫環碧璽果然掀開藍色仙鶴松針綢面門簾走了出來,笑着對周媽媽說道,並友好的伸出手來牽住了金鎏的手,領着她一起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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