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連審都不審她一句,也沒問她是誰派來的人,就直接把她丟進了柴房,她聽見府中小廝說王府還在整修,連王府的內的牢房也統一被改造,現在只能關在柴房。
你妹啊,她竟然連住進牢房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把她當成了是什麼人派來的奸細,可他們爲毛不審問她?難道他們知道她不是奸細?那幹嗎要把她關起來?
九月靠坐在柴房裡的一堆草上,盯着腳上那條依舊繫着的腰帶,扭了扭身子,想要把藏在衣服裡的一把小匕首弄出來好割開身上這五花大綁的繩子,可是扭了半天也沒感覺到匕首的存在,她一詫,明明換上這套侍衛裝的時候有把東西都帶在身上,怎麼會不見了?難道是……
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她身上唯一的利器拿走,他那快到詭異的手法真是變態極了!
本以爲能靠着二十一世紀的智慧玩轉古代智商的九月狠狠抽了抽嘴角,樓晏,算你狠!
……
廢了好大的力氣纔將身體磨蹭到了牆根兒處,靠在牆根兒大口呼吸了半天,終於等到身上的穴位慢慢的被衝開了,九月屏氣凝神,開始將手腕上的麻繩在柴房粗糙的牆面上用力蹭來蹭去。
大概蹭了半個時辰,被捆緊的手腕剎時一鬆,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再側過身子用肩膀貼着牆面,把肩上的麻繩蹭斷,緊捆在身上的繩子一圈一圈的鬆開,然後迅速彎下身把腿腳上的繩子解開,最後去解那條腰帶時,將那腰帶纂在手裡,九月恨恨的低罵:“十六爺是嗎?好你個爛石榴,早晚有一天老孃用這腰帶把你捆樹上好好抽你一頓!”
揉着半天都沒有過血的腳踝和腫起來的腳,這仇她九月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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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新王府還有幾日纔可入住,皇上希望您能在宮中小住幾日,您怎就偏偏要住在宮外呢?瞧這屋子……”
萬公公清早等在屋外伺候着,直到眼前的房門開了,樓晏走出來,這嘴就忍不住的開始往外倒豆子。
“您看昨兒個夜裡多危險,我聽說好端端的竟有個小毛賊潛進了府裡,這些賊人膽子也是忒大了,依奴才看,王爺您還是回宮裡住吧,皇上也是日盼夜盼的想您能留在宮裡……”
樓晏瞥了他一眼:“萬全,自打回了皇都後你這廢話就越來越多,爺看你應該把舌頭也割了。”
萬全連忙縮了一下腦袋:“王爺,奴才只是覺得這皇都不比漠北的王府,這心啊總是吊起來的……”
“王爺!不好了!”
難得樓晏住在前院,來往的侍衛繁多,不需經過誰通報就可以直奔前院,昨夜守柴房的侍衛匆忙跑了進來單膝跪地:“昨晚被關進柴房裡的那個小賊跑了!”
萬全一愣,本想斥這侍衛一句,卻是小心的看了看樓晏沉靜的臉色,輕聲說:“這……王爺,雖說這王府前院不如內院僻靜,但晟王府可不是誰都能隨意進出的地兒,有暗衛在,一隻蒼蠅都甭想飛出去,何況一個區區小賊,依奴才看那小賊這會兒應該還在府裡……”
樓晏的聲音波瀾不興地說道:“萬全,你去柴房看看。”
“是,王爺。”
萬全匆匆的向柴房的方向走,那來通報消息的侍衛也連忙起身恭敬的向後退了出去。
卻在剛要退出前院的正門時,忽地聽見樓晏說:“你過來。”
小侍衛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一直恭敬的低着身子,雖說是看不見樓晏的臉色,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低着腦袋慢慢的走了過去。
直到侍衛走近,樓晏淡看着他:“擡起頭來。”
小侍衛依言緩緩擡起頭,在露出一張嬌俏小臉的剎那忽地綻開一抹壞笑:“王爺好眼力!”話落,人已出手,袖中甩出一根腰帶來直接便朝他的脖子纏了過去。
樓晏只擡手微微一擋,身形紋絲未動,抓住腰帶另一端,狠狠一拉,頓時,再次假扮成侍衛的九月身體向前一傾,差點撞到他懷裡,她迅速放開那條腰帶,擡手便朝他胸口擊出一掌,奈何現在這副才十四歲的身體力氣不是很大,加之半個月前纔剛剛經過過一次生死的大劫,做個小毛賊還能對付,和樓晏這種身藏不露的高手真的打起來根本就是一再的吃虧,手腕被他擒住,身體剛一靠近,樓晏眉宇一皺,便赫然將她甩了開。
被甩開的剎那,九月急忙穩住身子,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試探性的走向他背後,在心裡暗數“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