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諾,你不能再喝了!”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白蘭地,歐陽海的臉上,心疼、落寞、哀傷、自責,幾乎所有的感情都糾結在了一起。
早已經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潘雨諾,晃晃悠悠地伸出食指,“你以爲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把酒給我!”
“你都醉成這樣了,走,我送你回家!”說着,歐陽海拉着坐在吧檯的雨諾就往外走,誰知道她已經醉得連站都站不穩,一個踉蹌,雨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諾,你沒事兒吧?我抱你吧!”
剛剛蹲下的歐陽海被雨諾一把推開,坐在了地上。
“你走開!澈都不要我了!你幹嗎還在這兒?你也走,你們全都走開!”
說完,像個孩子一樣,雨諾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這一幕,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顧不得這些看熱鬧的目光,歐陽海再次回到她面前,“爲什麼你的眼裡永遠都只有澈,寧願在這兒買醉,也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愛我?那就證明給我看!”話音剛落,她吻上了他的脣,就好像在發泄什麼似的,她的吻那麼的熱烈,充滿了佔有慾。
用力地推開了她,“雨諾,你瘋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是啊!他一直就想像剛剛那樣,抱着她,吻着她。可是,這一刻,似乎一切都錯位了,不,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再清楚不過,雨諾愛着的是歐陽澈,他愛她,他要她,可是,不是一個沒有了心的軀殼。
歐陽海輕輕地扶起她,臉上沒有了任何的表情,“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雨諾冷冷地笑了幾聲,“歐陽海,你簡直就是一個懦夫!你愛我,卻永遠也不敢告訴我!怎麼?就那麼尊重你的哥哥嗎?還是,你在害怕他?!”
“住口!”
“我偏要說!歐陽賢軾那隻老狐狸千方百計地想要讓澈來繼承公司,卻從來也沒考慮過你,難道你一點意見也沒有嗎?”
“住口!”歐陽海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鬱。
“哼!倩姨雖然是你的親身母親,不過在我看來,她疼澈的程度根本就不在你之下,反而,有時候,我會覺得,澈纔是她親身的,而你,就只是一個可悲的….”
剩下的話淹沒在了他的吻裡,他在懲罰她,這麼多年,他刻意地忽略這些,他不得不承認,雨諾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可是,他討厭她,討厭她就這麼赤裸裸地把真相說了出來,讓他連做夢的機會也沒有!
打橫抱起酒醉了的她,“給我一間VIP”,說完,大步地朝樓上走去。
昏暗的房間裡,兩條半裸着的身體正交織在一起,嘴脣摩擦的聲音不禁讓人臉紅心跳。一聲低沉的呼喚聲喚回了男人的理智。
“澈!我愛你!澈!”
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情慾燃燒的眼裡,是恨,是哀傷,她愛的從始至終都是他——歐陽澈,而他,只是一個替代品!
驀地鬆開身底的她,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迅速地衝進了浴室。嘩嘩的水聲澆不滅他心裡的恨,‘歐陽澈,你憑什麼搶走我的一切!’
當仲夏的陽光透着紗簾斑斑點點地投進零亂的房間,女人修長的睫毛下意識地閃了幾下,一聲尖叫劃破了這清晨的寂靜,“歐陽海,你給我起來,昨天晚上我們……?”
慵懶地從牀上坐起來,“你說呢?就算喝醉了酒,我想你總不至於一點記憶也沒有了吧?”
零星的粉拳落到了他的身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哥的未婚妻!”
毫不憐惜地抓住她下落的拳頭,“是嗎?你心裡再清楚不過,哥愛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那個……”
“夠了!”
“雨諾,嫁給我,好嗎?”
用力地甩開禁錮着她的手,傲慢地走下牀,彎下腰撿起地板上散落的衣服,“不就是酒後亂性嗎?怎麼?這樣就想讓我嫁給你嗎?你未必也太天真了吧?!”
穿好衣服,潘雨諾就往外走去。
“如果哥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他還會接受你這個未婚妻嗎?”
雨諾頭也沒回,“如果你敢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訴任何人,我就死在你面前。”下一秒,她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愛她,卻成了她的籌碼,落寞地躺在了牀上,歐陽海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傻傻地盯着天花板上交錯的圖案,‘雨諾,知道嗎?只要你的心裡有一點點我存在的痕跡,哪怕你拒絕了我荒唐的求婚,我都會告訴你,昨天晚上,我們之間,其實,什麼也沒發生!可是,你就像一隻帶刺的刺蝟,每一句話都刺的我體無完膚。對不起,雨諾,爲了留住你,這一次,即使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