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賢軾剛和醫生們商量完李冰倩的治療方案走回病房就看見行色匆匆的歐陽澈,“澈兒?不是讓你陪着雨諾試婚紗的嗎?怎麼又跑到醫院來了?”
“我有事要問媽!”說着就想闖進病房,卻被歐陽賢軾一把攔住,“你媽現在正在休息,有什麼事等婚禮結束後再談也不遲!”
碎髮遮掩住了的眼睛裡,仇恨的火花四濺着,“這是你逼的,不要怪我!”話音未落,歐陽賢軾就被歐陽澈無情地甩到了一邊,當下,歐陽澈開了門就走了進去,沒等歐陽賢軾站穩,病房的門已經被從裡面反鎖了起來,“你這個逆子,快給我把門打開!”
病房裡的李冰倩其實早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外面的這一番‘打鬥’硬生地把她給吵醒了,吃力地坐了起來,看到他滿臉的怨氣,李冰倩心裡也已經猜出了幾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澈兒!媽現在很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吧!”
“你累?我比你更累!媽!告訴我,下午的時候你都跟漪兒說了些什麼?”看向李冰倩的眼神裡,那是最後一絲的希望。
“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太久沒見到這個乾女兒….”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當她閃躲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最後的一絲希望蛻變成了寒心的落寞,“知道嗎?我抱着最後一絲的希望站在你面前,希望從我身邊逼走漪兒的人不是你,可是,你卻殘忍地把這最後的希望都給破滅了,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親身媽媽來看待,在你面前我永遠也不會有所隱瞞。結果呢?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到最後,竟然是你,我的好媽媽,硬生生地把漪兒從我的身邊逼走!爲什麼?爲什麼?”
歐陽澈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中,歐陽賢軾已經拿來了病房的鑰匙,跟着一起進來的是那一羣訓練有素的保鏢,“把少爺給我請回去!”一聲令下,歐陽澈毫無疑問地變成了甕中之鱉,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似乎早已經心如死灰,“我會讓你們爲今天的決定後悔!”最後的一句話好像只是說在了耳邊的低語。
看着歐陽澈就這麼被帶了出去,李冰倩的心裡,愁腸千轉,“澈兒!原諒媽!媽也是逼不得已!”
就當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控制的時候,有那麼兩個人似乎還保持着最後的清醒。趙辰睿的車停穩在趙家別墅的那一剎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冬天的日光似乎總是那麼的短暫,雖然只是晚上8點多,可是,整個世界都已是漆黑一片。匆匆地熄滅了發動機,走上前,“沫涵?你怎麼會在這兒?外面這麼冷幹嗎不進去?”
“這樣的冷風可以讓人保持頭腦清醒不是嗎?”說完,從揹包裡取出了那張純白色的結婚邀請函,“我來只是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以我的直覺,這場婚禮應該也是假的吧?!”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上次報紙的事對歐陽企業造成了負面影響,澈的爸爸爲了挽回聲譽,硬是要求澈和雨諾結婚,甚至把澈囚禁在了房間裡。澈爲了不放棄漪兒,一直絕食到現在。倩姨查出得了腦癌,爲了不再看着澈這麼痛苦下去,也爲了公司,用性命威脅漪兒離開澈,所以就有了你手裡的這張請帖。”
“呵呵!我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們兩個好?半年前,澈爲了救漪兒,跑去和雨諾訂婚。半年後,爲了救歐陽家的公司,漪兒跑來和你結婚!你難道都不會覺得荒唐?半年前那個錯誤的決定,讓你們3個痛苦到了現在,難道你還要再錯一次嗎?”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其實,下午的時候小海來找過我,我已經把真相都告訴了他,讓他轉達給澈。”
“如果澈沒有帶走漪兒,你預備怎麼辦?”
“那我就只能再辛苦一下,把漪兒弄暈送到他身邊囉!”他的臉上竟然寫滿了釋然和祝福。
“爲什麼要這麼做?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明天趙氏集團的總裁要舉行婚禮,這一次,你完全可以順水推舟把漪兒綁在你的身邊。”
“發請柬只是爲了讓漪兒不起疑心,否則以她的性格,爲了讓澈死心,說不定會做出其他傻事來。沫涵,說真的,我不想再自欺欺人!就算這次我真的和漪兒結婚了,她也不會幸福。與其每天對着一個心裡裝着其他男人的妻子,倒不如現在就放手,至少這樣我還爲自己贏得了一張爭取幸福的門票。而且,現在的我已經不確定,對漪兒,是真正的愛,還是一種習慣性的佔有?我的心裡,不知不覺的好像已經闖進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只是我一直都不敢去面對!”說到這兒,他的眼光早已經定格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感覺到了他熾熱的目光,沫涵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轉過身,努力地裝出一副完全沒聽懂的樣子,“放心,明天的事我會挺你到底,誰讓那丫頭是我死黨呢?!”
沫涵的閃躲全部落在了趙辰睿的眼裡,尷尬地笑了笑,“好像過了今晚,一切,再也找不回那份應有的平靜!”
2009年11月25日,這一天,註定不再平凡,所有的矛盾似乎全部激化到了頂峰,當冬日的陽光再次照耀在這座冷寂的城市,一切,將如何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