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袁莊主。時候不早,我們便先回了。”話畢,起身,擡手召清月相扶,司北玄動作很是乾淨利落。
而清月,甚至未及思考,看到男子伸出手,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將他帶出座位,動作極自然而然。
未尋見此,又是一愣,竟無法按捺的指着清月脫口問道,“清月要去那邊?不是沒有房間了麼?”
“她是侍女,怎相同,過去了可以跟木槿居在一室。如此也方便聽召。”司北玄半側了臉,語氣頗無奈的朝女子解釋,卻沒有正式回過頭。
這讓未尋覺得,他半側了臉的背影,較之之前更加的淡漠,無情。
君未輕也繼而起了身,猶豫了片刻,掌心在未尋僵硬的肩膀上輕拍了下,“木槿的住處很是窄小,你是主子,不能教你與她同室,白日裡過來便是。若是勉強你也不慣,可是?”
未尋擡頭,看看男子,再看看旁邊的木槿,僵硬的肩膀微鬆了下來,點頭,“那尋兒送你們出去。”
若真是要她與丫鬟同居一室,她確實是不慣。
算了,便不勉強自己。
反正也如他們所說,距離這麼近,白日裡過去便是。
再說清月此番模樣,就是真的他們感覺出了什麼,此時也不會敢於太早做定論。
之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不走,站着作甚?”察覺手臂上的力道緊了緊,身旁女子的腳步頓住,司北玄揚眉,低聲問。
“……”清月回神,慌亂中舉步,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手腕隨即便是一緊,再驚嚇過後回神,已經置身於男子臂彎。
……他將即將撲地的她給撈了起來,手雖然即刻從她腰身上放開,卻仍然令那處衣衫下的肌膚髮出燙人的熱度。
真是……丟臉!
只是,剛纔他說什麼?她也要在那邊呆着?他拒絕了未尋,卻要將她帶在身邊,只爲了方便召喚?
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如此,哪怕身邊無人可使喚,他也不會丟了未尋獨自留在一處,自己走開了去。
到底,他現在是在想些什麼呢?
“連路都走不穩,怎當得好我身邊的侍女?我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頭頂清冷的語調甚是淡漠,清月僵硬着臉擡頭,入目,卻是那雙清冷眼眸帶笑。
與他語氣中的淡漠全然不相符的柔暖。
這種兩極的呈現方式,讓她的心跳起落加大,腦子沒法保持清醒。
以至於,竟然沒發現,他們的腳步開始前行,而她的手雖然還是搭在他的手臂上,卻是他帶着她移動。
而這一幕看在後方的人眼中,則是毫無異常,依舊是侍女在一個微踉之後,再次扶着主子行走。
未尋將人送至山莊門口,便被勸了止步,只能於後面看着這羣人漸行漸遠,最終身形盡數隱沒在不遠處的別莊之內。
眼底的鬱色,自卑司北玄拒絕開始就沒有消退過,此時更甚。
“我怎麼感覺,我像是被他們拋棄了呢?”極低的聲音,似自言自語,輕輕鑽入旁側另一男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