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是沉黑的夜幕,於夜空點綴數點繁星,有缺月掛在蒼穹之頂,確實極淡,淡得寒涼。
仰望那彎月,讓淡薄的月光映照眼底,袁劍輕輕一嘆,“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非要如此的任性嗎?”
“你怎知我是在玩?”男子的無奈,未尋不屑一顧,嗤道。
“司北玄與君未輕豈是好招惹的?你素來聰敏,觀他們今日一番言行,便該知他們已經起了疑,何故仍然執迷不悟?”低下頭,直直看盡女子眼底,袁劍規勸,“若有日他們得知真相,知是你將‘她’害至如此,他們豈會放過你?那兩人的手段,你私下裡獲得的消息亦不算少了。”
“哼,我何時怕過麻煩,哥哥,你真的是老了,只在管我這一途特別有建樹。”朝男子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未尋返身往裡,不再看男子擔憂的眼,“別太杞人憂天,便是真有日被發現了,我也能保證,他們不會動我,反會感激我。”
背過身後的眼睛,深幽一片,未尋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淺笑,在夜色下看不分明。
袁劍說她是在玩。
是在玩麼?而今,竟然連她自己都分不太清楚。
若真的只是如以往般臨時起意貪玩,她怎的會那麼的介意,介意被拒絕,介意無法親近,介意被他們拋下的那種心情。
明明這個遊戲,她是主宰,可是在某一個瞬間,她竟然回去羨慕那個口不能言語貌不能見人的清月。
那個女子便是醜了啞了,依然能得到兩個絕世男子的照拂與親近,究竟她身上有什麼魔力?
望着女子挺直的背影溶於夜色,袁劍站在原地呆立良久,末了,只餘下一聲嘆息。
這個山莊,能在江湖立足,立萬揚名,花費的心血極大,而其中,又以邪醫帶來的影響最爲盛大。
亦正亦邪,行事全憑喜惡,作風刁鑽怪異,讓求醫的人頭疼不已。
外頭人人都道他袁劍身負邪醫盛名,是這個山莊的頂樑柱,可是又有誰人知道,邪醫,並不是他袁劍,而是一個淘氣俏皮的妙齡少女?
她素來愛玩愛鬧,只是這一次冒的險卻是太大了,他無法勸阻,惟願到最後能得個兩全其美的結局,別真到收不了場的地步。
另邊廂,進了別莊之後,清月看着眼前燈火通明的院子,嘴角在面巾下抽搐,啞口無言。
好吧,啞了,很是應景,附和她此時的心情。
院子構建較爲簡單,除了前後院,中間便是一排的廂房,呈半口型,只是,這就是剛纔兩個男子一唱一和所說的房間不夠?
八間廂房,他們這一行再加上司北易那個離了北倉的人都尚且夠用。
可是兩人卻以這種理由將未尋婉拒在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難道他們真的看出了未尋有異?但若是看出了,爲何沒有表露出半點端倪來。
如此的不動聲色,又是要作何?
“君未輕,剩下的就交你解決了。”
清月還在失神之際,便聞聽清冷男子淡淡道。
“你怎的不自己動手?”
“這種小事你都做不好還要勞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