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莊在短短時日內大起大落,又於對面莊子的人盡數離去後,奇異的穩定下來,維持着風雨飄搖的姿態,且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日。
這事在後來成爲江湖一段趣談。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西玄皇宮,某紫衣男子在接到飛鴿傳書,看完書信上的內容後,終於暴走,一爪子拍下,手側高疊的奏摺頃刻粉碎,龍案也不能倖免。
讓隨侍的內監臉色大變,心驚肉跳,那可是皇上辦公用的龍案,被王爺這麼一擊盡毀,等皇上回來可如何交代?
“王王爺……”
“抖什麼抖?不就是些毫無新意的奏摺嗎,看了爺都嫌浪費時間!”斜勾紅脣,司北易笑得不陰不陽,“走,去養心殿走一趟。”
“王爺,這些奏摺……”
“整理乾淨,拿去扔了。這種小事還要爺教?”
“……”
紫色身影大搖大擺飄然而去,留下小太監呆立原地,看着滿地的碎屑欲哭無淚。
出了御書房,循路往養心殿行去,司北易仍一臉的不痛快。
他在這裡累死累活每天被那些進言、奏章壓得跟條狗一樣,感情一番苦心都餵了白眼狼了!
居然趁勢休養!還有閒情去百花谷“玩玩”?
養心殿在後宮深處,許是沉靜太久,即便是百日,也透着濃重的肅穆,讓人只看便心有懼意,不敢褻瀆。
阻了宮人的通報,入得殿內,徑自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易兒,又是何事惹得你如此不快?”側躺踏上閉目養神的太后睜了眼,笑吟吟的問。
“還能有誰?你另一個兒子現下連國家大事都不管了,自顧自遊山玩水嘆逍遙,讓我一個人撐那麼大的擔子,他也不怕我把他的江山弄垮了!”司北易輕哼,“母后,你看看我這數月,是不是瘦了好幾圈?迷人的光彩全沒了。”
“胡說什麼,這江山是我司家的,你也爲司家人,自然理該爲你皇兄分擔國事。”聞聽男子言辭,太后淺淺蹙了眉,嗔道,“你也玩樂了多年,正好趁此機會,讓那些個衆臣達貴看看你的本事,擔得起這樣的重任。”
“母后,你知兒臣意不在此,怎的又老生常談?我身居此位,實則皇兄登基之後從未虧待於我,那些兄弟鬩牆的可能也絕對不會出現在我與他之間,不管誰坐在那個位置,你都是一朝太后,何必非要計算那麼多呢?”
“易兒……”
“母后,我司家皇室子孫衆多,但論才能謀略,無一人能及四皇兄,再有相鬥,輸的恐又是你,後果你可想過?一而再,依照四皇兄的心性,下一次絕對不會再收下留情,到時你失去的除了太后之位,很可能,還會同時失去兩個兒子。”
太后定定的看着司北易,好半響,眸光明暗不定。
末了才一聲長嘆,苦笑,“易兒,你還以爲母后想着那一遭?你既無心,母后便是爭了贏了又有何用?罷了罷了,這事以後再莫要提。我剛纔那番話,不過是勸你爲你皇兄分憂,不要見天的想着玩樂。你只擔了數月要職便說累極,你皇兄數年如一日,何曾道過一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