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揶揄調侃,相互取笑一番,也成了習慣。
等到司北玄將自己從頭到尾洗刷得乾淨徹底,再出來的時候天際都快透亮了。
廳中的三人,早就鼾聲如雷。
他們就這麼迎接他的?跑他家客廳裡睡大覺?還不如天大亮之後再來,省得他又要招待回他們。
長途跋涉一個多月,幾乎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比之他們呆在京城裡天天高牀軟枕,到底誰更累?
沒好氣的抓起果盤裡的果粒子,發力,一人一顆朝三人臉上砸去,沒反應。
“秦伯,把他們丟到院子外面去,府中大廳不接待房客。”
秦伯還沒來得及答應,砸都砸不醒的三人,同一時間張開了眼睛,“我還以爲爺在軍營呆了那麼長時間,整日與衆多人馬打交道,性子會軟和些許呢。”
“別說軟和,反而是變本加厲了,開個玩笑而已,以往爺至少還門面上裝裝樣子,現在是直接痛下殺手。”
宇文烈與柳子時默契的唱着雙簧,對於能將四爺拿來落井下石一番,甚爲享受。
“我把本該睡覺的時間拿來陪你們,你們卻在我面前打起鼾來,還指望我好脾氣?”司北玄冷笑。
“……”有人心虛了,視線使勁往莫言身上瞄,示意求救。
揉揉發痛的眉心,莫言萬分後悔自己剛纔的腦抽,怎麼就答應跟他們玩打鼾的遊戲?爺記仇,毋庸置疑的。
只是也不能不管,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爺若要報復他,他勢必拉那兩個人分攤,誰也跑不了。
“爺,我們有正事。”
“在辦正事之前讓我頂着瞌睡聽一段打鼾樂?”司北玄挑眉,他現在心底可憋着一股火呢,他們是挑準了時間撞上來。
這是不肯善了了,正事都不能轉移某人的注意力,莫言當機立斷,“裝睡是阿烈提議的,子時是從犯,我是被迫參與,爺,請酌情輕罰。”
“……”主犯跟從犯面面相覷,就這麼三言兩語的,被出賣了?
“阿烈,聽說你祖父想將你調進宮裡當禁衛,現在朝中都在熱議,我覺得這個決定可行。”
“爺,我錯了!”宇文烈臉抽起,身爲將門之後,他的理想是上戰場奮勇殺敵,禁衛?那是什麼鬼!“我今日來除了迎你,還有太子府的動靜上呈,好歹我爲了等你歸來,在這張凳子上坐了六個時辰,小小錯誤,揭過可行?”
“視情報大小再定。”司北玄勾脣,笑得滲人,視線再轉向柳子時,“你呢?”
柳子時抹了一把臉,將表情恢復斯文正經,“宮中戒備甚嚴,近段時間得來的消息較少,我跟青煙有幾次聯繫,她告知皇上似有意給太子放權,至於其他幾位風頭漸起的皇子,則處於觀望狀態。”
“給太子放權?”司北玄垂眸,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冷,那個老東西,他捨得?
“皇上在想什麼,我們怎會猜得到,”柳子時搖頭,神情現出凝重,“如今諸位皇子之間,太子獨大,各方勢力顯得極不平衡,皇上卻坐視不理,且有助其勢大的意思,這與皇上以往力求持衡的作風不符,讓人揣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