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同樣不安寧。
先皇后已經被賜死,先皇遺留下來的後宮,真正得勢的只有淑妃一個。自皇上駕崩之後,淑妃一人可以說是問鼎後宮,權勢無人能比擬。
這種情況下,佔據着諸多優勢,想要扶持易王奪位,勝算遠遠高於玄王。
衆所周知,玄王在此之前,雖然手中也有勢力,並且幾次三番得到先帝的提攜,但是實質上,玄王一直屈居在以往之下。淑妃培養他的目的,也是爲了輔佐親子司北易。
如今一道詔書給了司北易爭位的機會,淑妃又哪裡會肯。
只三日時間,就召見了司北玄三次,每次去景陽宮,都需得耗上半日的時間。
“玄兒,還不肯本宮答案?”景陽宮裡,淑妃坐在上首,垂斂着眼眸,翻看剛塗好的紅寇。
“母妃,兒臣說過,沒想過要與六弟爭奪什麼,但是父皇既然給了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也不想錯失,總要試一試。”司北玄淡淡道,“最後成或敗,都不會影響母妃,也不會影響到六弟。”
“不會影響易兒?你就是篤定了他對着權勢沒興趣,所以便壯了膽子想要取而代之!倘若你真的登基爲帝,屆時,又怎麼可能容得下易兒!”淑妃的平靜維持不過片刻,她又急又怒。司北玄,這個她從小培養起來的狼崽子,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再不是她能隨意掣肘,這種感覺讓她無力的同時也憤怒。
“母妃,你知六弟性子,他喜愛逍遙。這些年來你逼着他入宮入仕,有那一次成功過?我自然是聽母妃的話,所以母妃其實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真要勸,也該是勸六弟。他若能回頭,母妃也用不着如此着急了。”相比起淑妃的沉不住氣,司北玄始終面容平靜,如同古井般的深眸,不見點滴漣漪。
陶青煙垂眉斂目站在淑妃身後,一腔心思全部放在了司北玄身上,心裡的驚濤駭浪持續多日,都難以平復。
一時天,一時地。
她怎麼都想象不到,時局的變化會這麼快。
在年前,司北玄的處境還是三大勢力之中最爲堪憂的。
逃獄,勢力上交,幾乎是兩袖清風的回到玄王府,成爲最不可能力爭上游的存在。
那時候她以爲,用不了多久,玄王府就會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以後若是有人提起玄王司北玄,最多,也就是留下一句嘆息。
走到那個地步,再難有大作爲。
卻不料,一切在突然之間峰迴路轉。變化之快讓她始料未及。
年前,年後,相差不過短短數日,就有太子逼宮,玄王易王救駕,皇上駕崩,留下那道爭議不斷的詔書。
再是太子逃獄,玄王易王之中,誰能先搶到捉拿太子的功勞,誰便能最後問鼎皇座!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炸得她醒不過神來。到最後,整個腦海裡便只留下了唯一清醒的結論。
不管最後太子下場如何,誰先抓到了太子,登上皇位的那個人,都極有可能是司北玄。
因爲司北易對皇座,從來就沒生出過興趣,到了現在也是如此。
否則,也不會讓淑妃如此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