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收回了眸子裡的探究。
即便……即便他們曾經真的有過牽連,即便他真的對她有愧,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爲她所做的那一切,已經夠她原諒了吧,已經夠她放下了吧。
那段空白,她不好奇,她現在過的很好。
既然是過去,那就讓它過去。
他不想她知道,她便,不去探究。
手指輕動,反握住了男子的手掌,沉穩的腳步聲出現了極短暫的一滯,不細聽,無法察覺。
未尋輕輕一笑,就着男子慢下來的步伐,緊走兩步,與他並肩。
拜見北倉王及皇后,早早就有人去通傳了,兩人路上這麼一小耽擱,前方已經出現了北倉王魁梧的身影。
他後面同樣也跟着婉兒皇后,一齊迎了出來。
“皇上親臨皇宮,本王迎遲了。”
“北倉王太過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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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話總是不嫌多,未尋不太愛這一套,又不得不上前虛禮,後面還有個皇后。
她是隨同皇上一起來的女眷,那麼皇后那裡,她也得幫着應酬幾句。
愁。
未尋強展了淺笑,就要迎上正朝她看過來的皇后,手腕卻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拉扯住,離不得。
順着攫住她的大掌往上,掠過玄色錦袍,是男子的側臉。
他還在與北倉王對話,神情是恰到好處的不冷不疏,似完全沒有注意周圍,可是他的手卻牽了她不放。
未尋只得止住了腳步,站在男子身旁朝皇后點點頭。
婉兒皇后在看到兩人相牽的手時,已經瞭然,面上帶了端莊淺笑,只是看未尋的眼神越發的深。
司北玄此舉並沒有什麼不妥,作爲他的女眷,尤其是有專寵加身,便是尚未有任何頭銜,君未尋也無需主動與她應酬。
而且浸淫深宮多年,察言觀色早就成了一種慣性的本能,司北玄阻止了未尋,又是他對她的寵。
君未尋眼底的牽強並非不可察覺,尤其是一個如眼前這般心思盡在她身上的男子,對她的絲絲縷縷皆不可能遺漏。她不願,他便縱着她不迎合。
以他今時今日的帝位,不需要她爲他做任何,她不喜歡做的事情。“皇上此番入宮,不知是有何要事?”
“昨日承蒙北倉王盛情款待,朕也該來回個禮纔是。”
話畢,司北玄招了苗敬將隨身的禮盒奉上,打開盒蓋,裡面盡是珠寶,未尋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對於這些,她沒什麼研究。
但凡皇上送出手的,想來也不會是她在街上小攤看到的那種貨色。
“除此,朕與未尋順便過來看看元然郡主。未尋與她也算是有些情誼,昨夜郡主居於宮中,她倒是有些想念了。”話鋒一轉,司北玄就着未尋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原來如此,”婉兒皇后笑着走過來,拉起未尋另一隻手,“這是本宮的不是,數月不見,與嫣然有些體己話想要說說,便私自將她留了下來,還請皇上跟君小姐莫怪。她現下還在本宮的寢宮沏茶,不若兩位一道去小坐,品一品嫣然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