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這裡手足無措,緊張了,司北玄反倒放鬆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盯着女子的側顏,欣賞起她難得的羞怯。
視線肆無忌憚。
車廂內,旖旎暗流。
而另邊廂,酒巷內,還是上次的那家酒肆,未尋嘴裡嘟囔着的安陽及司北易,此時就在店內坐着。
酒肆一如既往的熱鬧,喧譁震天,卻不會讓人覺得煩躁,飯更能融入這種豪氣的氛圍,烈酒敬友。
而某位騷包的王爺,已經與酒家老闆娘打的火熱。
“鳳娘,你這店裡的招牌,除了醉三生,可還有其他?”
老闆娘鳳眼一挑,嬌笑,“怎麼,客官,我店裡這醉三生,感情還入不了你的眼,不是我鳳娘誇口,這一整條酒巷,沒有哪一種酒比得上我這醉三生的,前世今生,三生三世,醉生夢死。”
“就是你這醉三生太過厲害,我本事不夠,駕馭不了啊。”司北易也笑,桃花眼瀲灩風情,勾人攝魂,“若是不小心夢到前世愧對了誰,再醒過來,我怕要揹着負疚過今生,那可如何是好。”
“哦?這麼說來客官還是個良心客,前世的事情,愧疚能延續到今世?”
“可不是,我就是個良心客。”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調笑,旁若無人,說着亦真亦假的對白。
只是有人的眼底,輕佻的笑意背後,藏了黯然神傷,不爲外人知。
安陽坐在酒桌前,百無聊賴的聽着司北易與老闆娘調笑,時而撇一撇嘴。
剛進入酒肆,老闆娘就跟他們推薦了招牌酒,醉三生,只是兩人有志一同的拒了。
那個酒,他們都不想沾。
這次會來這裡也是兩人無聊得緊了,想起這個地方曾被未尋多次提及,卻始終沒有來過,一時興起便結伴溜了出來。
那兩人聊得熱火朝天,安陽在一旁邊聽邊飲,不知不覺一壺烈酒已經盡數下肚。
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壺,安陽提高了聲調,“老闆娘,上酒!”
“喲,這麼快就喝光一壺了?”鳳娘訝然,她店裡的烈酒,便是連她都不敢一下喝太多。
“一壺不算多吧?”翻了個白眼,安陽輕嗤。
她這樣的態度,鳳娘也不以爲意,笑道,“姑娘豪氣,那便再上一壺。”
有錢賺,她管他人架不架得住酒性?
司北易回頭,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心,嘴裡仍然不着調的語氣,調侃,“一會醉了可別再我跟前耍酒瘋,爺不慣你,直接將你丟在這兒走人。”
“你什麼時候慣着我了?”安陽冷哼,“再說不就一壺烈酒,又不是醉三生,便是醉了,也不會夢到以前,更不會將愧疚延續到現在,你放心。”
話出口,安陽眼底黯了下,她似乎真是被烈酒衝了頭,竟然口不擇言了。
這些話她不該說,六哥比之她,心底並不會比她好過多少。
而這種脫口而出的話,最是傷人,由她嘴裡講出來,卻非是爲了抱怨不公,純粹是發泄心底的鬱氣,衝着她的六哥,無辜的人。
司北易臉上痞氣的笑還在,嘴角卻冷了下來,不反脣,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