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太子與狗

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

日光傾城,清風送爽。

玄武城下,軒轅逸端坐在御馬之上,威風凜凜的看向前方寬闊平坦的官道,黃金面具之下的臉上,掛着幾分陰鬱猙獰的笑容。

日光折射着黃金面具的金光,映着那雙寫滿了陰鬱的眼睛,愈發顯得森冷奸險。

昨夜,居然又失手!如此絕佳的機會,錯過了,真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纔有!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恨欲狂!

馬蹄聲漸進,旗幟飄揚,西風凜冽,遠遠的,便可感覺到一股金戈鐵馬的凜冽豪情!那是一種久經沙場之後,沉澱下的鐵血豪情與英雄氣短!

“太子殿下,華小姐就在那麻袋之中!”驀然,一道低冷的嗓音自空氣中傳來,語氣卻是恭敬的。

“什麼?”聽罷,軒轅逸臉色驟變,微微轉頭看着虛無縹緲的空氣,低聲質問,咬牙切齒。

“不知在柔然城中發生了何事,這一路之上,華小姐都是被裝於麻袋之中!”聲音,的的確確是從空氣中傳來的,而軒轅逸微微側頭看着的方向,空無一人。

“三日之內,查清此事!”黃金面具之下,軒轅逸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雙陰鬱的眼中,充斥着陰冷怨毒之氣。

握着繮繩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背之上已是青筋爆出。

這個軒轅澈居然敢如此對待華夢君?倒不是,他有多憐香惜玉,而是,這華夢君以後可是他的太子側妃,若是,曾被人這樣像裝貨物一樣的裝在麻袋之中,傳出去的話,他太子臉上也是無光的,更何況,以後,他可是一國之君,如此奇恥大辱,豈可落人口實?若是再被史官記上一筆,那可就貽害萬年了!

“是!”空氣之中微微頓了幾秒,傳來一道冷沉低緩的嗓音。

皇帝的手下,暗衛衆多,幾乎遍佈軒轅王朝各處!許是,他實在是傷天害理之事做了太多,的確沒有什麼安全感,且又疑心病重,手下養着這麼多的暗衛,專門幹些暗殺,刺探,收買,陷害等等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除了龍影衛之外,他的手中還有一批頂級暗衛,那便是極其神秘的血影衛!數目不詳,但,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嚴格挑選,且,是一路之上踏着萬千白骨訓練出來的,殺傷力可見一斑!

鑑於之前種種危險之事,此番軒轅逸離京,皇帝一次性派了四名血影衛與軒轅逸隨行,且,以後就貼身保護於他!

“是夜王殿下!”人羣之中,不知是誰率先高喊了一聲,頓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看向城門之外的官道,臉上表情各異,但,大多數,還是比較興奮與好奇的。

當先一騎,戰馬踏雪,氣勢昂揚,純白勝雪的毛髮沒有一絲雜色,尤其那股踏遍大漠飛沙,縱橫雪域冰原,馳騁曠野無垠的恣意張揚之氣,竟不亞於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踏雪看着眼前的衆人,高高的揚起了頭,趾高氣揚的嘶鳴了一聲,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馬眼睛,狀似看了軒轅逸一眼,然後,從鼻孔中發出了一聲哼哼。

被踏雪一聲冷哼,軒轅逸的臉色瞬間大變,眼底的陰鬱深重,濃厚,連這豔陽高照的九天明日都驅散不了他心底的陰暗。

“一隻畜生,也敢囂張,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數日來,心中久積的怨念無處可發,越積越深,加之昨夜滿懷信心的以爲可以置軒轅澈於死地,結果,卻是功虧一簣,賠上了近千名龍影衛!這口惡氣,然後咽得下?此刻,又被一匹馬給鄙視了,便再也壓抑不住這如火山般爆發的怒氣。

軒轅逸一語落地,四周的空氣之中,驀然噴涌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軒轅澈身後,那五千飛鷹精騎均是滿臉殺氣的看着軒轅逸,那凜冽肅殺的眼神,如雄鷹,似蒼狼,帶着金戈鐵馬的鐵血殺氣,直逼霄漢!

殺氣,強大,且如有實質般,壓迫着衆人的呼吸,軒轅逸面色微變,眼底,劃過一絲遲疑之色,而他身後的一衆朝臣們,有些人,額頭之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薄汗,畢竟是養尊處優的文官,沒有見過這過慣了刀尖飲血生活的鐵血之師!

倒是軒轅澈,美若夭邪的俊臉之上依舊是一幅波瀾不興的神情,性感慵懶的薄脣微微上揚着,彎起一抹魅惑衆生的邪魅輕笑,鳳眸邪肆幽深,漫不經心的看着軒轅逸,似笑非笑,明明是那般隨意的姿態,周身卻縈繞着一種睥睨天下的無上威儀之氣,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軒轅逸握着繮繩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視線,卻是如野獸一般死死的盯着軒轅澈,恨不得,在他身上刨出幾個窟窿來!

“太子殿下,這是腦殘呢?還是眼瞎呢?沒吃過豬肉,總該見過豬跑吧?連狗與馬都分不清了麼?”邪魅慵懶的嗓音緩緩響起,音色低沉如魅,語氣,也甚是漫不經心,倒像是別人在閒話家常一般,尤其,他美若夭邪的俊臉之上還掛着幾分邪肆慵懶的輕笑,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爲他是在與太子兄弟寒暄。

只不過,那話,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話中毫不掩飾的嘲弄與不屑,讓軒轅逸身後的一衆官員們俱是一驚,紛紛側目看向軒轅澈,眼底,隱着太多的不滿,卻礙於那萬千將士散發出的強大殺氣,而敢怒不敢言。

“軒轅澈!你什麼意思?”軒轅逸的臉色狠狠一變,死死盯着軒轅澈的眼神,愈發的陰鬱幽暗,陰冷的咆哮聲中,壓抑着明顯的怒火。

“看來,真的是腦殘啊!本王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都聽不懂麼?”對於軒轅逸那殺人般的眼神與滔天而起的怒火,軒轅澈一幅視而不見的樣子,邪眉輕挑,不以爲意的開口,聲線慵懶,無盡嘲諷,隨即,也不理會軒轅逸那幾欲抓狂的怒火,低頭看向慕雲希,輕笑着開口,“希兒,我是不是應該再說得清楚一點啊?”

“你……”軒轅逸怒火狂飆,雙眼噴火的怒視着軒轅澈,然,軒轅澈卻是眸光專注的看着慕雲希,如同一個勤學好問的少年般,在尋求着答案一般。

“軒轅澈!你不要……”軒轅逸怒喝出聲,這種當衆被人無視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然,軒轅逸的怒喝聲還沒有吼完,便被一道清涼如秋水的嗓音打斷。

“太子若是分辨不出狗與馬的區別,看看你自己,再看看踏雪,自然就知道了!”聲線清冷,音色空靈,如秋水,似煙月,漫不經心的語氣,雲淡風輕的表情,只是,那出口的話,卻如一道驚雷,平地響起,炸的人羣,瞬間沸騰起來。

軒轅逸的身後,齊齊的響起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那些個文官們,面色狠狠的變了變,悄悄擡眼看了一眼慕雲希的方向,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詫與不可思議,還夾雜着絲絲怒氣,一介醜女,竟然如此囂張!果然,在深山老林中長大的,與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就是沒法比!

但,他們看向慕雲希的視線,來不及停留,便被軒轅澈一記冷眼凍結!

那雙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殺氣漫天,只一眼,就讓人心膽巨寒!

而他們,自然也不敢去看軒轅逸的臉色,只得低頭猛蹬地面!

軒轅逸隱在黃金面具之下的臉,幾乎已經扭曲猙獰的不成樣子,握着繮繩的手,幾乎把那繮繩都揉進了掌心去。

狗和馬的區別?他與踏雪?

軒轅逸身後,五百御前侍衛均是滿臉憤慨之色的看着慕雲希,一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似乎,只待軒轅逸一聲令下,便會衝上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刁鑽無禮的女子!

至於遠處的百姓,一個個表情精彩至極,正竊竊私語的議論着。

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那萬千飛鷹精騎,此刻,一個個,滿臉崇拜之色的看着慕雲希,神情激動。那眼中的崇敬與膜拜之意,彷彿,慕雲希在他們眼中,心中,都是神靈一般的存在!

他們家主子被這人面獸心的狗太子欺壓了這麼些年,少年時期,他們還沒有追隨主子,也不知道主子被欺壓成什麼樣,但是,想來一定很慘很慘!

尤記得,初見主子之時,那個瘦弱蒼白的少年,曾讓他們一度懷疑他的能力!可是,七年的相處,他們深信不疑,自己沒有跟錯主子!七年的死生與共,他們之間,早已不再是淡村的將軍與士兵的關係,而是一種,可以交付於生死信任的關係!

所以,他們的心中,都恨不得將這個狗太子給踩個稀巴爛!

“乖乖!看不出來,漂亮姐姐說話真是夠狠!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不見血麼?”風蕭蕭擠在將士們中間,肩膀上揹着那個大麻袋,滿臉的驚奇之色,雙眼放光,目露崇拜的看着慕雲希,唏噓不已的開口。

她罵人的話,向來都是很直接!其實,她不太喜歡罵人,一般,話還沒有罵出去,腳和刀就已經出去了!

“嘻嘻嘻……狗與馬?太子與踏雪?哇哈哈哈……太子還不如踏雪呢!”依依一手捧着下巴,眨着一雙湖水般靈動的眸子,眸光一直在軒轅逸和踏雪之間來回打着轉,一幅認真且專注的模樣,思考了良久之後,驀然爆發出一陣奸笑聲,雖然她是用一隻手在擋着,可是,卻怎麼也擋不住那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咳咳……委婉點!太子殿下尊貴無比,怎麼能和踏雪相提並論呢!”聞言,站在依依身邊的飛鷹,滿臉一本正經之色的開口說道,一幅語重心長的口吻,彷彿,大人在教導着無邪的少年一般。

“恩恩!飛鷹大哥教訓的極是!太子哪裡能和踏雪相提並論呢!”那態度,叫一個好哇!真是一個樂於學習且勤於接受教誨的好孩紙!

“太子與狗?呃……不對!是狗與太子?好像也不對……那是什麼……哎呀不想了!反正,太子就是狗,準沒錯了!”風蕭蕭單手扛着麻袋,騰出一隻手來揉着太陽穴,一幅苦思冥想而不得解的困惑模樣,明明是在自言自語,只不過,那聲音,卻是大的出奇,估計,幾裡開外,都聽得到!

“噗——咳咳……”風蕭蕭豪言壯語剛剛落地,身邊,便傳來無數道壓抑着的悶笑聲。

萬千飛鷹精騎,一個個面容扭曲,嘴角抽搐眼角僵硬,肩膀一抽一抽的,比抽風還厲害!只不過,礙於他們飛鷹精騎的嚴明軍紀,不得不拼命的忍着罷了!

天哪!這女土匪姑娘,那堪稱絕跡江湖已久的獅吼神功,真是一鳴驚人啊!自言自語都能整出地動山搖之勢來!不愧是乾土匪這一行的!

“笑什麼笑?淡定!沒看到過狗嗎?呃……不對!沒見過太子殿下麼?”聽着身後傳來的悶笑聲,軒轅澈微微皺了皺眉,美若夭邪的臉上劃過幾許責備之色,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憋笑憋到臉抽筋的將士們,低喝道。

絕對是一本正經的語氣,絕對是嚴肅且認真的表情!

“咳咳……見過太子殿下,沒見過狗……”一羣誠實的孩紙啊!軒轅澈斥責的話剛剛落下,他們便滿臉認真之色的想了想,然後,甚是認真的回道。

“夠了!都給本太子住口!誰再多言一句話,滿門抄斬!”一聲咆哮響徹天地,震得整條街上的瓦片都在瑟瑟發抖,此刻的軒轅逸,宛若一隻……呃……一隻炸了毛的狗!看到誰,都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那一雙陰鬱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火,恨不能將所有人都燒爲灰燼才甘心!

那般神態,幾欲癲狂!恐怕,此時的軒轅逸,若是再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刺激,都會瞬間失控,理智奔潰!

“太子殿下息怒!怒極傷身,且會失去理智!”驀然,一道低冷陰涼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隨即,一隻冰冷的手貼上了軒轅逸的後心,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內息,緩緩的注入他的體內,緩解着那幾欲暴走奔潰的理智。

軒轅逸眼底幾近癲狂的怒火,緩緩的平息了下來,那劇烈起伏着的胸口,也微微緩和了許多,握着繮繩的手,握緊,又鬆開,似在極力剋制着體內狂涌着的滔天?怒焰。

“慕雲希!你不要太囂張!一介醜女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太子面前放肆?身爲女子不好好呆在家中相夫教子,還四處拋頭露面,真是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好歹也是個尚書府的不受寵小姐,真是給尚書府丟臉!”軒轅逸深吸一口氣,看向慕雲希,語氣幾近惡毒的開口,眼底的怒焰被刻骨的怨毒與陰冷替代,面具下的那張臉,交織着怒火,恨意,惡毒,瘋狂的扭曲着。

軒轅澈臉色未變,眼底,卻是驟然劃過一道凌厲冰寒的殺氣,冰凍三尺的寒意,毀天滅地的殺機,冰箭一般射向軒轅逸,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擡起,強大的內息在掌心凝聚。

醜女麼?那他,就讓天下人看一看,尊貴的太子殿下,生的是何等模樣。

“嗖——”只是,軒轅澈還未及出手,耳邊,驀然刮過一股怪風,颶風之速,驟雨之威!

衆人皆是微微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丫的罵誰是醜女呢?你這隻瘋狗不好好待在籠子裡還敢出來亂咬人?以爲戴着個黃金面具你就金貴了麼?一隻嘴賤腦殘眼瞎色盲的癩皮狗!丫的再敢亂咬人,爺爺一刀宰了你!賤狗!”一陣地動山搖的咆哮聲響起,震得大地都在隱隱晃動着,獅吼神功,亦不過如此了!

風蕭蕭一手揹着麻袋,一手指着軒轅逸的鼻子,破口大罵。

靜!四周,人羣萬千,氣氛,卻是詭異的安靜!

凝在掌心的內息緩緩散去,軒轅澈饒有興致的眨了眨眼睛,脣邊,緩緩勾起一抹戲謔玩味的輕笑,瞬間發現,這個女土匪,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慕雲希一直作壁上觀,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始終是一片雲淡風輕的表情,只是眼底,微微閃爍着點點清冷的波光。

尚書府麼?呵呵……

“哇!罵的真過癮!不過,爺爺?她她不是應該自稱奶奶嗎?”依依滿臉興奮之色的看着一幅匪氣沖天的風蕭蕭,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滿是戲謔之色。

“呃……可能,是爺爺聽起來比較響亮些吧!”聽到依依的問題,飛鷹微微皺眉想了想,很是認真的回道。

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你這個來歷不明的賤丫頭!竟敢這樣罵本太子!來人把她給本太子五馬分……”短暫的死寂之後,是軒轅逸怒髮衝冠的咆哮聲。

只是,最後一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覺一陣勁風直逼臉上而來,軒轅逸下意識的躲開,但,還是晚了一步。

“咣噹——”一聲脆響,黃金面具直直滑落在地。

軒轅逸的身體瞬間僵硬,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腦中,彷彿被雷劈了一般,一片空白。

“嘶——”四周,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媽呀!還是一隻醜到令人作嘔的賤狗!真是……呀!還有暗鬼?”風蕭蕭離得最近,看得最是清楚,軒轅逸那張臉,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只不過,她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大叫出聲。

一道勁風自空氣之中襲來,直逼風蕭蕭。

風蕭蕭眼神一厲,反手揮出一掌。

這番畫面看起來,倒像是風蕭蕭一個人在練武,與空氣過招!

慕雲希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清冷空靈的眼眸之中劃過幾許清淺的波瀾。

明媚的陽光之下,她依稀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泛着暗紅色的光影。

“蕭蕭退下!”清冷空靈的嗓音緩緩響起,與此同時,幾道銀光如流星出世般破空而去,直指陽光之下那淺淡模糊的暗紅色影子。

“遵命!”聞言,風蕭蕭先是一愣,隨即,靈秀無雙的臉上驟然綻放出如花般燦爛的笑容,連番揮出三掌兩腳之後,一個旋身,身影如旋風一般颳了回來。

銀針過處,那暗紅色的影子微微虛晃了一下,瞬間隱忌於軒轅逸身後那五百御前侍衛之中,被金光所掩蓋。

短暫的混亂過後,軒轅逸驀然驚醒過來,低頭看向不知何時被人撿起放到馬鞍上的黃金面具,臉色再次狠狠的變了變,恨恨的伸手拿起戴上。

“今日之事,誰敢多言半個字,誅滅九族!”軒轅逸目光陰狠,緩緩的扭頭,掃了一眼身後的一衆官員,以及遠處的百姓們,狠聲威脅道。

“唰唰唰——”軒轅逸一語落地,身後的玄武城大小官員們,瞬間跪了一地,一個個戰戰兢兢,且又信誓旦旦的開口道,“臣等什麼都沒有看到……臣等什麼都不知道……”

“哼!”算你們識相!軒轅逸冷哼一聲,再次轉過頭去,目光陰鷙的看向慕雲希等人,尤其是,在看到滿臉笑靨如花站在慕雲希身後的風蕭蕭時,一瞬間,眼底燃起的瘋狂怒火,恨不得將風蕭蕭給化爲灰燼。

不經意間,瞥見風蕭蕭肩膀上揹着的那個麻袋,腦中靈光一閃,想到血影衛說的話。

“軒轅澈,本太子乃是奉父皇之命,前來迎接華城主與華小姐,他們現在何處呀?”軒轅逸陰沉着嗓音開口,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眼神,故作疑惑的在萬千飛鷹精騎之中掃了一圈,在掠過那兩口棺材之時,微微閃爍了幾下。

“只是迎接金陵城主麼?兩位皇妹,都不要了?”聞言,軒轅澈緩緩勾脣,魅惑一笑,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軒轅澈!你什麼意思?兩位皇妹當然是要一併帶回,他們人在何處?速速交出來!”那低沉慵懶的嗓音之中,帶着明顯的嘲諷玩味之意,是在暗諷他,只顧着解救美人和老丈人,不管親妹的死活嗎?

好吧!這明顯的就是軒轅逸自己心中有鬼!

“嘖嘖!這華城主和華小姐,還真是祖上積德啊,能勞太子如此上心,死了也該偷笑了!”低沉魅惑的嗓音,帶着漫不經心的隨意,說話間,邪肆幽深的鳳眸若有似無的掠過那兩口黑森森的棺材。

皇帝心中打的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這軒轅逸千里迢迢的跑來玄武城迎接華夢君,這份殷勤,嘖嘖!還真是讓人感動啊!太子殿下親自不遠千里相迎,簡直比人家迎親的還有誠意!

“軒轅澈你說話主意點!華城主福壽安康,說什麼死?他們人在何處?”雖然知道他們就在棺材和麻袋裡,可是,軒轅澈不交人,他也沒有辦法強搶,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催促。

“太子殿下真是比迎親的新郎還要着急,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心中的美人?只是,見了之後,不要失望纔是!”看着軒轅逸那一幅急不可耐的樣子,軒轅澈不由得心中暗笑,不知道,軒轅逸知道了華夢君與慕承風之間的醜事之後,還會不會如此的迫不及待呢?真是,期待啊!

“軒轅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軒轅逸臉色微變,雙眼死死的盯着軒轅澈,沉聲開口問道,只覺得,他這話,像是含沙射影,別有深意。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千里迢迢來迎親,本王豈會不成人之美?”性感慵懶的薄脣,止不住的上揚,脣邊勾着一抹傾倒衆生的邪肆輕笑,軒轅澈漫不經心的開口,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

“什麼迎親!你不要胡說八道!”只不過,那刻意加重的‘迎親’二字,聽在軒轅逸的耳中,只覺得諷刺的很!雖然,他說的也不假,自己的確是衝着華夢君來的,但是,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畢竟,龍蛇混雜,難免會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從中破壞。

對於軒轅逸的怒喝,軒轅澈置若罔聞,邪肆幽深的鳳眸,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風蕭蕭肩膀上揹着的麻袋,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劃過眼底,軒轅澈忽然開口,輕聲笑道。

“不過,這迎親也只是迎新娘,其他人,就免了!尤其,是那些個野草綠葉的,可不能一起被迎娶!那可就,亂套了!呵呵……”還真是超級期待那亂套的畫面呢!

軒轅逸眉頭緊皺,雙眼帶着無盡探究之色的死死盯住軒轅澈,這個軒轅澈,在搞什麼搞?什麼野草綠葉?怎麼聽起來,有種淡淡的陰謀的味道?

未等軒轅逸想明白,便聽到四周響起一陣唏噓譁然之聲。驀然喚回軒轅逸飄遠的思緒,擡頭看向衆人目光所指的方向,臉色,狠狠一變,眼底,瞬間陰雲密佈,陰霾的沒有一絲光亮。

原來,在他沉思之際,軒轅澈已經命風蕭蕭將麻袋打開。

一個衣衫凌亂不堪的男人,被從麻袋中提了出來!

散亂的髮絲,額頭之上,還殘留着細密的汗珠,想來之前,定是一路顛簸,很是辛苦!

敞開的衣領,裸露在外的胸膛之上,遍佈着一道道的抓痕!讓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鬆鬆垮垮的腰帶,一看便知是倉促繫上的……

麻袋之中,別人不知,他還是清楚地!麻袋裡是華夢君,可是,這個男人,也是從麻袋中爬出來的!那也就是說,這一路之上,他都是與華夢君呆在一起?待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一路顛沛流離,一路……

“啪——”一聲脆響,軒轅逸手中的繮繩竟然被他生生扯斷。

“太子前來迎接華小姐,這片野草,本王就幫你清理了!風蕭蕭,把華小姐給太子殿下吧!”看着軒轅逸周身狂飆的怒氣,軒轅澈勾脣一笑,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星光瀲灩,明燁炫目。

不錯不錯!現在,整個玄武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一心記掛着的美人,和一顆野草在麻袋中,共處了一路,一路之上,做了些什麼,就讓他們猜去吧!不過,看看那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應該也不難猜出吧?

至少,看着軒轅逸的反應,他是猜出了!呵呵……這就夠了!

“太子殿下,你的如花似玉的華美人,給!好好欣賞哈!”聽到軒轅澈的吩咐,風蕭蕭先是擡起一腳,將慕承風給踢到了一邊去,然後,一手提起麻袋,利索的繫好繩子,幾個大踏步,走到了軒轅逸的身前七步之遙,將手一揚,麻袋輕飄飄的朝着軒轅逸的懷中飛了出去。

“啊——”麻袋之中,瞬間響起一陣女子的驚呼聲。

軒轅逸臉色陰沉,眼神幽冷,緊握着雙手,看着那凌空飛來的麻袋,久久沒有伸手去接。

眼看着麻袋就要越過軒轅逸飛向遠處,空中飄來一道凌厲勁風,卷着那個麻袋,直直的落在了軒轅逸的懷中!

軒轅逸看着這突然落在懷中的麻袋,有種想要一掌將它揮出去的衝動,卻又不得不剋制住。

他懷裡抱着的不是華夢君,而是整個金陵城的財富!是穩固他太子之位的保證!對!太子之位,以及皇位!這是他順利登基的後盾,不能扔了!要扔也是以後扔!

軒轅逸不斷地給自己催眠,努力的平息着心中的怒火。

“軟玉溫香在懷,太子可要慢慢享受!本王,就不奉陪了!”饒有興致的欣賞了軒轅逸半晌,軒轅澈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心情極好的開口輕笑道。

隨即,領着一羣人,大搖大擺的自軒轅逸等人的身邊繞了過去。

軒轅逸身後那五百御前侍衛,雖然有心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被那萬千飛鷹精騎蒼狼雄鷹般的殺人目光一瞪,瞬間偃旗息鼓。

他們只有五百人,敵人十倍於己,不可硬碰!

於是乎,在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然後,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招搖過市,留給他們一羣瀟灑又囂張的背影。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玄武城,東門。

這裡,陣仗同樣不屬於北門,甚至,比北門,軒轅逸迎接華夢君的陣仗還要盛大。

一衆禮部官員,加上隨從,侍衛,等,不下千人!

爲首之人,一襲飄秀風月的藍衫,恍若長空之下招搖過境的一縷清風,吹過人間明媚綺麗的江南時光,吹散世間無數陰霾晦暗。

尤其,他手中那把佔盡風流的摺扇,搖出了一世優雅。

鍾靈俊秀的臉上,浮着幾分優雅迷人的淺淺笑,丹鳳眼中,眸光輕暖,瀲灩生輝,看着前方暢通無阻的官道。

驀然,一陣飛揚的馬蹄聲夾雜着隱隱約約的車轍之聲,緩緩傳來。

風輕身後,一衆禮部官員,瞬間又低頭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儀容儀表,再次理了理已經整潔到沒有一絲褶皺的官服。

不多時,便看到那飄揚在風中的酒旗之上,一匹霸道狂傲的雪狼,仰頭傲視蒼穹,天邊一輪孤月,華光萬丈,依稀之間,彷彿可以聽到,那雪狼望月之時,發出的凜冽狼嚎!

單是看着那旗幟之上繪製的雪狼,就讓人,油然從心底生出無盡的敬畏之意來。那威懾的效果,竟絲毫不輸於一匹真實的雪狼!

清一色的玄黑戰馬,高大,威儀,狂獰,那是,聞名天下的漠北神駒!只有漠北王軍纔可享有的坐騎!

王軍開道,旗幟飛揚。

禮部官員墊後,儀仗萬千。

中央,是一輛垂着黑色簾幕的馬車,傾城的日光之下,尤可清晰看到,那簾幕之上,以銀色絲線繪製着的古老祥雲圖騰,以及,那祥雲之中,凌風振翅的銀色凰鳥!

不是極致奢華,卻透着一股神秘悠揚的仙靈古剎的氣息,無上威儀,神明之尊!

馬車旁邊,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勁裝女子,飛揚的眉,邪肆的鳳眸,脣邊恣意不羈的笑,像是草原上自由不羈的鷹!

風輕搖着摺扇的動作微微一頓,丹鳳眼微微眯起,看着那個端坐玄黑戰馬之上的女子,眼底,劃過幾分明顯的驚疑之色。

此人,他絕對是第一次見,可是,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樣的強烈!

彷彿感知到風輕的視線,那端坐戰馬之上的女子,忽然擡頭朝這邊看了一眼,不其然的,迎上風輕略帶審視與驚疑的目光,灑脫一笑,挑了挑眉,算是打了招呼。

風輕微微一愣,回之一笑,心中暗道,好一個恣意飛揚,英氣逼人的女子!所謂巾幗不讓鬚眉,也就是如此了!

“風輕代表我朝皇帝,特在此恭迎漠北帝國尊敬的貴客,拜會傾國公主,拜會梵音大祭司!”風輕輕輕一拂衣袖,面上掛着合宜笑容,緩緩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邦交之禮,身後,近千官員與侍衛,也是同時彎腰行禮。

“客氣了。”一道飄渺如風的嗓音,帶着雪落寒潭,玉碎空濛的涼意緩緩響起,彷彿隔着萬水千山而來,穿越了渺遠的時空,幾許恍惚,幾許悠遠。

風輕微微一怔,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那簾幕低垂的馬車,眼底,不明之光一閃而過。

“公子世無雙,年少且逍遙,一把摺扇這麼一搖,搖過了盛世百年繁華!南朝左相風公子,果然是器宇不凡,風姿灩絕!”恰此時,前方傳來一道恣意飛揚的女音,音色如風煙,似層雲,灑脫不羈。

聲音之中,帶着滿滿的笑意,還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恣意邪魅。

風輕聞言,又是一愣,眼底,劃過幾分波瀾,緩緩擡頭,看向那個出口大肆誇讚他的女子!

他這是被人當衆‘調戲’了麼?這個異國公主,說話還真是直接大膽!如此不拘小節,倒真不愧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草原女子!如此英姿颯爽,恣意灑脫,實非南朝女子可比!

“久仰傾國公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女中豪傑,巾幗鬚眉,如此風姿,世間男子見了公主,都該汗顏了!”風輕優雅淺笑,丹鳳眼中流光瀲灩,笑意瀰漫,如沐春風的嗓音,帶着幾分笑意,緩緩響起。

謙謙君子,儒雅謙和。

“哦?這麼說來,風公子是在汗顏了?”聞言,夜無憂挑了挑眉邪肆飛揚的眉,恣意輕笑,如此反問。

呃……風輕聞言,微微一頓,有些無語。

他這是在誇她好不好?一般的人,聽到了這樣恭維的話,不是都應該謙虛禮讓一番的麼?怎麼,這人卻要拉他下水?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然,心中雖然這樣腹誹着,面上卻是掛着優雅合宜的淺笑,緩聲開口道:

“傾國公主之風姿卓絕,實非風輕可比,汗顏!汗顏!”是的!真是汗顏哦!怎會有你這樣不知謙虛低調的女子哦!

“風公子也不差的,放眼南朝風公子驚才絕豔,叱吒朝堂,如此年少有爲,實在無需汗顏!”聽聞風輕之言,夜無憂瞬間滿臉恣意飛揚的輕笑,很是‘善解人意’的出言,寬慰於他。

噗……

風輕聞言,險些一口老血噴出,血濺當場!

這,怎麼會有這般奇葩的人?難道,她就聽不出來他是在自謙麼?

是她太單純了不會拐彎抹角?還是,直來直去本就是他們北朝兒女的本色?

好吧!相交之下。南朝之人,的確是心思細膩,婉約了不少!

“多謝公主寬慰,風輕感激不盡!公主遠道而來,舟車勞碌,還請移駕驛館,稍作歇息之後,出發燕京!”心思感嘆之餘,風輕又是一禮,緩緩開口說道。

“好說好說!風公子,帶路吧!”聞言,夜無憂隨意的揮了揮手,輕笑着開口說道,動作雖然隨意不拘小節,可是,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反而,那是一種不拘泥於俗禮恣意飛揚,只會讓,見慣了俗世繁文縟節的人,耳目一新,心明神朗。

與此同時,朱雀城,西門。

二皇子,一身盛裝華服,端坐御馬之上,身後,是隨行的一衆禮部官員,以及,數千名皇室鐵騎,聲勢浩大,儀仗萬千。

難得的是,九皇子也來了,他就坐在軒轅辰的身邊,卻不似軒轅辰的穩重,沉着。

一張陽光可愛的娃娃臉上,滿是新奇興奮之色,不時地東張西望着。

“二哥,表哥什麼時候纔到啊?咱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些呀?”軒轅祁睿伸出五指山,在軒轅辰的眼前晃了晃,語氣帶着幾分急色的問道。

“耐心等候!”軒轅辰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緩緩伸出手,拍掉眼前那隻晃悠個不停的爪子,聲音淡靜的開口道。

“哦……”見狀,軒轅祁睿很是不滿的撇了撇嘴,卻又無計可施,只得怏怏的開口道。

忍不住在暗地裡做了個鬼臉。

二哥就喜歡裝深沉!明明也比他大不了幾歲嘛!明明是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非得搞得像是四十二歲的中年人一樣!

軒轅祁睿正暗自腹誹間,驀然聽到城外傳來一陣車轍轆轆之聲。

“來了嗎?來了嗎?”瞬間滿臉的興奮之色,高高的揚起頭,伸長了脖子張望。

城外官道之上,一隊氣勢威儀的車馬正緩緩行來,聲勢,比二皇子的迎接儀隊要盛大的多。

皇廷禁衛軍開道,禮部使節隨後,再往後,是三輛極致豪華的馬車!

最前面的一輛,金色的簾幕,豪華而富麗,最重要,金色可是皇室特屬專用的顏色!不難猜出,馬車主人的身份!

隨後一輛,是純白之色簾幕,遠遠望去,像是冰原雪地,只是,簾幕之上,還用深藍色的絲線繡着浩如煙海的幽蘭煙羅,魔魅之花,盛開在冰雪之境,極致魔魅,卻又極致聖潔,極致蠱惑,卻又如玉冰清,那,是一種怎樣的妖嬈與驚豔?

明日加更一章010 天生一對047 關門放小銀032 沒有節操的母魚070 回門之禮驚世駭俗069 幽冥鬼教刑場問斬046 桃花朵朵開103 溫泉共浴058 驚鴻一瞥風華永世進宮面聖006 花花快到碗裡來048 帝宴之波濤暗涌086 就叫白麪團114 坑蒙拐騙最佳人選038 執子之手與子成婚044 姐姐澈兒不會脫衣服085 王子歸來077 初見眉目如畫天地獨尊030 月黑風高夜011 天降美人045 各懷鬼胎025 煙嵐淡易水寒鬼醫折顏015 趁年輕找個廟出家吧大結局下049 公報私仇的王妃一起超度他去該去的地方首推求收藏啊菇涼們087 美人寬衣如此糾結029 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變成望妻石082 凌遲處死025 桃花樹下花癡多進宮面聖056 你是想橫着出夜王府116 爲她而死082 天下第一公子029 我的名字是叫主子嗎022 舊夢遠記前生此情未央091 原來是風水輪流轉啊111 身陷冥宮115 魔神之劍037 禍水莫怕本大爺來救你030 讓你見識下什麼是乖張無禮明日加更一章089 風雲動撲朔迷離014 老大出馬野驢繞道走035 風中石化的美人當騙子遇到雲淺笑091 原來是風水輪流轉啊093 狼騎壓境逼廢太子111 你已經把自己給出賣了023 臥槽沖喜要沒有搞錯080 如此傷風敗俗082 凌遲處死046 桃花朵朵開042 當轎娘對上轎伕067 禮尚往來請君入獄024 煙雲散魂夢依060 決戰鬼王017 美人收了我吧064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058 驚鴻一瞥風華永世070 回門之禮驚世駭俗051 弒君那又如何021 再敢惹桃花把你埋在桃花樹下039 太子與狗090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072 紅顏一怒054 傾身護她似曾相識075 上門要人擡棺而歸019 傻王不傻了醜妃也該下堂了090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010 秋水宮傾天下飄渺七星120 兩隻烏鴉一般黑069 幽冥鬼教刑場問斬031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麼057 傾世之戰032 沒有節操的母魚生死一瞬城門烽煙二更037 禍水莫怕本大爺來救你007 孃的還讓不讓人洞房了065 不速之客不知死活054 迷霧散盡身世揭開是可忍狐狸不可忍把爹爹扔了060 火燒鳳凰樓085 王子歸來104 怎一個悲慘了得072 紅顏一怒081 雨夜驚夢064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077 初見眉目如畫077 暗夜風月無邊008 飛出萬狐山065 暗流涌動風雨欲來068 狼煙盡燃山河049 帝宴之豔驚天下048 帝宴之波濤暗涌078 美男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