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茹淺淺一笑,眼眸垂下,再次福身感謝:“謝謝兩位皇子,若不是兩位皇子及時趕到,香茹恐怕沒機會面聖了。”
三皇子搶先答道:“香茹姑娘不必多禮,我們理當如此。”
李香茹閃了閃睫毛,忽又笑問:“請問兩位殿下,如何知道選秀女子李香茹被太子截流了?”
二皇子嘴脣一彎,微微帶笑:“香茹姑娘,像你這麼美貌的女子可不多見哪,走到哪裡自然都會引人注意,我大哥垂涎於你不希奇,如果見到你他能做到無動於衷,那才奇怪呢,不過恐怕有些人會不高興了,自然就有人通知我們了。”
李香茹美目微咪,瞭然地點點頭。倏而一笑道:“幸虧有人不滿,否則香茹豈不是出不來了!”大家都笑了起來。
他們聊了一會兒,吃過晚飯後,三皇子回府了,李香茹到了自己的房間,對鏡梳妝打扮起來,她很少照鏡,皆因自己太醜,現在卻要照鏡努力打扮。
“我要試試二皇子的定力。”李香茹心裡尋思着,看席間他對自己殷勤佈菜,及眼中漾出的熱情,他對自己應該也動了念頭,從沒試過去勾引男人,她太沒自信。
鏡中的人兒,一雙漆黑靈動的雙眼,水嫩的肌膚,小巧的鼻翼,不薄不厚的柔嫩水潤的脣,頂着這樣的軀殼,男人不動心也難,世人太膚淺,只重相貌不重內心,他們會因此而吃苦頭的,李香茹搖頭苦笑。
李香茹散開那一頭黑鍛樣的長髮,重新梳過,疏疏落落的留海搭在額上,更顯得整個臉小巧精緻。雖沒有頭飾,也是素雅可人。李香茹端詳了一陣後就叫人來:“請二皇子殿下來一下,我有事找他。”
來人去後不久二皇子就來了,他雖不像大皇子那樣,舉凡美女進入他的視線都絕不放過,但對李香茹的美貌也已無法抵禦,正在內心激烈地鬥爭時,李香茹有請了,他欣喜異常。
看見他來了,李香茹行了個禮:“香茹參見三皇子殿下。”
“免禮。你找我什麼事?”二皇子沒有大皇子那麼沒正形,但她看到李香茹後還是頓了下,眼裡閃過一絲火星,極力控制着內心的衝動。
她現在比接她那會又齊整水靈了一些,這女人,怎麼有那麼多種風姿!他聲音放柔軟了些:“香茹姑娘如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他深吸一口氣,此時的他,連爲她赴湯蹈火的心都有。
李香斂眉低首,輕聲軟語:“香茹想專門向二皇子致謝,今天多虧了二皇子鼎力相助,不然香茹就會終身做個無名侍妾,再無出頭之日,香茹感激不盡。”再福下身時,眼睛上擡,清波流動。
四目相對,香茹粲然一笑,池浩南心如遭到猛烈撞擊,他有些失神,極力溫言道:“姑娘言重了,姑娘本就該被選進宮的,浩南只是做了份內該做之事,此事是我大哥不好。”他泛着光澤的瞳孔竟閃過一絲慌亂,李香茹看到了自己要的效果
。
李香茹感激地衝他一笑:“二皇子請坐,”她伸手拿個杯子去給他倒茶,“同是兄弟,爲何二皇子就這麼通情達理呢?如果太子的性子能像二皇子這樣,那以後天下的百姓都該很幸運了,可惜……”她把茶遞過去,眉頭微微皺起。
這番話和這微蹙的秀眉,彷彿一根鵝毛在池浩南的心上拂過,讓他的心癢癢的,他也爲自己命運不濟而不平,大哥二十七歲,自己二十五歲,不就小了他兩歲嘛,他就是太子,未來的儲君了,而自己只能望而嘆息,不由得嘆了口氣。又看看香茹,粉面紅脣,如果……他不敢想下去,遂低下了頭。
李香茹見他神情侷促,有趣地望着他。想起一件事,李香茹站起來,走到池浩南面前,屈膝一跪,池浩南嚇了一跳,道:“香茹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李香茹悲悲切切地說:“香茹爲亡國的百姓求二皇子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二皇子,我們瑞國的百姓很苦啊,在亡國前就遭遇連年水旱蝗災,國家無力撫卹百姓,官員只顧自己撈金,又加上你我兩國相爭,戰爭不斷,百姓很多家破人亡,食不裹腹,現豐池國已盡得我池國土地,可否請二皇子讓瑞國百姓免三年賦稅,得以休養生息?香茹代瑞國百姓謝謝二皇子。”說着就磕了幾個頭。
見她這般,池浩南莫明其妙地心頭隱隱作痛,疼惜地把她拉起來:“香茹姑娘,不必這樣,不是浩南不答應,實是浩南無此權利,在皇上面前只有太子說得上話,我……”他看着李香茹祈求的神情,頭扭到一邊,牙一咬:“我答應你,我明天就去父皇面前說。明天一早我還要帶你進宮。”
李香茹異常欣喜,連聲謝過,起身就在屋中雙臂張開轉了兩個圈,快樂的情緒感染了池浩南,他泛着驚訝的眼眸望着正划着美麗弧線的女人。
李香茹感受到了投射到自己身上如火的目光,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唉,如果,如果香茹能長期住在這裡就好了。”說完眼眸微收,紅了臉,這樣誘惑的話說出口還是要相當的勇氣的,也不知效果如何,香茹微擡眸偷眼望了一眼池浩南。
這幾句話如鉛般砸進了池浩南的心湖,他呼吸粗重起來,帶火的眸子望了過去,說不出話來,心裡矛盾極了,他多想留下她來,留下她,留下她!心裡吶喊着。
李香茹再接再厲:“其實在香茹心裡,認爲二皇子殿下更適合太子的位置,未來的國主應該是一位仁慈、聰明的人,這樣纔會是瑞國遺民的幸事,可惜命運偏那麼照顧大皇子。”她眸光閃動,偷眼觀察着二皇子的表情。
“香茹姑娘,我……!”這話說到了他的心裡去,平常他確實對大哥不忿,同樣是帝王所生,那天下獨尊的大位真不甘心與自己擦肩而過。
池浩南一拳砸在牆壁上,眼眸低垂,不甘不願地,聲音帶着怨氣地說:“池浩宇他只
不過比我大一點而已,風流好色,沒有真才實學,憑什麼做太子!只是經過關城一役,父皇更信任他了,但是關城一役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如果不是我們兄弟幾人的通力合作,他如何能打贏那一仗?”他的胸脯因情緒面起伏着。
李香茹走近前來,一手撫在他的肩上,擡眼,望住他,柔聲安慰道:“二皇子殿下,他也不必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所幸,以後還可以表現給皇上看。”這看似平平淡淡的話,又象帶着暗示。
看着眼前人的精緻面龐,熠熠發光的黑眸,池浩南終於剋制不住自己,手上一使勁,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香茹,如我有一天能問鼎大寶,定當娶你作皇后!”他混亂地許諾。
李香茹聽到他激烈的心跳,語氣波瀾不驚地:“明天,殿下就要帶香茹進宮,做了後宮中萬千女人中的一個,倘你真有問鼎大寶的這一天,如何來娶我作皇后?”
池浩南的手臂僵硬了,答不出話來。房間靜默得聽得見掉下地的針聲,
門一下被人撞開,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池浩南!你假公濟私,卻原來也是好色之徒!”他們迅速分開,目光掃向門口。
門口站着一位盛怒的婦人,旁邊還有一位小丫頭,這婦人一身綵緞宮裝,單手叉腰,一手指着池浩南道:“池浩南,他平時裝得老老實實,其實骨子裡跟老大一樣風流好色,你說去把選秀的女子從老大手裡找回來交給皇宮,卻原來是給自己!你!你你!”她眼睛瞪得銅鈴似的,氣得胸脯起伏着,好似要撲過來抓打似的,李香茹見這陣勢,驚懼地望着池浩南。
哪知剛纔還信誓旦旦的二皇子池浩南彷彿被霜打了一般,惶恐地連忙否認:“夫人你誤會了,我沒有!”
李香茹擡起眸,有趣地直視着池浩南,他無法正視那美瞳,垂下了頭去,他是一位皇子,原來還那麼懼內!
“你沒有?你當我眼瞎啊?我都看見了!告訴你,這可是皇宮選秀,她是皇上的女人,你這都敢搶?看不出你膽子這麼大!想滅九族嗎?老孃還得陪綁!你個沒良心的!”
“夫人我,我只是剛纔跪地求二皇子免百姓三年賦稅,我們並沒有什麼,您誤會了!”李香茹決定幫二皇子一把。“對對,就是這樣!”池浩南如遇救星般連連點頭。
“你這賤人少插嘴!”婦人忽然眼光如刀般剜向了她,“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種狐媚子專會勾引人。你已經被選進宮了,就該守本份好好享你的福,少打二皇子的主意!不然,本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婦人邊說邊闖了進來,站得幾乎貼上了李香茹,挺起胸脯象好鬥的公雞。
小丫頭也在一邊點着頭,敵意地看着李香茹說:“還好是我先看見了,告訴了夫人,不然誰知道你們現在怎樣了!”李香茹的眼光暗了下來,咬了咬脣低下了頭不作聲了,她不是這婦人的對手。一時他們全都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