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王秋花視爲大敵的高卡里路食品,到底是慢慢的填進了她的肚子。
連帶着心口好像都沒那麼空了。
曾祁遞了張紙巾過去,笑問:“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個?”
“飽了。”餘藝擦掉脣角的碎屑,打趣道:“沒想到曾秘書還喜歡吃甜食。”
他收拾好紙盒,背對着她搖了搖頭,“我不吃的。”
“那這是...”
“餘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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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話還沒問出來,辦公室的門給人從外猛地推開,拓真闖進門,大步走到餘藝身邊,不由分說的抓了她的手腕就要向外走。
餘藝一愣,手腕給他捏的生疼,她皺了眉,掙扎道:
“你幹什麼?疼的,快鬆開!”
“你這...”拓真回頭瞪她一眼,本想訓一句矯情,但一看她手腕真的紅了大片,又連忙鬆了手,站在原地撓着頭,沒好氣的解釋道:“我帶你去找我哥啊。”
“找他幹什麼?”餘藝晃了兩下手腕,擡眼看他,眼神冷的嚇人,“拓真,你到底在忙什麼呢?”
“我?”
“消停會兒吧,等匪行雲忙完,我們就回..”
家字給嘴邊繞了半圈,到底是被嚥了下去,她吸了口氣,重新道:“等總裁忙完,我們就回去了,不要打擾他。你餓的話,那邊有甜甜圈,先吃...”
“你傻了吧?”拓真氣急,一根手指重重戳了下她的額頭,咬牙道:“那女人都找上門來了,你還在這四平八穩呢?看他給那些狂蜂浪蝶搶走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他手勁怪大的。
餘藝捂着額頭,卻依舊是不緊不慢,連語速都沒變化,她只是道:
“拓真,你想多了。”
“什麼想多了?你這人...”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匪行雲,不是你想的那樣。”
拓真眉頭皺的更緊,“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難道你不喜歡他?”
喜歡?
餘藝一愣。
她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又飆上了巔峰。
這詞彙既蠻橫又神秘。
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真正理解過。
她喜歡匪行雲嗎?
餘藝自己也不知曉。
但他確實是特殊的,和她認識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一些洶涌而又激烈的情緒沸出心口,沿着血管,一路橫衝直撞,匯入大腦,叫囂着試圖衝破理智組成的最後一卡關桎梏。
餘藝似有所覺,又滿心的迷茫。
她演過無數人的一生,卻過不好自己這短短的半輩子。
愛情這東西,實在是難懂。
可就是她真的喜歡匪行雲,又能怎麼樣?
他是什麼身份?
逐浪的總裁,背景神秘,家底豐厚,相貌身材據是上佳。
無數女人爭破了頭都想和他攀上關係。
可她們殊不知,他的心裡,早就有了個那麼一個,誰也比不上的人。
況且,還有段一媛。
餘藝揉了揉額角。
不管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在這,都要劃個句號了。
她擡起頭,看着拓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是,我不喜歡他。”
拓真一愣。
薄脣翕動,他慢慢的側過頭,看向門口,輕聲道:
“哥...”
餘藝猛地捏緊了拳頭,身體隱隱有些發抖,她順着拓真視線的方向看去,撞上匪行雲的複雜的眼神,
她到底是有些後悔的。
但箭在弦上,她只能咬着牙,臉上擠出個和平日一般無二的笑。
“總裁。”
餘藝從來都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在攝像機外,扮演一次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匪行雲的神情,也和平日有些不同。
他看了餘藝一眼,竟是沒應聲,轉身走了。
緊繃的空氣驟然一散。
拓真長出了口氣,他瞥了餘藝一眼,看她有些喪氣似的,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憐憫道:
“回去吧,這事兒,我以後不會提了。”
他還是認爲餘藝在強撐。
已經腦補了一段悽悽慘慘的暗戀戲碼。
越看她,越覺得可憐。
事情發展到這,其實連他自己都摸不清楚路數了。
拓真想的頭昏腦漲,乾脆一把拽過餘藝,和曾祁打了個招呼,帶她先離開了公司。
他哪裡會安慰人,偷看了她一路,都到了地兒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到底還是拿了兩大盒冰淇淋,敲開了餘藝的房門。
他也算輕車熟路了。
大咧咧的坐在牀邊,遞過去一盒冰淇淋,還難得貼心的幫忙打開了蓋子。
餘藝瞥他一眼,在他開口之前,率先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打住,我沒什麼想和你說的。”
“別啊。”
他可都打好腹稿了,還爲自己個的貼心感動的不像話,餘藝要是不聽,多浪費感情。
“你也別太傷心,雖然跟我哥不能成,但是這世界上男人不是多得是,你要是看上誰,我可以幫你把把關。小爺我的眼光,可比你們小姑娘,強多了。”
餘藝沒懂他到底是過來幹嘛的。
這話到底是安慰,還是過來自吹自擂。
她嘆了口氣,舀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
“那我提前謝謝你了,不過我沒那個意圖,你還是省省吧。”
“爲什麼不想?”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搞錢。”
“搞錢?錢還需要搞?”
餘藝沒辦法和這種富家子弟溝通,乾脆甩過去一個白眼。
“你缺錢的話,找我啊。”拓真咬着勺子,摸出錢包,給她眼前晃了晃,“小爺窮的就省下錢了。”
餘藝捏緊拳頭,義正言辭道:“靠男人不如靠自己,窮什麼也不能窮志氣。”
“是,你有志氣,你想搞錢,不如搞我哥,搞定我哥,下下下輩子,你都能躺在錢海游泳。”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說着不聊了,還翻來覆去的提。
餘藝本來就煩的要命,她已經努力讓自己大腦放空了,結果給他一嚷嚷,那些過往又爭先恐後的鑽到腦子裡。
她乾脆打開門,推着拓真離開。
拓真扒着門框,一臉委屈。
“喂,我可是好心過來安慰你的!”
“謝謝你。”餘藝去掐他腰間軟肉,趁着拓真笑的沒勁,立刻關上門,又飛快落下鎖,隔着門喊:“去安慰你自己吧。”